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還生氣嗎?”(1 / 2)

戒肆 不知江月 5021 字 7個月前

九點半,許寧夏到了江肆住的地方。

出於安全考量,這並不是一個穩妥的決定。

但這也是後話。

許寧夏當時想的是能不吃餅乾,當然是不吃餅乾的好,誰還不愛美食了?

而且,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更深層意識裡,她其實很信任江肆的人品,從不認為他會對自己不利。

江肆的住處是醫院統一安排的宿舍,類似公寓。

江肆住在頂層,七層。

這裡每層九戶,呈一個“回”字形分部,中間鏤空的部分是一個底層直達天頂的空中花園。

“高醫生也住在這裡?”許寧夏看看兩側的門牌,“要打招呼嗎?”

江肆擰開門鎖,說:“本來住我隔壁,後來另外租房了。”

“那這裡其他人也都是醫院的?”

“不是。”

這棟樓條件尚可。

一般外地來九雲這邊辦公或者做短期支援的,都會租這裡,像是教師、醫生、工程師,都有。

江肆側身讓許寧夏進屋。

地上放著一雙新的一次性拖鞋,是江肆剛拿的。

許寧夏換好鞋,往裡走了些。

江肆跟上,將鑰匙放鞋櫃上,沒有關門。

“開著門做什麼?”許寧夏問,“怕我摔碗還是怕我直接砸了你家?”

江肆垂眸道:“下雨濕氣重,過過空氣。”

行吧,他的房子他說的算。

江肆斟好溫水放在茶幾上,讓許寧夏隨意,自己進了廚房。

初到人家家中,許寧夏自是不好過分探視什麼。

她站在客廳大致環顧一圈,乾淨整潔就不必說了,很江肆風。

房型應該是一室一廳,帶個小陽台,衛生間和臥室都走廊那邊。

總體麵積不大,但客廳也不小了,包含書房辦公區域。

江肆把沙發茶幾這類的家具簡約到最小,留出空間放辦公桌,左側一麵牆是連通房頂的書架,擺滿了書。

許寧夏無所事事,乾脆長長見識。

剛要過去,虧得她眼尖,瞥到腳下有團黑黑的會動的東西,及時撤了腳。

不然非把這東西踩癟了不可。

不過慣性使然,她的人一下就失了重心,踉蹌半步,身體往後仰,眼看手裡的水就要灑出去。

這時,又是那隻寬大的手握住了她。

與其同時,許寧夏感覺到腰那裡繞過一個很輕的支撐,像是碰到了她,又像是隻碰到了她的衣服,不管是動作還是力道都極為克製。

要不是聞到了那股清冽的木質香,許寧夏都懷疑江肆是隔空扶了她一把。

江肆接過許寧夏的水杯,放在茶幾上,另一隻手快速插進了口袋,手指輕輕捏了兩下。

“地有些滑,沒事吧?”他說。

許寧夏站好了,搖搖頭,指著地上的東西,問:“這什麼啊?”

“烏龜。”

“烏龜?”

許寧夏彎下腰看看,這個酷似袋裝方便麵的黑色東西是烏龜?

“剛到九雲時撿的。”江肆說,“它當時病了。”

“烏龜還會生病?”

“……會。”

許寧夏想蹲下看,見狀,江肆便拿起烏龜放在茶幾上。

大概是怕生,烏龜隻露出一點腦袋,且還有往回縮的趨勢。

許寧夏覺得還挺玩,坐在沙發上托著下巴打量:“動的真的很慢啊。”

她對某樣東西感興趣時,就像小孩子,眼裡全是探索好奇的光,格外純淨。

江肆不覺彎了彎唇,說:“紫菜蛋花湯可以嗎?沒有番茄了。”

“你也愛喝番茄湯?”許寧夏隨口道,“紫菜的也行,它不會咬我吧?”

“不會。”

得到保證,許寧夏輕輕戳了下烏龜殼,心想江肆這人怕不是還有獸醫的潛能?

又能救貓,又能救烏龜。

許寧夏笑笑,又摸摸龜殼。

烏龜定了下,害羞似的,把腦袋全部縮了進去。

食材有限,江肆隻做了兩菜一湯。

少是少了一些,但兩道菜都是許寧夏除辣以外,比較愛吃的——素炒南瓜和青椒火腿炒蛋。

許寧夏坐下,等江肆也過來了,拿起碗筷。

嘗了嘗味道,很不錯。

“你什麼時候學的做飯?”許寧夏問,“念大學時?”

江肆搖頭:“再早些。”

許寧夏沒往深處想這句話,又說:“比我強。我在法國那些年,每天都想吃中餐,可又懶得學。到現在,我也隻會一道番茄炒蛋,還有蘑菇沙拉。”

提到蘑菇,許寧夏卡了下殼。

往事不堪回首。

她瞄江肆一眼,對方還好,沒再說什麼蘋果和蘋果樹。

結束這輪對話,兩人默默無言吃著這頓遲來的晚餐。

鑒於上次的教訓,許寧夏也不逗了,畢竟又一次吃人家嘴軟,還是老實些好。

但江肆有話要說。

“如果以後再遇到類似今天這種情況,可以取證先取證,然後報警。”江肆說,“不要輕易動手。”

許寧夏支持前麵,不太認同後麵。

當今社會,許多女生就是不敢發聲、不敢把事情鬨大,才承受了完全不該她們承受的很多東西。

所以,有時候正麵剛一下,未必就是魯莽。

“我不是說你魯莽,而是……”

江肆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許寧夏看得著急:“什麼?覺得我笨?沒有女孩子的矜持?還是……”

“不是。”

江肆眉頭皺得更深,整個人生人勿進的高冷一下子拔到高不可攀,看得許寧夏有些緊張。

這男人的氣場真的好強。

她以前是怎麼覺得他很好欺負很好拿捏的?

許寧夏不解,就聽江肆下一句說道:“你要考慮你自己的安全。”

心下微動。

許寧夏:“你這是關心我?”

江肆握緊筷子,看著桌上的南瓜,回答:“我們怎麼也算是同學,我有這個責任。”

“哦。”

“希望你能聽進去。”

人心浮躁。

在大街上行走的人,看著都是正常的,但誰又知道他做過什麼?是什麼性格?

像這種猥.瑣男,本身心理就是病態的,和他正麵對抗,也許他會害怕退縮,也許會激發他的獸.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