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伊布 內斯塔(1 / 2)

車停在紅綠燈前。

載歌載舞的男男女女走過馬路。

煙火點燃的光在閃爍,照耀了車窗。

車內很靜。

熟悉的鈴聲響起。

圖南迷迷糊糊還沒睜開眼睛,素白的手胡亂摸索。

手腕被輕輕攥住,緊接著手機放到她的手上。

圖南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手機會自己跑到手裡來。

她摸到接通鍵,按下,拿到耳邊。

“喂?”

“圖南爾。”

伊布推開噴灑香檳慶祝獲勝的隊友,走到更衣室的櫃門前。

此刻,人間的悲歡與他並不相通,他隻覺得他們吵鬨。

“你這個壞小子,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圖南身為醉鬼,依然有分辨聲線的能力。

“沒什麼,隻是一些小事。

咳咳,關於幾天前的報紙。

你知道的,圖南爾,媒體們都喜歡鬼扯,他們總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和那個什麼狗屁的西爾維婭根本就不認識。”

“西爾維婭?哪個西爾維婭?”

圖南呢喃,腦海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範德法特的新女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伊布不是很想聊這些讓他頭疼的緋聞,因為他打電話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下一秒他暗搓搓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為什麼不回我的短信,今天的拍攝還沒有結束嗎?”

“短信?什麼短信?”

聽到伊布的話,圖南坐直了一些。

但有點呼吸困難,她伸手去解安全帶。

卻被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按住。

“不要動,頭會暈。”

內斯塔側身過來,調整她身上的安全帶。

圖南感覺好多了,但腦子依舊混沌,她問:

“誰的短信?”

電話那頭,遠在阿姆斯特丹的伊布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他的手按在櫃門上,握拳。

“你喝醉了嗎,圖南爾?剛才誰在說話?”

“誰在說話?”

圖南茫然的四處觀望。

內斯塔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右手輕輕摩挲著方向盤的邊緣。

圖南回過神,對著電話道。

“沒有人在說話啊。”

久久,無人回應。

圖南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屏幕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

哦,原來沒電了。

她遲鈍的反應過來。

一把將手機塞進手包裡。

圖南坐直了身子,靜靜地看向前方。

街上人群在抬著各種美食狂歡,喧鬨。

街旁有人在相互舉杯。

“原來是豐收節到了。”

圖南呢喃。

家旁邊那座小公園裡的櫻桃也熟了,杜思又想要給她做櫻桃煎餅吃了。

櫻桃煎餅,這個黑暗料理界的扛把子。

想到這些她就有些懷念那個詭異的味道了。

圖南伸手去解身上的安全帶。

“不要解開安全帶。”

誰在說話?她遲鈍的轉頭。

哪來這個劍眉星目的大帥哥?

下一秒,理智稍回。

哦,還是內斯塔。

聽了內斯塔的話,圖南沒有再試圖解開安全帶,但她直接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我想吃櫻桃,桑德羅。”

圖南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鬨,甚至非常理直氣壯。

“我不要回酒店,我要去科莫湖花園。”

支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內斯塔沒有說話。

他肯定會在下一個紅綠燈掉頭的。

圖南這樣想著,她的眼睛眨啊眨。

內斯塔一定會聽她的,她從小就知道。

天上一輪圓月高高掛起。

遠處的科莫湖水光粼粼,與群星遙遙相對。

跑車從喧鬨的市中心駛入夜闌人靜的科莫湖,停在花園口。

圖南推開內斯塔的手,解開安全帶。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跌跌撞撞的朝玫瑰花海下的櫻桃樹跑去。

好不容易站在樹下,圖南摸著粗糙的樹乾,呆呆望著伸手也望塵莫及的櫻桃。

她穿了裙子,不能爬樹了。

這樣想著,有些沮喪,她回過頭。

內斯塔就在身後靜靜看她。

黑色的中長發被風拂動,眼睛裡好像盛滿了星光。

圖南不由自主道。

“桑德羅。”

“嗯。”

“櫻桃樹太高,我夠不到。”

沮喪的話說出口,支撐她一鼓作氣跑過來的力量也神奇的隨之消失了。

圖南踉踉蹌蹌的往身前倒。

內斯塔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把撈起她的腰。

內斯塔緊緊凝視著她。

圖南垂下眼眸,委屈巴巴。

腰上一緊,熟悉的騰空感傳來。

“再試試。”

他說。

櫻桃觸到了圖南的鼻尖,涼涼的。

她不由自主伸手摘下,拿給內斯塔看,眉眼彎彎。

“哇,我摘到了。”

內斯塔笑了。

當他笑起來,嘴角微微翹起,充滿力量感的男人在刹那間變成了溫柔的少年。

圖南愣愣的看著。

手裡突然一空,櫻桃順著指尖掉落。

她急忙低下頭。

但是,剛掉下去的櫻桃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沒了,哪裡去了?”

掙開內斯塔的懷抱,圖南蹲在地上仔細搜尋。

可惜玫瑰叢下月光照不到,太黑了,她什麼也沒有找到。

仰起頭,圖南看著內斯塔,棕色的水眸在濃密繾綣的睫毛遮掩下,含著讓人心碎的幾分憂愁。

“又被你吃掉了,對不對?”

習慣性的栽贓陷害。

內斯塔抿嘴,額間打著卷的碎發還被風吹的一翹一翹的。

圖南已經習慣了內斯塔在她麵前時不時的沉默。

她轉頭就忘記了櫻桃的事,托著腮開始看花海。

月光像朦朧的輕紗織出的銀霧,籠罩在樹葉上,櫻桃上,一望無邊際的玫瑰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