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萩原研二的酒的確是清醒了。
至少現在他重振旗鼓,全然沒有了那晚在居酒屋破天荒的被堵的啞口無言的樣子了。
二人走在前往特洛比樂園的路上,身穿白襯衫黑褲子的真治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卷毛,他又戴上了那副讓鬆田嫌棄不已的黑框眼鏡,此時甚至還背著一個可能會用來裝巨款的黑色書包。
如今站在高大俊朗的萩原研二身邊,真治更像一個學生了。
“哈哈,沒想到真治你的酒量那麼好啊。而且真是不敢相信,居然我們前腳剛走,後腳就出現了炸彈。”
萩原也沒有穿警服,隻是他走在真治的身邊,顯然無論是長相還是風格都要比真治成熟許多。
一路上,真治看到了好幾個頻頻回頭看向身邊萩原的人。
他眨眨眼,多次側頭不無好奇的看向萩原,直把他看的額頭流下疑惑的冷汗。
——這家夥難道是什麼帥哥嗎?
從來隻知道炸彈零件美不美的真治無所知的搖搖頭,嘴上還是回答著他的話:“還好吧,是你的酒量太差了。”
萩原:……
萩原研二的笑一僵。
呃哈哈…果然無論喝沒喝酒,真治的話總是讓人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呢……
這還沒完,完全沒意識到萩原笑容僵住的真治還單手拉了拉肩膀上的書包,推了一下黑框眼鏡,煞有其事的說著:
“而且就算炸彈犯在你們沒走的時候就露麵了,以你的狀態當時也幫不上忙了,還不要說鬆田要抽精力照顧你。”
【哢嚓!】
“嗯?什麼動靜?”多走出去兩步的真治忽然聽到了什麼被穿透碎裂的聲音,一轉頭,看見的就是莫名踉蹌了一下、捂著自己心口窩的萩原,疑惑的單眉挑起:
“萩原,你……”酒還沒醒?
——“我沒事了!”
預感對方還要說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一箭穿心的萩原忙不迭的直起身來,擺手趕上了真治的步伐。
雖然萩原展開話題的方式失敗了,可兩人還算是和平的抵達了特洛比樂園。
“說起來,真治你原本是打算一個人來遊樂園玩嗎?”萩原和真治越過歡聲笑語的人群,他雙手放在頭後,有些意外的側頭看向他,開口問道:
“畢竟從外表上看來,真治你不像是在休息其間會出來散心的人哦。”
……難道我就該在公寓裡蹲著長蘑菇嗎?
真治死魚眼應了一聲,雖然他本來也隻是打算去組織,看能不能纏著琴酒混到幾顆炸彈就是了。
這次任務本來他也是不打算帶著萩原來的,誰知道對方一直嚷嚷著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結果見了麵又在東扯西扯。
似乎感應到了真治的眼神攻擊,萩原乾笑了兩聲,極其沒有技術含量的轉移著話題:“誒,真治你看,那邊有好多項目哦,你有什麼感興趣的嗎?我們快去排隊吧!”
萩原原本是打著告訴真治關於藤原居酒屋那個炸彈犯的事情才來的。
可當他聽到真治隨意的說出了“特洛比樂園”這個地點的時候,不知為何,原本呼之欲出的案件細則被他咽了回去。
……說起來也是,自從真治正式上任開始,大大小小的案件就都是他處理的。
真治就像擁有炸彈犯雷達一樣,總是有層出不窮的炸彈會在他管理的領域、或者專門挑選在他值班的日程中出現。
一次兩次還好,如今越來越多,加之上一次那個炸彈犯被真治毀掉了計劃後破防留下的紙條,在本就心存疑慮的萩原眼中,無疑是加深了他的猜想:
【有專門的一夥炸彈犯,正在針對野口真治。】
甚至於對方留下的那張接近挑釁的紙條,也提及了真治曾經的傷……這讓萩原不能不懷疑,這夥看起來蓄謀已久的人,會不會和曾經在Y國暗害真治的那個炸彈犯有所關聯。
畢竟憑借真治這種無人能匹敵的能力,都能讓他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落下了如今這樣嚴重的病根……
萩原研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萩原、萩原?”
“萩原研二!!”
“是!”
上一秒還神遊天外的萩原聽到這熟悉的喊聲,下意識的挺起胸膛大喊了一聲,一轉頭,看見的卻是雙手放在腰間,無奈的前傾看向自己的野口真治:
“我說你啊,今天表現怎麼這麼奇怪?”
說到這裡,他又順著萩原剛剛出神的眼神看向了視線的終點,有幾分遲疑的說著:
“你很想玩雲霄飛車?”
剛想笑著解釋的萩原聞言靈光一閃,耳邊傳來雲霄飛車方向客人的尖叫聲,又看著眼前看上去好似武力值很低的真治,緩慢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我,是我們!”萩原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在真治表情變得嫌棄的同時,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生拉硬拽的走向那邊雲霄飛車的隊列。
“哈啊?我才不玩這種東西啊!”
“萩原!停下啊!”
……
——“喂喂喂,快停下!”
——“說到福爾摩斯,就不得不說他和華生的第一次見麵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隻是和他握了手,就知道了他軍醫的身份哦!”
就這樣,來到了雲霄飛車的長廊位置,真治反抗的聲音和隊列前方一位少年頗感興趣的講述聲重合了。
看著自己進了隊列,也不好意思繼續大喊大叫的真治隻能嘖了一聲,斜睨了一眼身前計劃通的萩原,無奈的將自己的書包遞給了那邊微笑著的工作人員,歎息了一聲。
我倒是無所謂了……畢竟是公費遊玩來著。
就是要讓那邊等待交易、或者說等著去投胎的董事長先生稍微等一會兒了。
萩原迎著真治的瞪視笑了笑。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真治和他們這些從警校畢業後就一直在執勤的警察不一樣,兩年的治療生活不但讓他渾渾噩噩的出走,脫離了警察們的幫助後變得孤苦無依、連付房租的錢都沒有了,還讓他原本可能良好的身體素質都大大降低。
身為社交天才的萩原沒有任何猶豫,他以一種自來熟到可怕的形式,在真治瞪圓了眼睛的注視下,居然直接和前麵的男高中生聊了起來:
“哦~福爾摩斯嗎!說起Y國的話,我身邊的這位朋友從小就是在Y國長大的哦!”
萩原忽然的搭話,讓他身前原本對於工藤新一喋喋不休的講述有些無奈的少女訝然的側目。
好自來熟,還是說已經經過了那位Y國的朋友的同意……
真治:“什麼啊!怎麼自顧自的就介紹起我來了啊!”
毛利蘭額頭滑下一抹冷汗,尷尬的笑了笑,看著萩原身後氣的跳腳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