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踩著椅子給七墩墩綁上了鐵鏈,又扯了幾下,確認七墩墩沒辦法再掙脫開後才罷休。
他轉頭看了眼貼在牆角邊慫的跟個孫子似的幾人,終於忍不住了:“杵那兒罰站?”
牆角的四人臉色一僵,越發難看。
“嗤。”裴長燃沒忍住笑出了聲,他自來熟似的把手搭在林眠肩上,“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
“幽默?”林眠嗤鼻,一把打掉了裴長燃的手。
牆角幾人瞬間心頭一緊。
就算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樣對裴長燃,林眠到底是真膽子大還是缺心眼兒啊,惹怒了裴長燃,那可是會死人的!
幾個人正察言觀色看裴長燃有沒有發怒,就聽林眠又衝他四人喊:“安全期所剩時間不多了,這個副本不會暫停太久,你們要想活命,就彆擺出副慫樣,裴長燃他現在是NPC,不是什麼秘密島主。”
彆喊了!
四人大氣都不敢出。
道理他們都懂,但就算裴長燃現在是NPC,那也是個有手有腳的NPC,一刀一個的事兒他是NPC難道就不會乾了?
沒有人嫌命長願意去送死。
沉默了一陣,最終還是王風給了林眠點兒麵子,他哆哆嗦嗦地開口問了句:“那個,林哥,七,七墩墩怎麼是這樣的?”
王風本也隻是想隨便說點什麼緩解下尷尬的氛圍,哪知他林哥看了他兩眼後,就衝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
王風哪裡知道隨便說一句還能惹禍上身啊,趕緊抗拒地擺擺手:“我,我就不過去了吧林哥。”
“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七墩墩的嗎?”
“想是想,但……”
“想就過來。”
林眠一把薅住王風的後脖子,硬生生把他拽到了七墩墩麵前,隨即從七墩墩褲兜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塞給了腿在打快板兒的王風。
“看到這顆糖沒有?朱嫂給七墩墩的。”
“啊,哦,有,有什麼問題嗎?”
“除了七墩墩,你見過朱嫂還給過其他誰大白兔奶糖?”
王風眼神渙散,腦袋跟生鏽了似的左右擺了兩下,壓根兒不敢與旁邊的裴長燃有一丁點兒的視線接觸。
“說明了什麼?”
“說明……”
“說明七墩墩就是朱嫂十年前就死了的兒子。”熊林終於壯回了膽子,在確認裴長燃暫時不會造成什麼危險後,走了過去,“七墩墩擁有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體特征,又被朱嫂特殊對待,兩人是母子的可能性很大,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沒錯。”林眠說,“最開始,我還隻是覺得七墩墩的行為舉止有些怪異,隱隱約約透露出與他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感,並沒有將他往朱嫂身上想。”
“但恰巧今天下午我在辦公室查資料的時候發現,十年前,也就是朱嫂兒子死的那年,孤兒院發生了一件被人刻意隱瞞的事情,導致孤兒院改革換代,從此孤兒院的收養人數就多增加了一個名額,而我翻遍收養兒童資料,發現每年的收養兒童裡總會出現一位八歲男孩兒,以不同的名字進入孤兒院,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不得不將這些事串聯到一起,直到當我做出七墩墩是朱嫂十年前死掉的那個兒子的假設時,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劉叔與朱嫂自殺都想隱瞞的事,後山山洞的秘密,朱嫂放毒與吃人肉的真正原因,或許就跟眼前這位看著像變異一樣的侏儒人有關。”
張芸年紀不大,腦子還算機靈:“也就是說,隻要找到七墩墩身上的秘密,之後的躲貓貓任務就有了方向?”
“沒錯。”林眠說,“但在調查七墩墩之前,我們要先想想怎麼處理這群小麻煩。”
就在這時,原本還靜止在空中的七墩墩突然砸了下來。
安全期時間到了。
“把他壓住!”熊林眼疾手快將掉下來的七墩墩壓到身下,王風跟張芸也撲了上去。
熊林死死將七墩墩的頭按在地上,以防他再次張嘴咬人。
地上的七墩墩掙紮著吱哇亂叫,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剛剛明明就能吃到新鮮人肉了,怎麼突然就被人五花大綁了?
“你們什麼時候給我套的鏈子?說!”
“閉嘴吧你。”張芸一巴掌扇在七墩墩頭上,“讓你咬祝曉阿姨,讓你咬祝曉阿姨。”
七墩墩越發怒了,他掙紮的幅度越發大,嘴上還一點不收斂:“小崽子,你最好祈禱彆讓我掙脫了。”
一直按著七墩墩的熊林有些控製不住了:“媽的,有沒有治這傻逼玩意兒的辦法,他力氣太大我快壓不住了!”
就在熊林苦苦支撐之際,一道黑影閃過。
“手讓開。”隻聽一聲不容置疑的命令,熊林王風下意識鬆開了手。
下一秒,一隻黑白配色的鞋踩上了七墩墩的頭,伴隨著一股強勁的力道,七墩墩的頭被嵌進了水泥地板裡再沒了掙紮。
這回是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