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趙拾夏忙問小八兒,“怎麼個事?再說兩句?”
然而小八兒卻學起她來,“怎麼個事?再說兩句?”
趙拾夏,“……”
隻好試著又道,“吏部侍郎媳婦上吊了?”
小八兒:“吏部侍郎媳婦上吊了?”
趙拾夏,“……”
她不放棄,又試著道 ,“她為什麼上吊?”
小八兒:“沒錯,八哥就得這樣叫。”
趙拾夏,“……”
好個小東西,關鍵時刻跟她打起岔來了,接下來任她再怎麼引導,小家夥就是不再說相關的話。
著實會吊人胃口。
但她也不會輕易放棄,要知道係統可是給她的每隻寵物都配了檔案庫,記錄小可愛們成長的每一個瞬間的。
她於是打開係統,找到了小八兒的成長檔案,試著在小八兒曾學過的話裡搜索關於“吏部侍郎”“隋世吉”“上吊”等相關信息。
哼,隻要小家夥學過相關的話語,就一定能找到。
果然,一陣之後,她獲取到一些相關信息,總結下來便是兩句話——
吏部侍郎以妻行賄。
隋世吉媳婦上吊了。
什麼叫“以妻行賄”?
她腦中已經浮現出一個渣男逼死賢妻的故事。
這姓隋的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而再看殿中,眼見形式轉變,已有官員在幫著攝政王說話——
“這分明是蓄意構陷,為反而反,還請陛下嚴懲此人,還攝政王公道。”
“如此大言不慚往人身上潑臟水,理應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此人如此言之鑿鑿,不知背後是否另有主使,還請陛下嚴查!”
……
然眼見此種情景,那二愣子楊翼非但不求饒,然而又梗著脖子嚷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朝中留此隱患,日後必生大禍!請太後陛下務必三思啊!”
然太後並不在此處,小皇帝則已經被嚇的哭了起來。
蕭衍終於開口,吩咐寶座旁的內侍道,“先護送陛下回宮。”
內飾應是,便將小皇帝領了回去。
眾人躬身行禮,而後又看向蕭衍,等待那楊翼的結局。
——如此公然汙蔑攝政王,鬨出這般陣仗,一定不得好死。
趙拾夏也是這樣想的,以從前攝政王的那些雷霆手段,今兒這楊翼不落個五馬分屍都算輕的。
但這幕後黑手,隻怕又要逍遙法外……
哪知卻聽攝政王道,“先將此人收入天牢,查出幕後指使。”
立時有侍衛應是,進來將那二愣子楊翼給拖了出去。
至此,事情似乎暫告一段落,眾人正準備散朝,卻聽攝政王又開了口。
“自錢世忠把持朝政,京中貪汙成風,雖則近日接連查獲柴道言,陳濟川之輩,但仍有逍遙法外之徒。本王今早聽聞,有朝中大員因斂財過多無處存放,竟在家中挖坑掩埋金銀。”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頓。
趙拾夏則一愣,那說的不就是那工部尚書羅洪山?
原來攝政王已經知道了?
趕忙看去,就見那羅洪山臉色驀得一白。蕭衍卻又發話道,“著都察院並刑部,金吾衛立刻去查,一旦查證,嚴懲不貸。”
立時有官員應是,出殿準備去了,那工部尚書羅洪山則是身子一晃,險些要跌在地上。
趙拾夏哼了一聲,“該!敢汙蔑老娘,等著吧你!”
接下來就該琢磨琢磨,等會攝政王回來,怎麼告訴他那大渣男吏部侍郎的事。
反正欺負到她頭上的,一個都不能饒!
~~
散了朝會,蕭衍正打算回府,卻被魏太後叫到了慈安宮。
“前些日子聽你受傷哀家心中很是掛念,難得你今日入宮,請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傷勢如何?”
魏太後端坐暖榻,全然一副和藹狀。
蕭衍亦恭敬道,“有勞太後關懷,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魏太後頷首,“那便好,你是大夏的主心骨,離了你可怎麼成?其實今早朝堂之事,昨日便有人將狀子遞到了哀家跟前,哀家自然是不信的,沒成想他今早居然鬨了這麼一出,還好文武百官未被其蒙蔽,今次讓你受委屈了。”
蕭衍笑了笑,“太後言重,陛下才是天下之主,假以時日,必成賢君。至於其他,臣問心無愧便好。天日昭昭,公道自在人心。”
魏太後點了點頭,又道,“還有一事,哀家這些日子其實一直都在惦念,你如今也年紀不小,眼看大後日陛下登基,國喪也就過了,不如與你籌備一下婚事。不知你可有意中之人?”
蕭衍淡笑一下道,“勞太後操心,國喪雖以將儘,但朝中依然不乏問題,臣暫且沒有成家的心思。”
魏太後一頓,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他俯身道,“太後安歇,臣先告退。”便出了殿門。
眼瞧那高俊身姿出了垂花門,魏太後的近前女官司妤道,“攝政王該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小廚娘了吧?”
否則這個年紀的男子正是如狼似虎,怎麼會沒有心思成家呢?
魏太後沒有說話,想了想,方道,“你去趟攝政王府,替哀家親自看一看。”
~~
心間有太多謎團待解,出了皇宮,蕭衍立時坐上回府的馬車。
——今早他耳中傳來的趙拾夏的那些話,仿佛她就在朝堂上。
甚至即將散朝之際,她還提到了隋世吉。
好端端的,她為何會提到隋世吉?
總覺得她應該見到了今早朝堂的情景,但她似乎又在做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一路百思不得其解,等回到王府,他更過常服,便見午膳已經擺上了桌。
一盆豆角燉排骨,一碟小蔥拌豆腐,一碟油燜冬筍,還有一筐金黃色的餅。
見到這些,蕭衍腦間不由浮現出今早在大殿上聽見的那些奇怪的聲音。
他問道,“那隻八哥可回來了?”
張福忙答,“啟稟殿下,已經回來了,方才趙姑娘還來同小的說了,等王爺得空就過來稟報。”
蕭衍道,“叫她過來吧。”
張福應是,忙出門去叫人,沒過多久,便見趙拾夏進了廳中。
“小的參見殿下。”
但見她一副老實乖順的模樣,哪有一點今早怒罵那些官員的樣子。
還“攝政王對老娘日夜剝削”?
蕭衍默默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今早在做什麼?”
趙拾夏有點意外,不是叫她來稟報小八兒說了什麼嗎,怎麼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