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想逃,一切談判在他眼中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再待下去,他估計要被吃乾抹淨。
“我不求你了。”蘇秉文眼尾漸漸泛紅,聲音委屈巴巴的。
“你放我走吧。”
對方卻不依不饒,宮時宴聳了聳肩。
“可我卻突然隻想幫你。”
“條件很簡單,不過已經等了很久。”
像是自說自話,絲毫也不在乎蘇秉文是否有回複,在最後一聲歎息中,他突然低下頭。
“就收一個報酬。”
吻落在了蘇秉文的唇上,帶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在頃刻之間將人吞噬。
吻輾轉在唇瓣,強烈又肆無忌憚的剝奪著人的呼吸,帶著心跳劇烈的顫抖。
男人身上的檀香在一瞬間將蘇秉文包裹住,電流順著他們交疊的唇傳遞,衝擊上人的腦袋,做不出任何反應。
這個吻持續了將近五分鐘,對方引領著蘇秉文慢慢深入,從最開始的貼合,到後麵的糾纏。
鬆開的一瞬間,腦袋裡麵所有的理智都麻痹掉。
蘇秉文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靠在窗邊的牆壁喘氣,眼尾愈發的紅,在胸口的不斷起伏下,滑落一滴一滴的淚。
楚楚可憐,弱不禁風,一碰就碎。
宮時宴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繼續下去的行為,他往後退了一步,也平複著自己內心的躁動。
屋子裡隻有輕輕喘氣的聲音,偶爾響起外邊落葉被踩發出的吱嘎響。
空氣中彌漫的曖昧因子一瞬間退散,蘇秉文站直了身子,他氣憤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報酬也收了,宮先生該履行自己的義務了。”
在明知自己的便宜已經被占了的情況下,如果不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蘇秉文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抖,他盯著對方含笑的眼睛,愈發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自然。”宮時宴也站起身來,“今日夜裡就會將話遞到傅宅,會特意提點是蘇先生辦的。”
他將房門推開,猛烈的風灌進來,將人腦子吹的格外清醒。
一邊說一邊在前麵引路,方才兩人之間的一切親密在此刻消散的無影無蹤。
像隻是一對稀疏平常的主人和賓客關係。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廂房裡發生的一切。
天空漸漸昏沉,似乎有要黑下來的意思。
宮時宴將蘇秉文送到大門口,在對方拱手作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開口。
“傅老爺沒有碰過你吧?”
“蘇先生的吻技很青澀可愛呢……”
聲音才落下,突然被人用力的一腳踩在了腳背上,蘇秉文臉上還帶著笑,腳下卻用了十成的力。
“這就不勞宮先生費心了。”
表麵維係著體麵,腳下卻帶著點小動作,甩下這句話之後,小兔子一樣一溜煙的跑了。
馬車咕嚕咕嚕的和地麵碰撞發出一聲聲的響動,宮時宴目送著對方離開。
直到對方的馬車消失在路的儘頭,才終於察覺到自己腳背傳來的刺痛。
估計蘇秉文方才憋了一路,就等著現在的報複的……
果然,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
*
入夜,傅宅書房燈火通明,傅老爺接收到來自宮家的傳話,對方表達的意思簡潔明了。
蘇秉文討得宮老爺歡喜,所壓著滯留的那批貨物算是謝禮。
原本讓人苦惱不堪的問題一瞬間迎刃而解。
傅老爺喜笑顏開的將家裡所有人聚在一塊兒,特彆誇獎點撥了蘇秉文。
“秉文可堪重用!”
“他知道為傅家排憂解難,有主母的風範!”
這誇獎詞有些重,但抵不住傅老爺開心。
坐在下麵的幾房臉色青紅一陣,這樣的誇獎無非是踩一捧一,將蘇秉文吹的天上有地下無,她們倒成了些混吃等死的……
在今日夜裡,除去傅老爺是真的開心,其他人都心懷鬼胎。
傅君屹盯著蘇秉文的臉,越發覺得不可置信。
什麼時候蘇秉文這個花瓶能有現在這個能耐的?
不僅僅能將奄奄一息的戲院盤活,甚至在宮家都能夠有說話的份?
那他所依靠的是什麼?僅僅隻是一副皮囊嗎?
傅君屹越發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人,曾經在一起的那幾年,隻覺著像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