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動靜,真治隻能咬碎牙往肚子裡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讓出道路來。
門被打開,“大猩猩”鬆本警長被用力推了出來——
“爸爸總是說這種讓人生氣的話,快點出去啦!”
“砰!”
被女兒“請”出房的鬆本警長緩緩轉頭,看見的就是年輕有為的下屬正端著一個空杯子,東看西看,就是不看自己。
鬆本警長看著原本應該在杯子裡的液體出現在真治麵前服務生的領巾上時,就恍然大悟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真治,低沉的嗓音響起:
“野口警官,剛剛我聽到了漏氣的聲音,你有什麼頭緒嗎。”
“嗯、嗯?”真治做作的轉過頭來,聳肩笑著搖了搖頭,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一臉無辜:
“警長忘了,我耳朵不靈敏。”
——他選擇性地無視了對麵拿著手帕擦拭領巾的安室透。
“……”對方都搬出了這個無往不利的話術來,鬆本警長隻能作罷。
畢竟他本來也沒打算深究什麼。
隻不過臨走前,他還是語重心長的解釋道:“剛剛房內的話…是在開玩笑。”
真治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和小百合說自己的那件事。
看到鬆本警長的背影,真治鬆了一口氣,將空杯子隨手放到一邊,頭疼的看向對麵的安室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抱歉,弄臟了你的衣服。”
“沒關係,能理解。”安室透“善解人意”的說著。
過渡完上一件事,他又適時的提起了新話題,裝作不經意的挑眉問道:
“野口警官,聽力存在問題?”
“唔?算是吧。”真治沒忘記自己的“人設”,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右耳,語氣輕描淡寫:
“之前失聰過一段時間,現在處於間歇性半失聰的狀態。”
——這麼嚴重?
安室透的臉色微微一變,露出驚訝和擔憂的神色:“居然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可避免的損傷,還是說隻是意外呢?”
他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任何問題來。
像是全然不知情的一個普通人一般。
真治也毫不在意的用官方的說辭回複著:“前者。我在以前是任務中受過傷,不過問題不是很大,不會妨礙拆彈中的操作。”
他著重添加了後半句話。
所以有炸彈一定要記得找我啊。
真治有些擔心的想著。
……還有剛剛的鈴木園子,雖然毛利蘭說不能總是麻煩自己,可如果自己真的能插入他們之中的談話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表示一定要毫無芥蒂的儘情“麻煩”自己!
可惜,鈴木園子的話太密,以至於他居然都沒能插上嘴。
——不過這話到了安室透的耳邊卻是變了味道。
原本就沒人懷疑過這位新晉王牌的拆彈實力的……可偏偏野口真治本人還要主動提起這件事來……
就像是……在主動掩蓋隱藏什麼一樣。
——果然,他的聽力障礙問題已經影響到了他的拆彈嗎?
這是在欲蓋彌彰吧。
否則為什麼要特意強調這樣一句話呢?
不知道自己的強調起到了畫蛇添足的作用,真治麵對著安室透的關心和攀談,自如的交流著。
片刻後,安室透推著小推車又離開了。
——原地的真治聯係方式中又增加了一位。
他不禁愈發疑惑:這難道是一場披著結婚典禮外殼的社交宴會?
這邊的真治在忙活著,那邊的新娘子那裡陸陸續續進來拜訪的人也不在少數。
而一直守在門口的真治也恰好見證了所有進出的人。
自然也就吃下了不少關於警長女兒的瓜,可惜的是,比起女孩子身上的八卦,他更好奇猩…咳,鬆本警長存不存在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真治裝作沒聽見“情敵閨蜜”、“暗戀舔狗”以及“正宮新郎”三人陸續進入的談話的空擋中,路過的服務生已經將他原本被安室透遞過來的果酒換成了檸檬水。
“嗯?”真治疑惑的看向自己手裡杯中的淡黃色澄澈液體,好奇的看向眼前的服務生。
服務生注意到了真治疑惑的目光,也適時的微笑解釋:“因為小百合小姐酷愛檸檬水,所以宴席上的大部分飲料都被替換成了檸檬水。”
“可……”小百合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是鬆本警長的吩咐。”服務生補充的一句話讓真治自然的噤了聲,默不作聲的端著檸檬水開始一反常態的細細品嘗起來。
品嘗剛剛在鬆本警長口中“廉價”的檸檬水,內心為這對父女彆扭的情感微微扭曲。
——噫,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