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根煙。”林眠如實說。
“你就不著急嗎?”祝曉這時說,語氣裡略微帶了點責備,“語文老師至今沒有下落,咱們還是一起動起來比較好。”
“急什麼。”林眠卻是厭厭的,“先休息休息等吃飯吧。”
他望向朱嫂房子的方向,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麵的一段時間裡,林眠果然什麼都沒做,等著朱嫂喊開飯。
沒過多久,朱嫂就叫了他們去吃飯。
食堂裡安靜的厲害,三人沉默的揀著青菜吃,沒吃的肉被王風以出去上廁所為理由處理了不少。
中間有老師問起張芸跟熊林,林眠扯謊眼皮子都不抬。
“哦,他們怕亂葬崗的惡鬼晚上索他們命,趁天還亮著早不早就進屋睡去了。”
“這樣啊……沒想到幾位老師還信這些哈哈哈。”
幾人打著哈哈把事情揭過,很快這頓飯也就吃完了。
朱嫂照舊堅持著她早睡的習慣,整理完廚房跟食堂她就獨自一人回房間睡覺去了,剩下的收尾工作就全都落在了其他老師的肩上。
林眠見沒什麼可插手做的,便也回了屋。
此時房間裡的掛鐘顯示時間已經到了六點三十七分,泛紅的夕陽正在慢慢落下帷幕,新一輪的長夜即將來臨。
晚上7點半。
屋外的月亮悄然升起,婆娑的樹影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一切恍如一灘死水般沉悶。
就在此時——
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林眠陡然睜眼。
他叫起來躺在床底下惴惴不安的王風。
“走,跟我去朱嫂房間。”
——
後山。
原本應該已經睡下的朱嫂卻從一個洞口鑽出來,出現在了一個山洞裡。
山洞裡漆黑一片,裡麵堆滿了形狀各異的岩石,路麵崎嶇不平,但朱嫂卻走得尤如平地,顯然,她對這裡十分熟悉。
朱嫂先是搬來旁邊的石頭將地上的洞口封住,而後來到一處石堆前,將擋在前麵的幾塊石頭搬走後,又出現了一個洞。
朱嫂從洞裡鑽了進去,她輕車熟路地找到左手邊的蠟燭點上,漆黑的山洞頓時亮堂起來。
同時被照亮的還有牆腳下被隨意丟棄的一具不完整屍體。
那屍體已經被人削去了頭,右半邊身體像是被淩遲一般,血肉全被刮去,隻剩下一堆了無生機的森森白骨,左半邊身體倒還算完整,但也已經開始腐爛了,蒼蠅蛆蟲爬滿了她的身體,爬到她左胳膊上的黑色印記上,爬到她左腿腳踝處的疤痕上,也爬到她少了根無名指的手上。
這赫然便是語文老師的屍體。
朱嫂慢悠悠走到屍體前麵,看牲口一般看著眼前的腐肉,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你已經害死老劉了,我本想留你多用幾次的,但現在你隻能消失了。”
說著,她拿起帶過來的砍刀就要朝腐屍砍去,卻聽隔壁洞口轟地一聲傳來巨響。
隨即一聲質問響起:“你還要語文老師怎麼消失啊朱嫂?”
朱嫂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抖,整個人像一具乾屍一樣僵在了原地。
過了好幾秒,她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梗著脖子將臉僵硬地轉向洞口。
在看到林眠的那一霎那,她原本平靜的表情瞬間扭曲到變形。
“啊!”
伴隨著一聲狂躁的尖叫,朱嫂癱軟地跌坐在石頭上,砍刀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刮痕。
她死死盯著出現在山洞裡的林眠王風二人,凶狠、震驚、無措布滿了她臉上的每一條溝壑:“你,你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啊!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朱嫂瘋了似的朝林眠大吼,但身體卻在不斷往後退。
“你說呢朱嫂?”林眠平靜地反問著,腳步一步一步朝朱嫂逼近,“當你把地下通道明目張膽地挖進自己房間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有被人發現的一天。”
“不可能!”朱嫂卻是大吼一聲,“那地窖的入口我明明設計的那麼隱蔽,幾十年了,幾十年了都沒人發現,怎麼可能被你們一個新來的發現?不可能,不可能!”
林眠對於朱嫂的歇斯底裡表現出幾乎輕蔑般的不屑一顧,他幾步上前,趁著朱嫂發瘋之際一把搶過砍刀,將朱嫂按壓在地上,扯下朱嫂身上的麻布塞進她的嘴裡,讓她閉了嘴。
“王風你皮帶借我一用。”
王風哦了一聲,趕緊把皮帶抽出來,讓林眠把朱嫂的手給捆住了。
朱嫂在地上扭成了蛆,林眠眉頭一皺,正要說點什麼,卻聽洞外忽然傳來聲音。
“什麼動靜?”
“好像是有人說話?”
“從哪兒發出的?”
“好像是……從這堵牆裡……”
說話的正是剛好也找到這兒的熊林、張芸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