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竟然有人敢告攝政王?
趙拾夏立時豎起耳朵吃瓜。
堂中眾人已經都變了臉色,然那位主角卻一點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喝完碗裡的糝,這才問道,“是如何誣告本王的?”
王鐸道,“說是您國喪期間肆意與丫鬟嬉戲,為此引發府中女子內鬥,耽誤國事。”
語罷不暼了趙拾夏一眼。
然而趙拾夏正集中精力吃瓜,根本沒瞧見。
——什麼?
攝政王與丫鬟嬉戲?
是哪個丫鬟?
還引發內鬥了?
她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卻見當事人攝政王本人依舊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又問道,“誰寫的狀子?
王鐸道,“是一名給事中,名叫楊翼。”
蕭衍頷了頷首,“叫葉宗成來。”
——葉宗成乃王府長史,素來以嘴皮子厲害而聞名朝中。
王鐸應是,便出去叫人,蕭衍也起身去了書房。
張福見狀忙招呼人撤盤子,而後趕緊跟了上去。
趙拾夏,“……”
就不能在這裡說麼……
她還想聽呢!
~~
第二日,逢大朝會,休息了幾天的攝政王要上朝,趙拾夏不用早起做早膳,難得清閒了一回。
但連日早起上班,生物鐘已經成型,盹也打不了,閒來無事,她決定看看小可愛們在做什麼。
打開係統實時監控,但見小黑又在跟三花貓打架。
小狸花則在一顆桂花樹上磨爪子。
獅子貓依然在李媽媽的爐子邊睡覺,爐火燒得旺,小家夥睡得肚皮都翻了起來。
再看看阿橘,竟然溜達去了街上,有誰家上學的孩童瞧見它,停下來伸手摸它的腦袋,而它也就任由人家摸,甚至還拿尾巴蹭人家的褲腳撒嬌。
趙拾夏,“???”
這阿橘是怎麼回事?連路過的小孩都不怕,怎麼每回她摸兩下就嗖的一下跑了呢?
正琢磨著,卻見畫麵忽然又閃了兩下,跳到了另外的場景——
有許多身穿官服的人,神色嚴肅的立在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宇中,殿宇的前方有個寶座,坐著一個身穿袞服的孩童,看樣子不過六歲。
而畫麵的正中,則是身穿蟒袍的蕭衍。
趙拾夏,“???”
怎麼又跳到攝政王這裡了?
這什麼奇怪的BUG?
不過,他們這是在上朝麼?
……看這陣仗,果然不一般。
咳,上朝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反正這會兒沒事……
她索性看了起來。
卻見大殿中有官員道,“臣有事起奏:攝政王蕭衍無視國法,於國喪期間寵幸婢女,引發後宅內亂,更借由生病之名在府中肆意尋歡,延誤國事,引得民間沸沸揚揚,令國法倫常淪為笑柄。請陛下嚴加處置,重塑朝堂之風氣,還國法以清白。”
嗯?這不是昨天王指揮使提的那件事?
趙拾夏頓時來了精神,昨天也沒聽出個結果,這會兒居然有現場直播?
嘿,正好繼續吃瓜,瞧瞧攝政王如何應對。
當然了,這些天她就在前院,攝政王有沒有跟女子鬼混她最清楚,但畢竟小人難搞,雖則攝政王呼風喚雨,運籌帷幄,麵對這種言之鑿鑿的汙蔑,想必還是需要一些技術的。
直接拉下去砍了隻怕會說不清楚。
彆說,身為攝政王府不可缺少的一員,此刻趙拾夏還真有點緊張。
而此刻的大殿之上,承恩公魏顯也稍感緊張。
——依照計劃,這場朝會本該在那三個藩王到達之後舉行。
熟料京畿昨夜突降暴雪,遼東王與渤海王都被困在了驛站,而南湘王更是船隻破損,何時到京城還不知。
沒有他們在,僅憑著文武百官,確實有些吃力。
但好在今日有新皇親臨。
他看向寶座上的外孫。
小小的男孩頭一次麵對朝會,顯然是緊張無措的,隨著楊翼咄咄的話音落下,他本能的看向了底下眾官員,目中露出求助之色。
魏顯心間一定,就要開口說話。
哪知小家夥卻將目光落在蕭衍身上,道,“叔父,這該如何處置?”
便見蕭衍開口道,“此事關乎本王,便由本王的長史來回答吧。”
“臣在。”
立時有一名穿雜花紋青袍的男子出了列。
這幾日在前院呆著,趙拾夏也認出了對方,正是昨日攝政王點了名的那位長史葉宗成。
卻見葉長史俯身向小皇帝及攝政王各行一禮,而後問那方才告狀的人道,“楊大人如此言之鑿鑿,可有證據?”
便聽那楊大人道,“聽聞攝政王府有個女子……”
話未說完,卻被葉宗成一下搶道,“你府上沒有女子,還是承恩公府上沒有女子?還是在場各位同僚府上沒有女子?偌大的王府有個女子,這不是稀鬆平常的事嗎?”
卻見對方一噎,而後卻又道,“聽說她是個點心師傅,隻因模樣俊俏入了攝政王之眼,從此殿下便將諸事拋諸腦後,每日茶飯不思,隻吃這女子做的點心,甚至將她從後廚調到了身邊,日夜廝守!”
趙拾夏,“???”
等會兒,這特麼怎麼好像說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