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西!那我們快出發吧!”
他的咒罵聲被一個雀躍的聲音攔截。
他眼神怪異的看著一把扯著座椅上的黑色西裝,上一秒還萎靡的男人瞬間變成一道閃光衝出去的身影,甚至來不及為他不當的言語指責。
……
……剛才什麼玩意兒飛過去了?
*
真治的興奮顯而易見。
——從他沒穿防爆服便能看出來了。
因此,他一下車,就茫然的接過了鬆田丟過來的防爆服。
後者正罵罵咧咧的指責他的冒失:
“原來有研二一個就夠了,當初如果不是炸彈犯怕死逃走,沒穿防護服的研二已經被炸成碎片了!現在又多出一個不穿防護服的,你難道忘了自己腦袋和耳朵是怎麼受傷的……”
“小陣平!”
“……”
“……嘁。”
鬆田陣平因為萩原研二曾經的事情,還要繼續數落野口真治的話被萩原研二止住,看到了對方輕輕搖頭的動作,他雖然還有些忿忿不平,但還是暫時停下了話頭。
畢竟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他們隱藏著自己的行跡,走著和那邊談判的警察們截然不同的小路,和拆彈組一起尋找潛入進去的機會。
最前方的警察還在和歹徒談判,內容翻來覆去無非是讓他放過孩子,其他的條件一切好商量。
外圍的家長們急切不已,哭聲和叫喊聲似乎都讓中央的反社會歹徒十分受用,他的笑聲更加放肆了。
鬆田陣平半蹲在牆邊,盯著那個揮舞著手裡的刀,掐著掙紮的孩子的歹徒,惡狠狠的唾罵一聲。
——這個人渣。
呼……當務之急是如何不打草驚蛇的潛……
“我去解決炸彈,你們解決歹徒。”
……入。
一道不由分說的聲音響起,甚至打斷了鬆田陣平的思緒。
隨後,是一陣翻過牆壁的“砰!”的聲音。
什、什麼?!
鬆田陣平瞪圓了眼睛,一抬頭對上的是同樣震驚的同事的眼神!
他瘋了嗎?!
果然是還精神不穩定吧!!
這種情況是怎麼通過層層測試的啊混蛋!!
他下意識就要站起來,被身邊的同僚忙不迭的按住了肩膀,強行冷靜下來。
……雖然他們同樣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嘶……”萩原研二苦手的皺起了臉,也跟著壓低了身子:“沒辦法了…小陣平!冷靜一點,不要暴露!”
萩原研二咬牙的聲音說明現在的情況,鬆田陣平的動作更快——
他猛地壓低了身子,讓那邊因為動靜起了疑心的歹徒最終還是沒能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身影。
可現在對方很可能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再從這裡潛入已經不現實。
那個擅作主張的混蛋!!
鬆田陣平暗罵道。
“我們不能斷開和野口君的聯絡,除此之外,隻能相信他了!”
萩原研二知道自己的話在真治剛剛的行為過後顯得有些無力,他隻能咬牙安撫道:“……彆忘了,野口君曾經可是Y國的王牌拆彈警察啊!”
其他人原本有些躁動的內心都被強行壓製下來。
雖然他們不想承認,可萩原研二所說的,正是眼下不可爭的事實。
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了。
他們也隻能保佑,野口真治不是真的喪失了理智了。
……
對於真治來說,大樓內炸彈的位置,簡直就像餓了三天三夜的吸血鬼眼中的血包一樣顯眼。
在空無一人的走廊內小步奔跑著,真治沒有忘記壓低身子。當然,如果鬆田不強行給自己套上這厚重的防護的話,他還能跑的更快些。
權衡之下,本就因為飽食度過低,體力所剩無幾而有些氣喘的他站定腳步,躲在後門後,盯著那從門外一直延伸後後麵房間內的密密麻麻的炸彈布線,直接在門後做出了一個能氣死鬆田的行為——
他從下至上直接脫掉了防護衣!
至此,野口真治的全身上下隻穿了一件白襯衫和黑西褲。
“……喂喂?野口君,你那裡情況怎麼樣了?”萩原研二謹慎又輕聲的問道。
本該由野口真治率先彙報自己的任務進度的,奈何他已經進入許久,前後都看不見身形,哪邊都沒有半分動靜,他才無法,隻能先輕聲詢問情況。
那邊蹲成一圈,準備隨時替真治出謀劃策的防爆組隻聽到聯絡耳機那頭發出一陣窸窸窣窣,像是什麼東西在摩擦著的雜音:
“嗯?哦,已經快好了。”
眾人:……
一臉癡呆的幾人麵麵相覷。
……
什麼?
什麼玩意兒已經快好了?
“我現在就去拆彈。”
——喂!搞了半天你現在還沒開始啊!那乾嘛說快好了啊喂!
眾人瞪大了眼睛,想要吐槽又迫於眼前的情況不敢給真治太多壓力,隻能寄希望於萩原研二。後者接受到了眾人的視線,無可奈何的說著:
“野口君,雖然你可能很擅長這方麵了,但請還一定要小心。”
“有什麼不對一定要告訴……”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一陣摩擦的聲音響起,萩原研二甚至囑咐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邊的人不知從哪裡拿起了聯絡耳機戴了上去,微喘一聲,聲音平靜:
“呼,好、嗝,好了。”
“‘拆’完了。”
炸彈型號太大了,雖然隻是表麵吞一下,可情況緊急要整口吞還是容易噎到啊。
真治苦惱的想著,拎著防護服,帶著聯絡耳機,聽到那邊許久沒有聲音,疑惑地詢問了幾聲。
*靠牆圍成一圈的眾人石化了。
中央的萩原研二拿著的耳機中不斷地傳出“喂?喂??”的聲音。
“哢吧”一聲,耳機掉落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