第 2 章 算什麼關係呢?……(2 / 2)

野狗的月亮 念巳 5250 字 2024-03-31

我敲敲他的石膏:“還裝?”

他低頭看了看抓著我的石膏手,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心虛:“你給不給我洗?”

我:“你要不要臉?”

馳玉:“怎麼的,昨晚上跟老子滾床單的不是你?”

我:“是你強迫我的。”

馳玉:“你要不要臉?”

我倆就誰不要臉這個問題大戰三百回合,最後他摔門進了浴室。

五分鐘後馳玉摔了個驚天動地。

我不得不把赤條條的馳玉扶到床上,裹上被子。

石膏拆下來,他的手竟然真受傷了。

鄙夷地看著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揉著自己屁股的馳玉說:“沒骨折而已。”

我坐在那久久不語,馳玉戳了我一下:“喂。”

然後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沒聽到馳玉跟我說了什麼,隻知道他光著膀子抱我,不停給我擦眼淚。

我哭累了,他放倒我被子一蓋,不由分說地按頭:“睡覺。”

我的臉埋在他胸肌之間,憋得通紅。

肌肉記憶的驅使下,我摟住他的腰,慢慢止住了抽泣。

***

聽說馳玉受傷,他的好兄弟劉從南來看他。

我是認識劉從南的。

他高中時和馳玉是校泳隊的隊友,後來一起進了省隊,畢業後關係也不錯。

我倆生活拮據的時候,他多次接濟。

我和馳玉高中談戀愛的事他知道,後來分手他也知道。

分手時他還打過電話勸我不要衝動,沒什麼坎過不去,說馳玉把我當心肝兒疼,肯定不會辜負我的。

我掛了電話,把他也拉黑。

所以劉從南見到我的時候臉黑得像鍋底,我完全可以理解。

“你咋想的?你告訴我,你咋想的?”

劉從南當著我的麵就這麼問馳玉。

我想走,馳玉拉著我的手不讓。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不在意。”

馳玉眼波平靜,答得隨意。

“啥叫過去了?啊?馳玉?”

劉從南顯然不吃這一套說辭,“她在你最需要她的時候走了,現在你飛黃騰達她回來了,你還上趕著,你賤不賤呐?”

馳玉皺了眉,捏著我的手收緊。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因為彆的原因分手的。”

“啥原因啊?不就是你那病要花錢她不想養著你嗎?有啥本質區彆?

“馳玉,我當你是兄弟才勸你,該斷斷乾淨,你要啥好姑娘沒有,栽她身上乾嘛?

“是,我承認她、她是漂亮,但漂亮姑娘遍地都是,找個漂亮又疼人的也不難,你個鑽石王老五找誰不行?不是還有那個段家的天天纏著你嗎,她——”

“行了。”

這一聲馳玉說得很冷。

“從南,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這是我和阿槐的事,你就彆插手了。”

劉從南走了,被馳玉氣走的。

馳玉也鬨脾氣不吃飯了。

我覺得的確該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就沒去打擾。

結果這人又發癲。

他把我拽進書房看滿牆的照片,全是我和他的過去。

“蘭槐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倆跟觀音娘娘和如來佛祖都發過誓,彆告訴我隻有我記得。”

密集的照片像是生動的一幕幕重現,回憶壓得我喘不過氣。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在醫院醒來,卻沒有看到馳玉。

我生出恐慌,瘋狂地按傳喚鈴。

我問護士我的手機在哪裡,護士說我沒帶手機。

我又問是不是個帥男人送我來的,護士點點頭。

“帥男人他人呢?”

“傷口開裂,正在處理。”

馳玉很快出現在病房,他頭發和衣服都亂糟糟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我倆無言地對坐。

“我……”

“你要是……”

我倆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了下來。

我讓他先說。

他頓了頓,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以前那些照片,我回去就清理掉。”

我眨眨眼。

他繼續說:“以前的事我不再提了,咱倆就當剛認識,剛談上,隻管現在和以後,行嗎?”

見我不說話,馳玉流露出頹敗的神色,抓著頭發。

“蘭槐,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隨即青筋漸漸暴起。

我感覺不對,立馬下床扶住弓起身的他。

“阿槐……褲子口袋裡有藥……拿給我……”

我立刻按照指示摸出了藥,顫顫巍巍地打開了蓋子。

馳玉立馬倒了兩顆生吞下去,終於漸漸平息。

他垂著頭揉著太陽穴,劇烈地喘著氣。

我感到不安。

“你怎麼了?”

他沒回答。

我有點著急:“是那個病嗎?為什麼還沒好?段家沒有給你治嗎?不是說能治好的嗎?”

馳玉的身形頓住,偏頭看過來,臉上浮起一絲戾氣:“你說什麼?”

我啞然。

我是因為他生病離開了他,可我不該知道段家能治。

知道自己失言,我不再開口。

馳玉凝視我一陣,似乎是想到什麼,突然雙眼變得通紅。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馳玉始終沉默。

睡覺的時候他摟得太緊,我快要喘不上氣,剛想掰開他的手,就聽見他在夢裡嗚咽。

我歎口氣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