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歹徒發現警察們忽然變得非但不懼怕他,甚至開始反過來威脅他放下孩子的時候,他困惑不已。
——這群警察難道瘋了嗎?!
他索性將孩子丟開,就要按下炸彈的按鈕,讓這群不怕死的警察和自己與孩子們一起陪葬的時候,一個氣喘籲籲拎著破破爛爛零件的青年扶著門衝進來。
他將已經看不出炸彈形狀的零件丟過去,皺眉看向呆若木雞的歹徒,四處打量了一下,迎著所有人茫然呆滯的視線,抱怨道:
“什麼嘛,那邊一直不回話,我還以為鬆田他們被你打敗了。”
眾人:這是什麼語氣啊!!怎麼感覺你那麼失望呢?!
*
事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解決了。
當歹徒被瞬間衝上去製服,扣上手銬壓出去的時候,臉上癡呆的表情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似乎就算他進到了監獄中,也會懷疑今天的一切,會不會隻是一場夢吧。
……
事後對於擅自行動的處罰是難免的。
總之,這次行動的總結很簡單,除了真治的檢討以外,警視廳方損耗為零。
當然,可能還有一個精神和心理受到雙重打擊的炸彈犯,可以忽略不計。
野口真治來警視廳的第一天就出現了這種事,以至於在接下來短短幾個月大大小小的案件裡,他就成功讓大半個警視廳都認識了他的名字。
就算不認識,隻要提一句“把炸彈拆成了破爛”的人,也沒人不知道。
拆彈組
習慣了拆彈時隻是剪斷連接的線來拆彈的眾人,看著那邊趴在桌子上一如既往酣睡著的身影,表情複雜。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種方式的“拆”彈。
如、如果是這種手法的話,會在擁有高超技術情況下還被炸到,真的讓人不禁好奇那個傷到了真治的罪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誒,今天野口君也是睡著了嗎?”萩原支著下巴,湊近鬆田的方向,越過他的身形好奇的看向那邊。
鬆田則是撇了一眼,皺眉咋舌:“混蛋……”
還在為上次拋棄你擅自行動的事情而生氣嗎?
萩原好笑的看了一眼鬆田:“小陣平還在生氣啊?不過到底是因為他單打獨鬥的行為,還是因為再出現時沒穿防護服呢?”
“砰!”
這一句話點燃了鬆田,他一拳打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瞪著那邊睡得有些不安穩的真治。
對!還有那件事!這混蛋,居然拆彈時脫掉了防護服?!
為什麼要做那麼多此一舉的事情?!
就算是自大,也給我有點限度吧!!
鬆田一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音驚醒了昏睡著的人。
真治睡眼朦朧的起身,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茫然的環視四周:
“又有炸彈了?”
想起剛剛睡夢中聽到的一聲巨響,他臉色猛然間大變:“難道已經爆炸了?!”
入目的卻是空蕩蕩的辦公室。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哦,野口君。”
回複他的,是那邊笑吟吟單手托腮的萩原研二。
真治下意識的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又錯過了一餐。
懶散的伸了個懶腰,真治打了個哈欠:“原來如此,謝謝你喊醒我。那麼我就先走了……”
“等等。”鬆田陣平表情複雜的抬起頭來,他眼神狐疑的看向真治:“是我的錯覺嗎?”
盯著真治僵硬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對方,意味深長道:
——“我總覺得你一直在躲著我和研二。”
真治臉上的表情一僵。
“有、有嗎?沒有吧……”真治摸著眼角,嘴角抽搐著說著。
萩原研二驚訝的看著直接戳破了的鬆田,又對真治這差勁兒的偽裝感到好笑,雙手抱臂,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點了點頭:
“嗯。有這回事哦,野口君。”
“說起來,明明已經共事了好久了,野口君也已經一戰成名,結果到現在好像還沒喊過我和小陣平的名字哦。”他故作委屈的擦了擦眼角:
“在不知道做了什麼的情況下就被討厭,還是第一次呢……”
鬆田扯了扯嘴角,盯著研二說瞎話不打草稿的樣子。
……什麼叫共事了好久了,才不過半個月而已吧。
不過顯然不知道怎麼和“人類”相處,特彆是這些某種程度上和自己是“敵人”的家夥時,真治比起麵對琴酒時的大方有些局促:
“啊、啊…也不是討厭啦。”真治有些手足無措的拎著西裝,盯著眼前的兩人。
從前偷炸彈的時候看到他們就跑的自己隻是習慣了而已。
畢竟在鬆田和萩原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已經鬥智鬥勇數個月了。
可比研二口中這“共事了好久”的半個月要長久的多。
——一直鬥到了真治即將睡大街的時候呢。
萩原在鬆田死魚眼的注視下,於真治尷尬的低頭摸著脖子的同時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在鬆田“果然如此”的注視下,忽然猛地上前一步,在真治慌張的注視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對於萩原突如其來的貼貼大驚失色,險些直接吐炸彈的真治瞪圓了眼睛。
“既然沒有討厭我們,正巧我和小陣平今天要去市中心那家新開的居酒屋吃飯,真治不如和我們一起吧!”
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兒就要被炸彈應激炸飛的研二還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擅作主張道。
“啊?哈——?!”X2
*
藤原居酒屋
歡聲笑語不斷,接杯碰盞,下班後的市民們宣泄著白日的壓力。
靠窗的位置上,三道身影坐在這裡。
鬆田死魚眼看著那邊不自在到幾乎要吐魂,維持不住笑容的真治,以及對方身邊那個喋喋不休的萩原。
想起剛剛真治想要獨自坐在一邊,卻被研二一下子擠到裡麵後大驚失色的神情,鬆田端起杯子,看向彆處,手和酒杯遮擋住嘴邊的笑意。
不知為何,當初在帝丹小學受的氣在看到當初囂張的真治如今哭笑不得的表情時,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了。
“誒,說起來的話,真治其實算是我們的前輩吧?”萩原研二忽然想起了什麼,好奇的看向身邊比起最開始好了幾分,又像是破罐子破摔了的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