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庫洛洛不行?(2 / 2)

安雅抿了抿唇,胸腔驀地湧現出一抹酸澀,目光垂下:“先把傷口清洗一下,消消毒,這次應該不會中毒了,我都是用的匕首和樹葉攻擊……”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索性就不說話了,替庫洛洛仔細地處理傷口,纏繞繃帶。

看著她明顯的內疚的神情,庫洛洛的唇邊,玩味地露出一抹“真是新鮮”的笑意。

“那個……”處理完傷勢,安雅又抬頭。

她意識到,庫洛洛的武力值應該還是不錯的,否則天天跟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爆發的殺人狂在一起,竟然還能撐到現在都沒有死。

這家夥之前穿著衣服時看著還挺纖瘦的,她還以為他是一個柔弱的白斬雞,現在扒開了衣服,發現他肌肉其實還挺結實。

尤其胸肌長得很好,所以剛才是用胸口的肌肉夾住了她的匕首,這才沒有重傷嗎?

下意識的,安雅在他的胸肌上捏了一把。嗯,還挺硬。

庫洛洛:“……”

有時候他真是有點拿捏不準,這個“新出現”的安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格。

可對上麵前金發絢麗還一臉淚痕的少女,他既不能打,又不能罵。

輕輕歎氣,略有些無奈的庫洛洛決定維持人設,爹係發言再度出現:“小雅,女孩子不可以隨便捏男人的胸。”

安雅:“!”

安雅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目光遊離,顯得很心虛。

她怎麼回事啊?等等,好像都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可她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不對,一定是穿越的鍋。沒錯,都是這個世界的男人太魅惑。

為了轉移注意力和緩解尷尬,安雅鋪開了自己的【圓】。

夜半時分,整棟樓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怎麼會連留守的女仆或侍從都不安排?難不成他們知道她可能會半夜夢遊殺人?

而且她在揍敵客的時候,好像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是克裡斯蒂有什麼獨特之處?

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安雅整個人的感知敏銳到極致,她起身開始在空闊的彆墅裡遊蕩起來。

她首先熄滅掉熏香爐中的安神香,隨後又順著另一股幽幽的淡到幾乎不可聞的香氣,在彆墅幾個重要的通風口處,找到了隱藏起來的散發著幽香的鏤空香盒。

接過香盒,庫洛洛放到唇邊輕嗅:“如果沒有弄錯,應該是香幻草製成的。”

“香幻草?”安雅。

庫洛洛說:“是一種對人有迷幻作用的香,在黑市流通,但價格昂貴,這種香的奇特之處在於,會在夢中再現你內心最渴求、希冀的東西,甚至以假亂真,用以滿足人的欲望。”

安雅:“……”

庫洛洛顯然意識到安雅想要再現的東西,恐怕並不是那麼愉快:“不過長期使用這種香,容易產生依賴,反而會對精神、身體造成巨大損傷。”

安雅沉著臉,一個電話讓管家過來,讓他把近期進出過她彆墅的人全都清理一遍。

隻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命令還未下達多久,就有侍從匆匆趕來,說有一名男侍從畏罪自殺,從他的住處還搜出一些並未拆封的新香盒。

如此昂貴的東西,當然不可能為一名男侍從所有。

把玩著新香盒,安雅淡淡地笑道:“看來克裡斯蒂被人滲透了啊……”

“……”底下一群侍從頭低垂,身體緊繃,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有的侍從甚至隱隱地顫抖起來。

很顯然,他們都感覺自己將大禍臨頭。

安雅又突然喪失了問罪的興致,罷了,“艾伯特,就交給你處理了。”安雅隨手扔掉香盒。

“是,大小姐請放心,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種事。”管家神情肅正,躬身領命。

一群侍從退了出去。

安雅抱臂擰眉,看來那些家夥知道暗殺她很困難,普通的毒藥對她也沒用,就想用這種慢性的方法來乾擾、摧毀她的精神。

真的是……很、煩、人、啊。

安雅目中殺機一閃,又很快收斂怒氣,仿佛一個軟體動物往身邊的庫洛洛身上一靠,腦袋抵在他的肩頭。

“累了。”她沒精打采地嘟噥。

本來安雅隻是隨口抱怨一下,庫洛洛卻忽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而這一次,她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身下這具看似纖瘦的滾燙身軀,有著怎樣與那張俊俏臉蛋不相符的霸道力量。

夾雜著未散的鐵鏽般的血腥味。

安雅意外:“誒?等等,你的傷……”

庫洛洛輕笑:“已經不流血了。”

安雅:???

是不流血的事嗎?是你受過傷啊!

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到底有沒有自己是個小白臉的覺悟?小白臉就得嬌養著啊!

但也不能說庫洛洛完全沒有作為小白臉的自覺。

因為他十分熟練地將安雅抱到自己腿上坐著,單手圈住她的腰肢,自己則坐在沙發上。

親密無間到,像在用自己的身體,為少女構築出避風的港灣。

透過染血的金發,庫洛洛輕柔地撫摸她的腦袋,還輕輕替她揉捏額角。

好一會兒,在她耳邊柔聲問道:“現在要睡嗎?”

“……嗯?”安雅本來被他按得很舒服,眼睛都不自主地眯了起來,聞言忽然睜眼,像個受驚的小動物。

盯住庫洛洛看了一秒,安雅深深地困惑:他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執著地哄睡?

難不成其實還是想要睡她嗎?

可他明明不行卻還要這麼執著,果然這就是雖然身體不行但是心裡想,是一種心理需要嗎?!

安雅都覺得他讓人有些擔心了。

安雅欲言又止。

一眼又看穿她在想什麼的庫洛洛:“……”

在微微無語後,他眉頭微挑,鼻息間輕歎,又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他像個少年一般笑得疏朗且輕快,連肩頭都不住地輕輕顫動。

好一會兒,他笑聲歇止,漆黑的眸光卻黏在了安雅的身上,幽幽的,纏繞式的,帶著一股綿密又撓人的侵蝕性,像是要將人整個吸進去。

他的指尖繞上安雅如陽光披散般的金發,放到唇邊溫柔親吻,仿佛在對待最珍貴的寶物。

“那,要一起睡嗎?”

他一語雙關的,帶著蠱惑性的,含笑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