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也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他忙叫：“熊哥！張芸！是我們！這裡有個山洞，語文老師的的屍體就在裡麵！”

外麵的聲音頓了頓。

張芸很快反應過來：“真是你們？你們怎麼進去的？這牆體怎麼看也是一塊大岩石啊。”

王風：“我們是從地道進來的。”

張芸：“地道？哪兒發現的地道？”

“朱嫂那個地窖裡，下午的時候地窖裡麵有個地下通道入口你們沒注意到。”

“我去，我就說那地窖不一般，那通道還沒關吧，我跟熊哥現在從朱嫂那屋過來。”

“不用。”林眠卻在此時說，“你們繞道這座山的西側，找到一處有石堆的矮坡，扒開石頭就能進來。”

他指向山洞右手邊有光亮透進來的地方，那裡時不時還會有碎石掉落。

半個小時後，山洞裡站滿了人，除了找到入口的熊林、張芸，有些還沒睡的老師也被王風叫來了。

熊林正拿著老師帶來的麻繩將朱嫂五花大綁在一塊大石頭上，他邊捆著繩子，邊問：“地窖裡我明明搜過，沒有發現機關，也沒有什麼入口，你到底是怎麼打開的？”

林眠湊近屍體聞著什麼，聞完用指尖擋住了鼻子：“我其實也沒找到機關，隻不過確信那地窖有問題，也確信朱嫂晚上七點左右會跑來這裡，於是掐著點跑到朱嫂房間，結果那地窖裡果然有個還沒有來得及關的地下入口。”

他看了眼熊林不服氣的眼神，決定還是多說幾句：“你當時搜地窖的時候把一堆菜壇子全都搬下來，又把每個菜壇子裡檢查了一遍，就為看看地上和壇子裡是不是藏了什麼東西是麼？但其實關鍵不在這裡，關鍵在菜壇子的重量。”

“那一堆菜壇子你不該搬動的，相反，你應該在原來的壇子堆上再多摞幾壇，達到一定重量後，它底下的那塊石頭才會往下壓，另一頭才會翹起，露出一個一人寬的空隙，朱嫂就是這樣進的地下通道。”

“……媽的。”了然的熊林罵了句。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朱嫂傍晚會來這裡的？”這時體育老師也好奇問了句。

“是覺得朱嫂怕事情敗露，會趕緊過來毀屍滅跡吧。”張芸猜測道。

她看了眼原形畢露，嘴裡吱哇亂叫的朱嫂，罵了句：“瞪什麼瞪！殺人你還有理了！”

“倒不全因為這個。”他說，“殺人的真凶都抓住了，她沒必要這麼著急毀屍滅跡，她來這兒的主要目的是放毒。”

“放毒？”

林眠：“沒錯。早在廚房的時候，我就在朱嫂身上聞到了毒氣的味道，而在這之前，這味道隻在劉叔身上出現過。”

張芸湊上前，在朱嫂身上聞了聞:“也沒有氣味啊，你狗鼻子啊。”

林眠餘光中瞥了一眼張芸，並不想搭理她。

他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明明還沒到晚上毒氣擴散的時候，劉叔與朱嫂身上卻出現了毒氣的味道，隻有一種解釋，晚上的毒氣根本不是哪裡飄來的毒瘴，而是她跟劉叔一起人為放的，而這放毒又是一件極為隱蔽的事，所以我猜測，她肯定把毒氣放在了一個認為很安全的地方，就像她藏語文老師的屍體一樣。”

“哦！”張芸恍然，“所以你就猜測毒氣一定是跟屍體藏在一起的，既然朱嫂每天都要放毒，那她就一定會來這兒，跟著她也就一定能找到語文老師的屍體。”

“沒錯。”林眠說，“至於朱嫂這麼多年來能逃過眾人的耳目，還多虧了那個地窖。本來我還覺得奇怪，朱嫂每天六七點就回房間了，也從來沒有人看到她在外麵活動過，到底是怎麼跑去後山的，直到後來張芸說發現了地窖，還在裡麵放了本不應該出現在房間裡的醃菜壇子以作掩護，我大概就猜到了地窖的真正用途，果然，晚上7點左右，朱嫂就順著這條不知道挖了多少天，奇長無比的隧道跑來了這裡。”

“朱嫂，就從挖地洞這件事來看，你確實挺讓人刮目相看的，也難怪劉叔會為了你們見不得人的目的不惜犧牲自己，隻是可惜了。”

林眠突然冷笑一聲：“你們從十年前就開始的謀劃今天就要斷送於此了。”

一直在亂喊的朱嫂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林眠:“嗚嗚嗚嗚嗚！”

林眠:“摘了她嘴裡那塊布，聽聽她想說什麼。”

王風上前摘了布。

“你是怎麼知道十年前的事的？”朱嫂不敢置信地問。

林眠走上前：“這地道就是你十年前挖的，為了方便你投毒吧？”

朱嫂隻是用吃人般的眼神盯著他。

林眠：“孩子們晚上發瘋也是你乾的好事吧。之前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投毒是為了讓孤兒院裡的人都變得不正常，那為什麼孤兒院偏偏隻有小孩兒會晚上發瘋而各位老師沒有，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讓小孩兒發瘋的不是毒氣，而是那些飯菜，而飯菜裡味道最不對勁的就是那盤肉，因為小孩兒與老師在孤兒院吃穿住行唯一的區彆就隻有每日三餐，老師們都是自己做的，隻有小孩兒才會吃朱嫂你做的飯，而我們來了之後，你為了除掉我們又把飯菜端到了我們麵前。”

“讓我想想，語文老師那半邊被剔光的肉，有多少是上了我們的餐桌？”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有人當場就吐了出來，這其中，要數熊林的臉色最不好。

“什麼？晚上的毒氣居然一直是朱嫂放的？我還一直以為是外麵的毒瘴！”

“你也太惡毒了，我們平時待你也不薄，你為什麼要放毒害我們？”

“真的給孩子們吃的是腐人肉嗎？嘔！”

……

林眠麵不改色步步逼近：“二十六年前，你被人逼迫，不得不帶著你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在這兒生活，讓你的兒子受儘苦楚。”

“十年前你的兒子突然死了，而以前的老師們也一夕之間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樣在那一年，你下定決心挖下這個地道，開始對孤兒院的孩子們下手。”

“你在報複，報複那些曾經欺負過你兒子的人，報複那些導致你兒子死去的人，甚至報複憑什麼比你兒子過的好的其他所有小孩兒，而這個秘密不小心被一心想抓住孤兒院把柄的語文老師發現，於是你就對語文老師殺人滅口了，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