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是不可以舔的!
夏芙飛速收回手指,臉色燒紅地低下頭繼續擦對方身上的血汙,海德溫遲鈍地將犬齒上下抵合了一下,似乎想要留下那股甜美的餘溫。
“我說,既然你醒啦。”
“…嗯?”
少年領扣散開,修長的雙臂無力地搭在身邊,靠在牆上,身上除去大部分血跡後,從撕扯的襯衫開口處露出的肌膚是極為健康的淺蜜色。
聞言,他一雙略顯渙散的綠眼睛從天花板緩緩移到少女的臉上,目光定住,鼻間發出一聲低而微啞的短音。
“可以自己清理一下傷口嗎?”夏芙說,“我已經幫你把明顯部位的血跡都擦掉並且上藥了,但是你的腿…還有小腹上的傷口,呃,就交給你自己來吧。”
“好。”
海德溫垂眸,微微恍惚、神誌並不清楚地答應下來,身體解除警戒的信號後,他似乎被身體的虛弱重新壓垮,就算調動起力氣,也隻是讓手指撥動了兩下而已。
朦朦朧朧中看到少女遞來的毛巾,他思考了一秒後,乾脆低下頭,張開犬齒叼住,像隻咬住骨頭的小狗一樣慢吞吞地往懷裡收。
夏芙:……!
“等等,不要上嘴啊!”夏芙驚恐地把毛巾從海德溫嘴裡拿回來,眼見她的手伸過來,少年沒什麼反應,反而乖乖地將嘴張開,毛巾掉出來時還被他的牙尖勾了一下絲。
……夏芙呆住。
救命,這個男生,他真的好像小狗狗啊!
製止住海德溫的動作後,夏芙捏著毛巾,看著他昏昏欲睡,明顯提不起精神的臉色開始發愁。
意識再度恍惚起來前,少年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勉力讓自己聽清耳邊傳來的苦惱聲音。
“那你再休息一會兒吧,但帶著傷睡覺也不行,如果你願意……那我就碰你啦?”
沉默。
海德溫沒有給出回應,隻眼睫微微顫動了半分,像是無聲的默許。
而事實上,就算他清醒著,麵對少女的要求也隻會麵無表情地同意下來——隻要不是Beta女性,任何人來觸碰他的身體都無所謂。
“真是的,奧托還說讓我好好欺負你。”
夏芙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沒反應,便實在放心不下地克服了自己的羞恥心,伸出兩根手指把他的襯衫撥開後,隨即氣鼓鼓地將毛巾探向了他的腰腹處。
屬於少年人的身軀年輕有力,尤其是小腹的位置,顯現出了毫無贅餘,鮮明而結實的肌肉輪廓——Alpha在進行不傷及人命的互毆時最喜歡關照這種地方,因此這裡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淤傷。
“都傷成這樣了,”夏芙不敢多看,臉頰燒紅,企圖用碎碎念來掩蓋自己的害羞,“不好好養傷,還欺負什麼呀?”
……在對方的力氣觸及到自己時,海德溫微皺緊眉頭,呼吸不由得緊促了一下。
似乎因為過於害羞,少女沒能注意收斂自己的力氣,即使他對疼痛早已習慣,然而處於這種意識不清的狀況,他還是不自覺地咬緊犬齒,身體做出了本能躲避的反應。
察覺到手下肌肉的跳動,高熱的溫度似乎要隔著毛巾傳遞到她的手心,夏芙嚇得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小聲地道歉:“抱歉,弄疼你了嗎?”
哎呀,海德溫沒辦法回答她嘛。
夏芙出口後就鬱悶地反應過來,剛剛那下抽動大概是對方不自覺的神經性反應,不過她還是注意著收了一些力氣,靜下心幫對方腰腹上的傷口處理好了。
在這期間,手下的肌肉又緊縮了好幾下。
“對不起,我實在不怎麼會處理傷口。”夏芙大功告成,擦擦汗起身。
察覺到對方氣息的遠離,海德溫仍然臉色蒼白地緊閉雙眸,呼吸卻慢慢放緩下來。
“唉,要是弄疼你的話……”女孩子的聲音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說什麼。
海德溫神遊片刻,空白的思緒才緩慢找回了一點神誌。
不是疼痛。
感受著身體中莫名升起的反應漸漸平息,海德溫困惑後無解,隻得無言地在心裡回答她道。
起初是有些疼,但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不能忍受的事,後來她的力氣便放緩了。
但他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何會在少女之後的溫柔觸碰中仍然升起顫抖,就像是受慣了凶狠的撕咬與錘煉,反而對那種憐惜小動物般輕柔的舉止不適應了一樣。
海德溫不能理解這是什麼,在至今為止的十八年人生中,從沒有人這樣觸碰過他,旁人每每施加給這幅軀體的大多是些無聊的淩/辱或者毆打。
硬要他回憶起剛剛的感受,他也隻能沉默著想起來剛剛不由自主蔓延至全身的熱意。
以及——
……牙尖想要咬點什麼,有些癢,他想。
……
帶海德溫回來的當天晚上,夏芙還在愁怎麼安排他休息,總不能一直讓他睡地上吧?就在這時,她收到了奧托的通訊。
“人是帶回來了……什麼,你問我有沒有好好欺負他?”
聽到這話,夏芙蓬鬆的栗發都炸開了一點,忍無可忍地把終端的鏡頭轉向了地上虛弱的海德溫:“他都這樣了!起碼現在不該說這種事吧?!”
“誒,情況看上去確實不怎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