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次的事件就這麼解決了,可當婚禮現場散場之後,和由私家車接走的鈴木園子告彆,朝著毛利事務所走的柯南和毛利蘭又產生了變故。
天知道,當他們看到黑暗的路燈下,被身後的火光照亮了麵龐,警察火急火燎的拉開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內心有多麼茫然和詫異。
——在他們的視線中,白日裡還懶散又細致的作為案件破局的關鍵的野口警官,此時正滿臉不冷靜的握著一個男人的衣領,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這麼憤怒地給了他麵門一拳!
雖然在身後警察的驚呼聲下,真治被一把拉開了,沒有繼續“施暴”,可對方那實打實的一拳還是嚇到了原本隻是旁觀的小蘭和柯南。
更不用說最初甚至還在出言挑釁真治的罪犯了。
在這飽含怒火的一拳下,炸彈犯直接暈死了過去。
當毛利蘭和柯南小跑著靠近的時候,透過黑暗和警車的燈光,他們終於看清了現場的痕跡。
大片被炸毀的痕跡還出現在那裡,看周圍的顏色和嗆人的氣息,想來是剛剛撲滅了一場大火。
周圍被波及到的居民們此時也圍在黑暗中,一個個怒罵著那邊早就不省人事的炸彈犯,卻是沒有一個人對野口真治這個失態施暴了的警官說出任何不滿的話來。
甚至於他們似乎還隱約在人群中聽到了叫好聲。
可想而知,這個炸彈犯剛剛一定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柯南愣愣的看著那邊被身邊那個奇怪的卷毛墨鏡警察用力拉開的真治,看著後者臉部肌肉緩緩抽動,似乎有些不甘心就隻打了一拳的樣子,和白日裡遊刃有餘的表情截然相反。
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了那晚在綁匪麵前無比淡定,遇到了炸彈卻瞬間奮不顧身撲上去的真治……
說起來,野口警官似乎在麵對“炸彈犯”的時候總是會喪失理智呢。
不禁聯想起野口真治曾經在Y國的遭遇,和那至今十分神秘的不知所蹤的針對他的炸彈犯集團,柯南陷入了沉思。
他身前的毛利蘭卻是沒有想這些事的心思。
“野口警官!這是怎麼了?!”她驚呼的聲音讓那邊死死瞪著暈倒炸彈犯的真治驀然間回了神,連帶著他身邊那個卷毛警察也來了力氣,終於一把將他按了下來——!
“混蛋,給我冷靜一點啊!”
“雖然這家夥在你靠近的同時引爆了炸彈,可到底還是沒造成傷害!”
卷毛警察正是鬆田陣平。
而他說這話時的咬牙切齒也證明,他對於那個“好運”的暈過去的炸彈犯也並無怒火。
“什麼!?”
毛利蘭和身後柯南震驚的聲音齊聲。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野口警官,你沒事吧?!”毛利蘭急切的打量著真治,一邊的柯南倒是比較冷靜。
——畢竟還有力氣打人,想來也沒什麼危險。
更何況那邊那個卷毛警察不是說了嗎,雖然那個炸彈犯想要害死真治,可到底也沒得逞。
“喂喂…小陣平,你難道是想說,如果造成了傷害的話,就會放任真治了嗎?”此時此刻,一陣輕飄飄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了,說出了柯南思考的話。
鬆田麵無表情,放開了“冷靜下來”的野口真治,默不作聲的推了推自己的墨鏡。
卻是默認的意思。
說話的人正是萩原,從後方走過來的他看著兩人的表情,隻能無奈地扶額。
遲到了的他聽到同僚的彙報時,也是陡然一驚,內心倏然間燃起怒火來。
可在聽到真治沒有受傷後,同樣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下意識懷疑這個炸彈犯會不會是那個針對真治的團夥中的一員的他無比害怕。
怕小陣平過於憤怒,直接讓那個炸彈犯“說不出話”來。
正因如此,他才緊趕慢趕的跑了過來,誰知道這次不理智的人不是鬆田,而是一向表現的不聞不問的真治。
……說起來也是,畢竟真治表現出來的冷靜,他們也沒有真的相信過。
“萩原警官,人已經送去醫院了,救護車上有其他的警官隨行,脫離危險後就會立刻審問他的。”一邊的警官彙報道,萩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辛苦你了。”
原本的救護車是為了可能存在的受害者準備的,沒想到最後躺上了犯人。
——不過如果不是犯人,此時躺在上麵的人就會是真治了。
他和警察說完話,轉頭憂心忡忡的看向了眾人視線中央的真治。
“……”他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拳頭上甚至還滴著炸彈犯的鼻血。
“這次回去要寫檢討,知道嗎?”萩原雖然理解,可此時也隻能低聲提醒著。
真治依舊沉默。
萩原無聲的歎息一聲。
然而,和眾人想象中的因為炸彈犯的罪行而憤怒不同。
——真治在為那枚“到手的炸彈飛了”而生氣。
天知道,當他緊趕慢趕疾馳過來,眼看著就要觸碰到自己的“小蛋糕”的時候——
小蛋糕在自己麵前炸了。
而被衝上來的鬆田拉了一把的他甚至連一口奶油都沒吃上。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在爆炸中被拉出來的真治呆呆的坐在地麵上,旋即表情驟變,眼神也瞬間發狠起來。
在連鬆田陣平都沒反應過來的架勢下,忽然手支撐地麵一下子站了起來,猛地再次鑽進了爆炸後的火焰中!
眾人大驚失色,隻是無法,隻能先滅火。
可在居民們逃出來,火也被熄滅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滿是灰燼的白襯衫、舉著手裡暈死過去的炸彈犯的男人。
男人的拳頭還高高的舉著,上麵鮮血淋漓,可顯而易見,血並不是他自己的。
——再然後的畫麵大家就都知道了。
毛利蘭擔憂的上前一步,看著那邊“失魂落魄”的真治,輕聲道:“野口警官…你已經很努力了。”
毛利蘭說的是真治沒能阻止炸彈爆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