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停不下來 時聽紅光滿麵(2 / 2)

好,她知道該寫什麼了。

一小時後。

沈助理帶著時聽的自我介紹作文回到了總裁的書房。

沈助理親切微笑:“太太寫得非常認真。”

祁粲“嗯”了一聲,摘下耳機,接過那張紙——

狗趴的字,嗬。

“祁大少願意花時間了解我真是讓人非常感動,燦爛如您的光芒也終於照到了我的身上,是你伸出的手給了我前進的方向,大概這就是上天的安排讓我們相遇,傻傻的我隻希望不要給您添麻煩,比不上您的團隊但我也會努力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什麼東西。

顛三倒四的。

後邊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表白和彩虹屁,祁粲往後掃了幾眼,幾乎全都是廢話,就皺著眉放到了一邊,不值得繼續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果然,他還是像他聯姻前調查的那樣。

無趣,普通,易於控製。

和祁氏聯姻對她來說是從天而降的殊榮,她那樣誠惶誠恐,心聲怎麼會是他聽到的那樣?

於是祁粲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工作上。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第一段哪裡怪怪的,正想拿起來再仔細逐句看一遍,他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因為怕手機鈴聲驚擾,他的手機都是放在助理那裡保管,沈助理立刻從衣兜裡拿出手機。

“總裁,是白醫生給您打來了電話。”

祁粲隻好放下了那張看起來絲毫沒有內涵和營養的自我介紹小作文,轉而接起了電話。

精神科醫生會給病人或家屬定期回訪。

因為祁大少不需要住家醫生,不喜歡有人侵入他的領域,這些年他都是自己前往醫院接受治療,一段時間之後醫生再進行回訪,觀察他的精神狀態。

“是我。”祁粲薄唇微啟。

白禮延親切地問:“祁大少,您的聲音聽起來狀態不錯,最近您感覺怎麼樣?”

距離上次祁大少驚世駭俗地提出他能聽見心聲之後,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不知道他的幻聽現在進展到了什麼程度。

……什麼程度?

“。”祁粲思考了一秒,然後審慎地說:“有所恢複。”

他連精神病都自我承認了,事情已經不可能變得更糟了。對吧。

而他用他強大的邏輯讓自己的精神世界徹底自洽,已經不再需要再求助現代醫學。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從對話中白醫生就在對他的狀態進行精神評估,最後評估的結果竟然真的不錯。

看來就是前一陣的重大項目導致壓力過大,才間歇性地出現了那樣的病情。

果然,現代醫學不相信讀心術。

祁大少本人也不再相信!

雖然不知道祁大少是如何突破了認知,但隻要清楚自己聽到的都是幻聽,就是一個走向正常的好現象。

白醫生大大鬆了口氣,“但我們還是希望您能夠定期進行評估,當然,目前健康安靜的環境有利於您的恢複,小聽也一定對您的恢複起到了積極作用。”

祁粲“嗯”了一聲。

他叫的還挺親近。

白禮延正要說什麼,電話裡忽然一陣嘰裡呱啦的rap掠過,白禮延捂住了聽筒,但還是透出了一點聲音。

他扶額苦笑,忍不住跟祁大少多閒聊了幾句:“要是我妹妹也能像小聽一樣就好了,她現在每天不是唱她那念經,就是看什麼狼性總裁霸總小說……哦當然不是說您這樣的總裁。”

霸總小說?

還有什麼狼性?

為什麼他會有一點耳熟?

祁粲皺眉,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直覺讓他在意這個東西。

但是祁大少二十多年的人生從沒接觸過這些低質的娛樂活動,更不覺得什麼霸總、什麼小說能和他的人生牽扯任何關係。

笑話。他的集團、他的商戰,遠遠比什麼小說真實得多。

祁大少的高傲讓他無法對這個東西表示出興趣。

所以最終,他也並未在意那一秒的直覺。

白禮延叮囑完了精神健康方麵的注意事項,還是多拜托了一句,希望祁大少在藝術節上能稍微給予白寶元一些鼓勵。

“就算她唱得實在太難聽,畢竟是孩子的愛好,麻煩您適當點評幾句。”

祁粲捏了捏眉心,“可以。”

那頭。

白寶元偷聽完對話,等白禮延掛了電話,大聲不服。

“我不需要你走後門!這樣不real!我要憑實力讓時晶晶破防!”

此時的時家,時晶晶也同樣在加緊籌備。

藝術節會場就在時家旁邊,時晶晶已經提前踩點、彩排數次,為的就是一曲驚豔整個豪門圈,讓她的啞巴姐姐自卑到無地自容,讓祁大少親自見證她的優秀、為她頒獎!

幾乎整個豪門都在期待這次盛會。

祁大少本人並不關心。

當晚入睡前,他倒是沒有再聽見奇怪的幻聽。

祁粲總是隱約覺得還有件事沒做,但因為那件事太小太不重要,所以被壓在公務、數據、項目、會議之下,想不起來了。

直到快要睡著之前,他忽然聽見了聲音。

——「連起來。」

祁粲睜開晦暗如深海的眼睛:連起來?什麼連起來。

這簡短而有深度的三個字,像是一句箴言,立刻在深夜引發了祁大少無數的思考。

祁大少徹夜難眠,這是他的大腦在給他透露什麼?

一定是讓他把這些細微事件連起來……還是說把這些人物網格的社交關係連起來?

從訂婚儀式在杯口投毒,到集團露麵按兵不動;再到祁瑞竟然能得知他精神抱恙的信息;還有看似正常卻能住在藍灣彆墅的普通記者,以及藝術節上可能出現的窺探、危機……

時聽美滋滋地念叨完那三個字,早已美美進入夢鄉。

連起來。

把她小作文第一個字連起來讀^^

等到活動當天,祁粲還在揣度那句三字箴言。

他的大腦果然再次給他提供了有價值的信息,就像當初提醒他杯上有毒一樣。

祁粲靠在車座後排,不動聲色地勾唇。

還有什麼。

還能向他展露什麼?

旁邊的時聽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移開了視線。

總覺得他好像更癲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E級防彈豪車停在會展中心門口,那裡已經雲集了大量觀眾和豪門圈名流。時聽把自己的參賽號牌揣好在兜裡,往外看了看。

——「好多人啊。」

祁粲也是這麼想的。

人多的地方,越容易出現危險。

他的人已經在會展中心四周包圍了一整圈,數量比主辦方準備的還要多,每一個角落都有人把守,監控每一個他重點圈中的對象,一旦出現立刻關注,隨時保證祁大少的安全。

這就是他根據那句箴言做出的安排。

誰說瘋子不能是天才呢?

車停了,祁粲卻沒有下車。

他不動,時聽也不能動,隻好百無聊賴地抱起了胳膊。

——「這麼多人?組合組合主謂賓短語吧。」水水句數。

這又是什麼預示?祁粲不動聲色。

——「白寶元唱歌曲。時晶晶愛表現。路人甲拍照片。祁大少吃大便。」

祁粲:“?”

祁粲一臉肅穆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