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 “還生氣嗎?”(2 / 2)

戒肆 不知江月 5021 字 7個月前

真有什麼萬一,後果不堪設想。

許寧夏是個聽勸的。

聽江肆這麼說,想想也是有些後怕。

但不管怎麼樣,她也還是覺得女性受到了傷害和不公正待遇就要說出來,就要討回自己應有的權益。

“我做不到忍氣吞聲。”許寧夏戳著米飯,“不過我以後會注意……”

“以後可以叫我來。”

“叫你?那黃花菜不都涼了?”

江肆盛好湯放到許寧夏手邊,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許寧夏一愣,竟從這話裡聽出幾分腹黑的味道。

*

吃完飯快十點半,雨也停了。

江肆開車送許寧夏回木月庭。

臨走前,許寧夏特意看了下,那隻烏龜還在茶幾上,沒有爬過她之前放著的水杯。

——是真慢。

車子停在門口,許寧夏解安全帶,江肆也解。

兩人一起下車,並肩走在小路上。

今晚無月。

蟬鳴歇一會兒、叫一會兒,樂此不疲。

許寧夏看著路麵,覺得她和江肆的走向很是離奇。

先是突然地重逢,本以為不會再見,卻因為誤食有毒的蘑菇再次遇見。

繼而他們吃了飯,但又不歡而散。

然後沒過幾天再吃飯,再又變成現在和諧地走在一起……

也是夠曲折的了。

到了住處門口,許寧夏和江肆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一時無言。

誰家院裡養的狗汪汪叫了兩聲,打破平衡。

許寧夏張口想說她回去了,江肆先她一步:“還生氣嗎?”

“什麼?”許寧夏問,“誰生氣?我?”

“碗。”

許寧夏哦了聲:“那你那天是為什麼生氣?”

“我沒生氣。”

“說謊,明明生氣了。”

冷凶冷凶的。

江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乾站在那裡,眼眸低垂,幾縷黑發擋著眉睫,莫名有種清冷的破碎感。

見他這樣,許寧夏也懶得揪著不放。

畢竟如果不是她非要皮一下,人家也不會那樣,基本算是誤會。

“我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許大小姐心裡承認自己有錯,嘴上絕不會饒人。

江肆點頭:“你說。”

“你知道九雲哪裡有書店嗎?”許寧夏問,“要有賣兒童書籍的。”

她打算買一套書送給李多亮,作為生日禮物。

“你知道小亮要過生日?”

“多美今天提了句。”

江肆明白了,說在古城裡就有一家書店,種類齊全,而且都是正版圖書。

許寧夏來九雲有段時間,就住在古城邊,可古城還一次沒去過呢。

這下正好。

許寧夏笑了笑:“好,知道了。”

她和江肆告彆,找出鑰匙過去開門。

推門時,聽身後的人又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去?”

許寧夏扭頭:“怎麼?你也想去?”

江肆低下頭:“嗯。”

許寧夏發現他好愛低頭。

當然,這屬於個人習慣,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隻是他倆的身高差在那擺著,江肆隻要低頭,她就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裡的老板和我認識。”江肆低聲道,“我請他幫我買了本書,正好去……”

“能打折嗎?”

“什麼?”

“你和老板既然認識,我去買書能打折嗎?”

“應該……能。”

“那一起去吧。”

雖說許大小姐不差錢,但梁嶸經常教育她能省則省,錢再多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有真人VIP卡為什麼不用?

許寧夏掏出手機看日曆,問:“你是周六日休息?”

“不是。”江肆說,“醫院輪休,我這周休周五。”

許寧夏最近在聽一個西方美術史的公開課,要是周五的話,全天都可以,不衝突。

“那就周五,臨近再約幾點。”

“好。”

許寧夏順帶看眼時間,都快十一點了。

“回去吧。”她說,想想又補了句,“今晚的飯菜很好吃。”

說這話時,女人稍揚起了一點頭。

院門上的小暖燈落下圓弧的光暈,灑在她臉上,雙眸明亮如寶石,美得有些不真切。

江肆稍向後退了半步,聲音略帶沙啞:“晚安。”

她回他:“晚安。”

*

許寧夏依舊沒事不出屋,不是畫設計稿,就是聽課或者刷劇。

李多美在群裡向她道謝,說李奶奶和李多南也特彆謝謝她,想哪天請她吃頓便飯。

許寧夏叫他們彆客氣。

這兩天她發現木月庭後身的小湖在日落時很美,就跑去那裡寫生,暫時不太空閒。

嶸easy:[北城沒有湖嗎?你該去山裡寫生/酷/]

夏天不寧靜:[那你來帶路吧]

嶸easy:[現在還輪的上我嗎?/斜眼笑/]

以許寧夏對梁嶸的了解,這句話99.99%意有所指。

她選擇裝糊塗,轉而和李多美說:[多美,等我畫完,過兩天去超市找你]

A家樂超市:[好的,夏夏姐]

發送完消息,許寧夏繼續畫。

畫到肩膀有些酸,她活動了兩下,就見不遠處一個孕婦搖搖晃晃,像要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