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伊布 內斯塔(2 / 2)

圖南伸出手拽了拽內斯塔的手。

“你坐下來。”

內斯塔在她身旁坐下,圖南很自然的把身體靠過去,頭擱在內斯塔的肩膀上。

內斯塔長腿微屈,一隻手護在圖南的腰上。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麵前的花海,僅僅過去一分鐘。

“你為什麼不說話?”

圖南突然轉頭看向內斯塔。

內斯塔回過頭,緊緊凝視著她片刻,輕輕的問道:

“他是誰?”

“誰?”

圖南有些疑惑的晃了晃腦袋,她已經記不得二十分鐘之前發生的事了。

內斯塔沉默的將視線移開,重新看向花海。

沒有再說什麼。

仿佛剛才的問話隻是她的一個錯覺。

一分鐘。

兩分鐘。

微風拂過,耳邊傳來樹葉的沙沙聲,連蟋蟀的叫聲也顯得靜。

這樣的漠視,這樣的安靜。

圖南變得有些暴躁了,她轉過身,用力去推內斯塔。

紋絲不動。

圖南:……

內斯塔眼睛低垂。

使勁再來一把,這次內斯塔終於順著她的力道被推動了。

圖南跌跌撞撞的貼過去,舉起剛剛從包裡掏出的口紅。

“你要做什麼,圖南爾?”

內斯塔摟住了圖南的腰,防止她倒向旁邊的玫瑰叢被刺傷。

圖南沒有說話,像個偷香的慣手,一把扯開內斯塔的扣子。

足球運動員獨有的那種,不誇張但力量感爆棚的腹肌線條,映入她的眼簾。

“哇!”

看著內斯塔震驚的神情,圖南眨了眨眼,故意道。

下一秒,她把口紅擰開,開始往腹肌上瞎描。

“寫欠條,你欠我一個櫻桃。”

“不要胡鬨。”

內斯塔握住圖南的手。

圖南一把就揮開了內斯塔的牽製,不要摸她的手,這是另外的價錢!

哎,不對啊。

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纖細的手腕,又看了看眼神潮濕的內斯塔。

怎麼回事?內斯塔不是個怪力男嗎?

來不及再去深想,這一刻,酒精主宰了她的情緒和思想,她上頭了。

紅色在汗濕的腹肌上很難上色,圖南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翹起的尾指不小心刮蹭到腹肌,小麥色的線條瞬間繃緊了。

圖南甚至能感覺到,觸碰到的地方在顫抖。

她想要乘勝追擊。

卻被內斯塔再次抓住手腕,這一次,她怎麼掙紮都甩不開。

圖南不滿的抬頭,一眼就愣住。

內斯塔他,好像生氣了。

“你喝醉了,圖南爾。”

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內斯塔抿了抿嘴,還是開口,聲音清朗中帶著沙啞。

“不要鬨了,我帶你回酒店。”

悅耳的鈴聲從耳邊傳來。

或許是倉促之間觸碰到了按鍵,手包裡的手機自動重啟了。

碰巧有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

圖南茫然,轉身,從包裡拿起手機,仔細擦了擦屏幕。

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人。

她的手按在接通鍵上,還沒用力。

內斯塔突然暴烈的起身,將她推到柔軟的草地上。

這一下疾風暴雨,溫柔至極,淩厲至極。

玫瑰叢的花朵順著內斯塔線條分明的手臂被掃落在地,散開成了一地的殘紅。

鼻尖相抵,呼吸糾纏。

圖南呆呆的看著失控的內斯塔。

這一刻,他更像是賽場上那個狂暴的羅馬武神,而不是她認識的溫柔羞澀的桑德羅。

“圖南爾,你不能這麼對我。”

內斯塔的眼睛中星火燎原,聲音也壓抑著不為人知的怒與澀。

圖南的瞳孔緊縮,內斯塔好像真的生氣了……她該怎麼辦?

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見過內斯塔真正生氣的樣子。

她想說點什麼來彌補。

“我——唔”

話音未落。

嘴唇淺淺一碰就分開。

圖南呆住了。

生氣的內斯塔給了她一個輕柔至極的吻,如羽毛拂過,如雨水滴落。

暴烈下的溫柔,失控下的克製。

圖南瞳孔緊縮,內斯塔緊緊凝視著她。

風吹拂了花叢,玫瑰在搖曳。

誰都沒有先說話,誰都希望對方說點什麼。

抵在內斯塔胸口的手傳來升騰的灼熱,圖南驚慌失措,她想要逃開,但她知道不能這麼做,內斯塔禁錮著她。

“我錯了,桑德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回酒店吧,好嗎?”

內斯塔沒有說話,他握住圖南抵在他胸口的手,放在草地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纏上去。

他用行動無聲的回答圖南。

圖南的心在狂跳,像是下一秒就要跌落懸崖般無措。

“我隻是,對不——”

沒等她說完,內斯塔再次低頭,吻了上來。

溫柔的試探,像霧靄花園中的潛藏與尋求,卻擁有著無法抗拒的力量。

輾轉,糾纏。

羞澀的暗戀,無法言說的愛意順著喉嚨咽下。

圖南的腦海一片空白。

這時樹上的櫻桃落下來,觸著她。

圖南的指尖輕蜷著,

內斯塔手指卻糾纏更緊。

她隻能迷離的望著他,任憑那溫柔的黑色眼眸與她的視線糾纏廝磨。

她的涼,他的燙,好像有野火順著另一具身體燒到她冰冷的身上來。

她的心也隨著他的心一起窒息狂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個長到窒息的吻終於偃旗息鼓。

內斯塔短暫的停駐著,他們呼吸相接,黑發和汗水糾纏在一起,不分你我。

直到清冽的氣息與玫瑰的冷香徹底相融。

內斯塔凝視著她。

“圖南爾。”

他說,聲音顫抖而壓抑,仿佛雪崩前的最後寧靜一刻。

“告訴我你是清醒的。”

圖南的心在一瞬間著,酒精拉扯著理智,在混沌與清醒中反複掙紮。

她不知道內斯塔想要做什麼,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她隻是像個賭徒一樣輕喃。

“我沒有醉。”

內斯塔腦海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碎了。

他抱著她滾落到花海的深處。

於是他們似乎跌到滾著露珠的清晨,跌到波光漣漣的黃昏,跌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月光也隨風搖曳,親吻著玫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