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空氣凝滯了片刻,由窗外卷進來的寒風吹散,搭垂在肩膀上的披肩源源不斷的給身體傳遞著熱量。
蘇秉文抿了抿唇,盯著對方若無其事的將茶杯裡的茶水儘數喝下,欲言又止。
水杯被放在桌麵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宮時宴像是此時才察覺到蘇秉文的不自在,挑了一下眼尾。
“怎麼?不能喝?”
“還是你…不能碰?”
這兩句話明顯帶著打趣,蘇秉文眼睫飛速的顫抖了一下,他往後退了一步。
“那水我喝過…”
聲音有些悶。
“我知道啊。”宮時宴坐在椅子上,抬手拖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蘇秉文白淨的下巴。
“畢竟蘇先生來求我辦事,總得先付出點代價的…”
說著他往茶杯裡又斟滿了茶水,一口接著一口的灌下,那茶杯有了豁口,蘇秉文清楚的記得方才自己喝茶的時候,唇貼合的地方就是那缺口處。
而現在,對方的唇靠在那缺口處不說,一雙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弄得人麵紅耳赤,才開懷大笑。
“蘇先生什麼時候這般害羞的?”
“…你剛才還欠我一個人情的。”被逗的有一些惱火的蘇秉文突然開口,他臉上的表情很嚴肅,眉毛微微皺著,就這樣和宮時宴對視了一眼。
“那人情我又沒說要。”
宮時宴指尖敲了敲桌麵,表情格外理所當然。
“蘇先生難不成想要強買強賣?”
空氣再次沉靜下來,蘇秉文耳垂有些紅,他憋了一口氣在胸口,此刻吞不下去,吐不出來,讓他覺得格外難受。
在無聲的對峙中,蘇秉文咬了咬牙,突然很用力的跺了一下腳,然後背過身不看宮時宴的臉了。
站在大開的窗口,蘇秉文被寒風吹的頭腦清醒,終於驅散內心的鬱氣後,才轉過頭來。
剛要開口,察覺到一陣風卷過,突然之間,被用力的抵在窗邊,纖細的腰肢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摟著。
對方遏製住他的雙手舉在頭頂,另一隻手在腰上不斷的遊走。
呼吸靠近,噴灑在臉上,傳來一陣瘙癢。
蘇秉文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背後的,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對方強行打斷。
宮時宴承認自己是有些上頭的。
他剛才坐在桌子前看著對方格外嬌氣的跺了一下腳,然後氣呼呼的不理自己了。
總覺得有些心猿意馬,視線盯著對方的背影,看著男人站在窗口,裸露出來纖細的脖頸上搭垂著的發絲被風輕輕卷動,充斥在空氣中,似有若無的鬆香。
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勾/引。
但對方渾然未知,耳垂帶著嬌縱的紅,那紅一直蔓延著從脖頸落下,一直墜落進衣內。
腰肢纖細,盈盈一握。
所以是什麼時候情不自禁的靠近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有的動作都出自於潛意識。
直到將對方抵在窗邊,宮時宴的思緒才終於回神,他突然改變了和對方協商的主意。
什麼所謂的正人君子,什麼狗屁的坐懷不亂,就讓那些老好人去當去實現吧…
他本質裡就是一個壞的。
從心裡黑到外……
“你來我府上尋我,就是為了傅家壓著的那批貨?”
宮時宴呼吸噴灑在蘇秉文的臉頰上,他們靠的近,身體互相貼合著,灼熱順著胸口在蔓延。
這樣的姿勢有些糟糕,但奈何宮時宴的力氣過於大,壓製住蘇秉文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羔羊猶如拿捏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滿臉寫著算計,問出的話明顯等著人入坑。
蘇秉文從一開始就知道麵前這人本質裡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黑心商人。
自己在這裡栽了跟頭,也隻能認栽。
深吸了一口氣,不是很想回答對方的問題:“宮先生…請您自重!”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宮時宴輕輕勾了一下唇角,步步緊逼。
窗外的風依舊肆無忌憚的從縫隙卷進來,方才一陣慌亂的拉扯,觸碰到了窗撐,木質的窗戶一瞬間關合。
呼呼的風聲被阻擋在外麵,嘶吼從縫隙拖拉著流出。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曖昧的味道。
蘇秉文用力的點點頭。
他的臉頰因為方才的掙紮而有些泛紅,但明顯自己的渾身泄數在對方麵前就是小打小鬨,輕輕鬆鬆一隻手就可以遏製住。
“我知道你想要得到傅老爺的認可,但事情沒那麼簡單,剛才那些人都是求我同一件事情的。”
“可惜沒一個成功的…”
宮時宴收緊了纏在蘇秉文腰肢上的手,在對方愈發激烈的掙紮中,突然用力的拍了兩下蘇秉文的臀部。
“啪啪”兩聲,力度沒用多少,聲音卻清脆。
蘇秉文整個人石化住。
他麵上的表情逐漸被不可置信取代,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