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跟王風往草坪走去,剛下樓的熊林三人看到也朝這邊走來,幾人看起來蔫巴巴的。
“你那邊怎麼樣?”熊林走上前問林眠。
林眠暗自整理了一番情緒後才說:“可以肯定的是,屍體在後山。”
“具體後山哪裡?”
“還不知道。”
“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林眠簡明扼要:“猜的,剛剛在廚房朱嫂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無意中透露她曾經有個兒子,母子二人還很有可能在一處滿是石頭的地方相依為命過,我思來想去,有石頭堆的地方除了後山沒有彆的地方。”
熊林、張芸、祝曉三人聽得雲裡霧裡。
張芸:“什麼石頭堆?朱嫂什麼時候有個兒子了?這石頭堆又跟藏屍點有什麼關係?能不能說明白點兒。”
王風這時很有眼力見兒的把在辦公室裡的發現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至於那石頭房跟藏屍點的關係……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他說完轉頭看向林眠。
但林眠顯然懶得再多解釋什麼,他看向熊林:“該你們說說了,朱嫂房裡有什麼發現?”
“朱嫂房間裡沒什麼特彆的。”旁邊的張芸說道,“一張床,幾張椅子,一個老木桌,桌上擺了點哄小孩兒的糖,一罐大白兔,一罐那種五顏六色的硬糖,再就是衣櫃,本來我們在她的衣櫃裡翻到了嬰兒的幾件衣服,還覺得奇怪,那衣服都破舊成那個樣子了,哪還是能穿的,朱嫂怎麼不扔了,現在想來,八成是她自己孩子的,留著做個念想。”
“要真說有什麼特彆,倒是有一個。”
張芸頓了頓。
“我們在她房間裡發現了一個地窖。”
“地窖?”林眠疑道,“裡麵有什麼?”
張芸聳了聳肩:“本來我們也以為會有些什麼,然而並沒有,那地下就是個放醃菜壇子的地方。”
“啊,醃菜放睡覺的房裡啊?”王風隻覺得奇怪,下意識就問了出來,問完又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幫不上什麼忙,不太適合插嘴,頓時又尷尬起來。
不過應該沒人在意他的尷尬,因為張芸下一秒就把他又點了出來:“看吧,這事兒就連王風都覺得離譜。”
此時祝曉上前一步:“因為覺得奇怪,我們特意仔細檢查了一番地窖,熊林甚至把堆起來的菜壇子一個個搬下來,每一個都打開來看,結果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那兒就隻是一個裝醃菜的地窖而已。”
祝曉說完,就沒人再說話了。
林眠像是在想著什麼,一會兒後:“先不管地窖的事,我比較好奇的是她房裡的兩罐糖,你們有誰見那群小孩兒吃過嗎?”
“有啊。”張芸立馬說,“上午我跟那群小屁孩兒玩的時候朱嫂就有給過他們。”
林眠:“他們吃的什麼糖?”
“唔,那些硬糖吧。”
“硬糖。那大白兔奶糖呢?”
“大白兔好像沒見朱嫂拿出來過,可能是比較貴吧。——你問這個乾什麼?”
“是嗎?”林眠沒有回答張芸的問題,他隻是自顧自說著,“我看有個小孩兒褲兜裡裝著就有。”
“啊,誰啊朱嫂這麼偏心?”
“那個叫七墩墩的小孩兒。”
草坪上安靜了幾秒,一會兒後張芸才哦了聲。
“然後呢?”
她實在沒弄明白一個奶糖跟藏屍這件事兒之間的關聯在哪,不光她不知道,在場其他人也都聽得一知半解。
“朱嫂對七墩墩過分的好了。”林眠說。
“還好吧。”張芸覺得林眠想多了,“七墩墩平時不吵不鬨的,好帶,朱嫂喜歡他多一點也是正常的吧,況且就幾顆糖而已,能看出什麼?”
林眠搖搖頭:“不,感覺不對。”
“感覺?什麼感覺?”張芸隻覺得好笑,頓了頓,她恍然大悟般想到什麼:“哦,難道你是覺得朱嫂跟七墩墩之間有某種更加親密的關係?比如……母子?”
“開什麼玩笑?”熊林道,“朱嫂生孩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小的小孩兒?”
林眠不置可否,隻說道:“往不可能的地方多想想,事情總是順暢很多不是嗎?”
說完,他就走開了。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千頭萬緒的,他想一個人靜靜。
這會兒他覺得嘴沒味兒的厲害,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拿了根煙點上。
沒過多久,王風和祝曉過來了,林眠瞟了他們一眼,掐掉了手上的煙。
看著地上還剩一半沒抽完的煙,他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林哥。”王風叫了他一聲。
林眠把手插進兜裡,走了過去。
“其他人呢?”他問。
“熊哥跟張芸都去後山了,說是找找看你說的石頭堆。”王風說,“林哥你在這兒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