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心結 小桑知道了(2 / 2)

他的侵略與暴烈,第一次毫無遮掩地展露在她的麵前。

圖南前所未有的戰栗起來,內斯塔胸口的熾熱,如火般點燃了她的身體。

吻聲嘖嘖。

鋪天蓋地,無處可逃。

有那麼一刻,圖南似乎清醒地,感同深受了,內斯塔那欲蓋彌彰,如荊棘般瘋長的情緒。

但下一秒。

我們不是朋友,從來都不是。

這句話在腦海中循環。

反反複複。

陡然翻起波瀾的情緒,超出了承受範圍的吻,激起水汽湧上來,積在棕色的眼眸中。

圖南的視線再也無法聚焦。

直直地,不可避免地,墜入了眩暈的回憶。

她想起很多年前,在那條黑暗的小巷裡。

那個勇敢的卷毛小桑,奔跑而來,一把將欺負她的壞孩子推倒在地上。

托蒂和喬衝上去打架的時候,他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捂住她的眼睛。

他說:不要害怕,圖南爾。

那句話,圖南一直記到現在。

雖然她當時,確實,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後來,托蒂和喬抱怨,內斯塔每次放學,都要騎著腳踏車,繞很遠的路。

他總會在她的學校門口默默等待,像個小英雄一樣接送她回家,風雨無阻。

還記得周末。

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薇薇安快樂地小手牽小手,去找足球場上的小桑,對他說:今天你請客,我們要吃...

托蒂隻有在傻乎乎被騙,或者惹她生氣的時候才會想到買零食哄她開心。

隻有小桑,他幾乎有求必應。

他們幾個人一起騎單車。

隻有他載著她的時候,最平穩,從來沒有摔過。

他會放風箏,疊紙飛機,她就享受拿來主義的快樂,接過他的風箏線,和他一起在草地上肆意快樂地奔跑著。

和薇薇安藏在小公園的樹上。

她會在托蒂這個傻子經過時,猝不及防跳下來,嚇他一跳。

托蒂被她砸中,每次都會摔個大屁股墩,哭天抹淚地控訴她。

隻有他,看到她從樹上掉下來,第一反應不是後退而是上前一步。

從最開始踉踉蹌蹌,跌倒也不肯撒手的小小男孩,到張開手臂,穩穩地接住她的怪力少年。

這樣的日子,白駒過隙般,過去了六年。

愛和她坐在樹上,聽她講神秘的外星人故事,聽到精彩的地方,眼睛會睜得圓圓的,喜歡問為什麼的小桑。

慢慢變得不再那麼喜歡和她說話了。

明明他頭上的卷毛還是那麼的呆萌。

明明他還是嘴角天生上翹,看起來甜甜的。

明明他還是個吃貨。

在比賽訓練時,在托蒂他們麵前還是個小話癆。

隻有在她麵前。

他看起來一切都沒變,一切卻又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他會在小樹林裡,結結巴巴地約她看一場電影。

他會在托蒂拽她馬尾的時候,悄悄打掉托蒂的手。

他會在她蹦蹦跳跳在雨裡踩水坑時,寸步不離地給她打傘。

他會在她打雪仗欺負找茬的托蒂時,替她團起一堆堆丟不完的雪團團。……

他會給自己那杯可樂上插上第二根吸管,以方便她喝完自己的之後,光明正大分享他的。

他保護她,陪伴她。

她也信賴他,關心他。

他們之間,明明有好多好多美好的回憶。

可內斯塔卻說。

他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圖南的心裡湧起酸澀。

為什麼?

憑什麼他說不是就不是?

在得知杜思去世的那晚,內斯塔陪她在樹上找新生的那顆星星,找了整整一夜。

在杜思葬禮之前,她下定決心要跟著海因裡希去德國的那晚,他緊緊抱著她說:你要等著我,圖南爾。

他接過了杜思留下的,她在這個陌生世界的錨點。

成為了她失控的,荒誕的時空旅途中,安心停靠的港灣。

她為他一次次降低對這個陌生世界的防線。

那些情誼,無數的陪伴。

離彆時虔誠的約定。

難道都是假的嗎?

憑什麼,他憑什麼要這樣說。

內斯塔放開圖南,四目相對。

憤怒夾雜著難以分辨的酸澀如浪潮般襲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圖南突然瘋了一樣湊上去,狠狠咬住內斯塔的喉結。

她也要讓他嘗嘗,疼是什麼滋味。

內斯塔喘息聲變得粗重。

就在他怔愣的一瞬間。

圖南掙脫了他的大手禁錮,伸手去解他皮帶上的金屬扣。

深邃的黑色眼睛翻湧情潮,內斯塔一把抱起了圖南,向臥室走去。

圖南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鬆口。

真誠的人會流淚。

而她,會用這樣激烈的方式表達自己的難過。

......

圖南感覺做了一個漫長且光怪陸離的夢。

......小燈燈.......

內斯塔小心翼翼地將被子往上拉,遮住圖南的肩頭。

圖南睫毛輕顫,兩條光滑的手臂摸索著,無力地掐上內斯塔的脖頸。

這個小小的動作扯動了腰,一陣酸麻痛感襲來,她從喉嚨裡溢出一聲罵罵咧咧地啜泣。

“你是想讓我死在這...你絕對是想讓我死在這...我早該知道的,你不是個好東西...”

啜泣聲帶著指責,棕色眼眸迷離地半闔著,帶著幾分殘留的春意與淚痕。

內斯塔的喉結情不自禁滾動了一下,不敢再動。

過了一會兒,圖南又開始嘟嘟囔囔,不痛不癢地威脅。

“我要睡覺....現在...我要睡覺了。”

黑色溫柔的眼睛裡溢出愛意,內斯塔情不自禁地在圖南的額頭,臉頰,耳垂輕吻。

發絲掃在臉上癢癢的。

圖南忍不住伸手撓了撓。

她的臉頰很熱,胳膊上也全是汗,黏黏的不舒服。

混沌的腦子像是漿糊。

最後那一次,在浴缸裡。

明明洗過了,為什麼還這麼熱,這麼難受。

身下的胸膛滾燙。

硬邦邦的肌肉也硌得腦殼疼。

總之哪哪都不舒服。

圖南費力地蛄蛹下來,滾到床的另一邊,遠離內斯塔這個萬惡之源。

誰知剛涼快沒到兩秒鐘,火爐又從背後貼了上來。

圖南:......

一整個早上,圖南像條鹹魚一樣,被熱的翻來覆去。

但那個叫內斯塔的意呆梨廚師,卻鍥而不舍地貼上來,把她揉來搓去。

時不時撒上香噴噴的調料。

妄圖把她變成一道叫做河豚的菜。

圖南的頭發在滾動中變得淩亂。

圖南:......她好想逃,卻怎麼也逃不掉。

最後。

圖南擺爛了。

他想抱就讓他抱。

圖南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想。

還有,內斯塔這個吃貨。

他的飯,果然特喵的,沒有一口是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