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等不到回答,托蒂冷下臉,傻野痞氣的藍色眼睛裡湧出一陣暴躁:
“如果讓我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你被一群雜種傷害,我——”
托蒂生起氣來簡直就像是一頭急躁的蠻牛,這句話還沒說完,圖南就被他按倒在榻榻米上。
“冷靜一點,聽我說,弗朗西。”
圖南急忙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沒推動。
托蒂緊緊盯著她,將手上的力道稍微放鬆了一點,但也僅僅隻是一點。
“不是還有彆的選擇嗎?隻要不是荷蘭。”
“可是極端球迷是頂級聯賽的常態,不隻是荷蘭,不止阿賈克斯,羅馬,拉齊奧,幾乎每個俱樂部都有。
如果我想要在頂級聯賽執教,就不可避免的會遇到這種情況。
當我滿歐洲飛做球探的時候,社會教給我的第一條規則,就是人不能在擁有成功的同時,還能感受安逸。
所以,不要阻止我,弗朗西,你知道我不會聽的。 ”
托蒂藍色眼睛中露出一點傻楞,他還想說些什麼,圖南卻再接再厲,搶先一步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就像你和桑德羅,你們在羅馬德比中受傷,我也會擔憂糾結。
但我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在足球賽場上,想要贏就必須要鬥爭。
所以你也應該相信我,隻要我小心謹慎,完全能避免這些傷害。
還有,不要想著告訴桑德羅,即使他知道,也會理解我的。
我覺得你不比他差,所以你也不會反對的,對嗎?”
托蒂頂了頂腮,顯然他到現在也沒能搞明白來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的精神話術。
所以他遲疑了,因為他不想讓圖南覺得他比不上桑德羅善解人意。
“是的,我理解,至少要有靠譜的保鏢,我想——”
“絕對靠譜,我這就發消息,讓米諾著手去請,24小時貼身保護。”
圖南伸手將桌上的手機勾過來,托蒂卻一把按住她素白纖細的手。
“等等。”
圖南強耐住性子,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等什麼?”
“不能太年輕,最好是四十歲的已婚男性,有兩個孩子,這樣會顯得更加成熟穩重。”
圖南現在隻想讓這個死沉死沉的男人快點從身上起開,所以她選擇一邊發短信,一邊敷衍。
“行,都照你說的做。”
托蒂藍色的眼睛裡升起警惕,狐疑的目光在圖南臉上掃視,突然伸手搶過她的手機。
快速按動按鍵,編輯短信,點擊發送聯係人米諾。
托蒂的動作快到圖南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伸手去搶,他已經將手機扔到房間的角落。
圖南:……想象不到米諾收到短信,會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惱羞成怒的圖南伸手去推托蒂的胸口,卻被他抓住不放。
托蒂心裡癢癢的,他終於想起來自己偷溜出來的目的,話不多說,上來就對著臉頰狠狠親了一口。
圖南:......他是狗嗎,說啃就啃?
臉頰上浮起紅暈,圖南照著金棕色卷毛腦袋,狠狠一巴掌:
“你怎麼一天到晚淨想著這種事。”
圖南的力氣其實很小,托蒂根本感覺不到疼,甚至還因為素白的指尖從耳邊滑落,感受到一種暢意。
他不是未嘗人事的毛頭小子,他很明確地感知到自己現在的心態很不對。
但就是控製不住地想要做點什麼,將心裡那股憋了十幾年的感覺發泄出來。
藍色的眼睛裡露出躁動不安,托蒂湊近了雪白的脖頸,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麵。
“圖南爾,我想——”
“你想什麼?你想都不要想。”
圖南推不開他,隻能伸手抵在胸前,棕色水潤的眼眸泛起粼粼波光。
事實證明,如果托蒂能聽懂什麼叫拒絕,他就不是莎朗了。
井上美和子聽到主管說,1號茶室沒走的那位客人已經在裡麵待了半個多小時了,讓她去添茶。
“嗨,我馬上去。”
井上美和子整理了一下和服背後的太鼓結,端起放著新茶壺的托盤。
木犀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響起。
美和子走到1號茶室的推拉門口,剛伸出手打算敲門,就聽到裡麵隱約傳來帶著啜泣的罵聲。
“混蛋,混蛋。”
手僵在門上,美和子進退兩難,但純良的道德責任感成功讓她克服了內心的恐懼,再三思索,她敲了敲門。
“客人,請問要添些茶水嗎?”
罵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悅耳的女聲隔著門傳來。
“要,你現在就進來——”
美和子鼓起勇氣,將門推拉到一旁,抬眼望去,兩位客人坐得很遠,和想象中的場景完全不同。
隻是這位痞裡痞氣的帥氣外國男客人,似乎有點熱,額頭上金棕色的卷發都出汗了,外套卻還蓋在腿上。
而那位膚白如雪,黑發如瀑的女客,紅唇嬌豔欲滴,眼角還帶著淚痕。
襯衫最上麵一顆扣子沒扣,精致的鎖骨上還印著一朵桃花瓣似的紅痕。
真可憐,都紅了,肯定是被掐的吧,美和子的眼中露出同情。
圖南趁著服務人員添茶,直接站起來,踉蹌了兩步,快步走出茶室。
莎朗因為特殊意外,沒有跟上來,走廊走到一半,圖南突然想到,小桑還沒開完會,她回去後肯定還要被那個混蛋繼續騷擾。
透過旁邊的玻璃門,看到右手邊的卡拉ok活動室沒人,她抹掉睫毛上的水霧,直接推門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