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夏點頭:“我倆初中就認識,十五年了。”
“這麼久啊!”
“嗯。”許寧夏莞爾一笑,“今天的事她要是在,猥.瑣男一定破相。”
“真羨慕你們的友誼。”
許寧夏說:“你要是覺得和我們聊的來,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
“真的?我也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許寧夏建了一個三人小群。
依著梁嶸的社牛屬性,上來就美美阿妹短、美美阿妹長,弄得李多美害羞。
她倆聊的投緣,許寧夏就沒摻和,一抬眼,見江肆也回來了。
可能因為來的匆忙,他沒摘眼鏡。
身上的衣服也是白大褂裡麵的標配,黑西褲白襯衣。
車燈直直打在他高大的身軀上,把影子拉得很長,他側頭看了眼巷子,隨意地,單手係上襯衣領口的倒數第二顆扣子。
就是這個動作,許寧夏心臟咚地一下,臉也不受控地有些發熱。
見慣了這人高冷禁欲的精英模樣,偶爾一個隨性動作,竟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不羈,野性,帶著侵略性。
配上那副眼鏡,簡直斯文敗類。
許寧夏咬咬唇,撇過頭,不巧,江肆開門上車。
兩人視線撞到一起。
許寧夏心跳快了兩拍,當即移開目光。
“江醫生回來了。”李多美放下手機,“那人呢?”
江肆拿出車裡的消毒濕巾擦了擦手,之後把副駕駛座上的兩瓶新礦泉水送到後座。
先遞給李多美,再來是許寧夏。
遞給許寧夏的時候,他說了句:“沒事了。”
*
回到九雲將近九點。
李奶奶等在小超市門口,人早已經急的不行。
許寧夏沒讓李多美再客氣什麼,趕緊去安撫安撫老人,有什麼事等回來再說。
送完了李多美,車裡剩下許寧夏和江肆。
其實回木月庭的路,許寧夏用走的,反而更快,開車的話,就得繞大路。
但江肆沒有放她走的意思,她就沒說。
許寧夏不要做先說話的那個。
上次的事,她承認是自己心眼壞先開的玩笑,但江肆更壞,又衝她發脾氣,又摔碗。
以前他可不敢這樣。
現在長大了,本事大了,那行啊,誰也彆理誰。
車裡靜的落針可聞。
等待最後一個紅燈的時候,天空悶出隆隆聲。
街上零星兩三個行人,聽到聲響,紛紛加快腳步回家,以免被淋。
許寧夏盯著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發呆,忽然聽:“之前吃東西了嗎?”
她瞥去一眼,透過前視鏡,正好看到男人眉眼這一部分。
江肆眉眼的特彆好看——除了眼神太冷。
不過因為今天戴了眼鏡,有稍稍掩蓋住眼神的淩厲,攻擊性便沒有那麼強,看起來也就溫和些。
但許寧夏不禁又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時,即便他戴著眼鏡,給她的感覺也摻了捉摸不透的危險在其中。
而那份危險是什麼?她不知道。
不管是什麼吧,許寧夏一向心大,危不危險先放到另一邊,江肆主動說話了。
那就是他先低頭。
既然這樣,她倒也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回他一句。
“一直在派出所,你說吃沒吃?”
江肆抬抬眼鏡:“餓嗎?”
“不餓,早就……”
咕嚕。
寂靜的夜,這一聲叫的格外響亮。
饒是許寧夏內心再強大,後半句“早就餓過勁兒了”也說不出口。
這臉真是丟的沒法兒再丟了。
許寧夏閉上眼,破罐破摔,愛咋咋地吧。
而過了幾秒,她感覺車子好像停在了路邊,睜開眼一看,是停了。
“乾什麼?”許寧夏問,“車子沒油了?”
江肆轉過身,說:“現在這個時間,餐廳都關門了。”
“所以呢?”
江肆抿抿唇,手指悄然握緊方向盤,說:“我可以給你做些吃的。”
許寧夏一愣。
明白過來後,抓住這個機會嗆回去:“你還想去摔我的碗啊?”
再者說,她一個不開火的人,什麼食材都沒用。
轟隆。
雨珠開始淅瀝瀝落下,打在車窗上,很快模糊了外麵的景物。
許寧夏其實早餓的胃有些發疼。
她想著回去吃吃餅乾好了,將就一下,不想沉默良久的那人又開了口。
“去我那裡。”
江肆睫毛輕顫了顫,清冷的聲音裡藏著哄的意味:“我那裡有碗,讓你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