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自己動手,應有儘有(2 / 2)

薛照指腹緩緩上劃,順著蕭約笑容的弧度,一直按到淺淺的酒窩,忽然猛地用力捏住他兩腮,俯身湊得更近,對蕭約冷笑:“彆在我麵前這麼狂妄。總有用完你的那一天,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現在你有多不知死活,到時候你就有多後悔。”

兩人麵麵相對,鼻尖隻隔一指寬度,連對方的呼吸節奏都能清楚感知。

這還是蕭約第一次見薛照真正的笑,原來他也會笑,但還不如不笑,唇角動了,目光卻像要把人剁碎成泥。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費命。

如此近距離相對,那股香味越發濃烈,簡直到讓人喪失理智的程度。

他真的好香啊。

怎麼會有這麼香的人呢?

蕭約頭腦有些放空,空得連恐懼都不剩,努力凝神聚意,關注點卻跑偏了。

蕭約想:不是汗水,那麼會是其他體/液嗎?譬如唾液——

死太監是長得像爹還是像媽?怪好看的。薄唇紅紅的,看起來很香,啊不,很潤。

不是汗水,是其他體/液的話……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樣,該怎麼取配料呢?直接問他要,他多半不會給,還要覺得自己惡心下流。

——那就自己動手,應有儘有啊!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蕭約下意識地往前湊,薛照臉色一變撒開手快速退後,蕭約茫然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雙頰瞬間爆紅。

老天,我在做什麼!再饞也不能癡漢成這樣啊,原料哪能這麼取!

就算身為太監,他也是個男的。

男的!

——女的也不行啊!

不能嘬人!冷靜!不能嘬香餑餑!

蕭約為自己的癡漢行為感到尷尬,臊得坐不住,起身背著薛照,埋頭在屋裡兜圈子。

薛照抿著唇,也把自己牢牢釘在窗邊,目光緊緊落在樓下。

蕭約臉上的紅熱漸漸消退了,他聽見樓下有人喊:“四公子,讓我拚個桌!”

偷偷踱步過去,立在薛照身後瞧,蕭約看見個嬉皮笑臉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大喇喇地在一張飯桌旁坐下,齜著一排白牙朝對麵的人笑:“這頓我請,四公子賞個臉吧。”

蕭約仔細觀察少年對麵的男子,藍衣樸素身形微胖,眼睛微眯,唇角自然向上,不笑時也有個笑模樣。

原來這就是梁王的四子,馮燎。

小二托著食盤,一道一道往桌上擱菜。

馮燎眼睛盯著佳肴,看都不看對方,道:“沈摘星,一邊玩去,我還沒困難到連頓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沈摘星抖著腿嘚瑟:“四爺,你每個月的俸銀月初就能吃個大半。這個月孫娘娘過壽,你舅舅家也有喜事,送完兩趟禮,手頭怕也不寬敞了吧?”

“這是誰啊?敢這麼跟王室公子說話?”蕭約臉上不燙了,小聲問薛照。

薛照:“淮寧侯之子。”

蕭約還是不明白,薛照又補充道:“沈家掌兵。盧家後繼無人,軍中就是淮寧侯話事。”

這就不奇怪了。

蕭約繼續看熱鬨,馮燎捉起筷子要細細品嘗麵前的魚膾,沈摘星還在喋喋不休,馮燎聽得不耐煩,也不能吃得儘興,拍下筷子道:“沈老二!說夠了沒!我是送了一些禮出去,難道沒有進項嗎?輪不到你來笑我寒酸。”

沈摘星雙臂環抱:“爺,我是真想請你。你答應年底再陪我踢一場蹴鞠,我就麻溜滾開,不打擾你好吃好喝。”

“不踢!”馮燎臭著一張臉,“除了你,誰那麼癡迷那累死累活的玩意。大冷天的,踢得滿身汗滿腳泥……我用不著你請,我要吃多貴的東西都付得起,走開走開,叭叭說個不停,彆把口水弄我的菜上。”

“這是什麼話,蹴鞠是多好的玩意,喜歡的人多著呢,聽說昭定世子生前就很會蹴鞠。”沈摘星目光掃過桌上的菜品,笑得白牙晃眼,“四爺,荷金酒樓廚子頂尖,用的食材也是最好的。這魚,是用珍珠當配料煨出來的,十兩銀子才一小碟。還有這清水白菜,白菜心不值錢,卻要許多山珍海味來襯它。”

馮燎聽著這些話倒是抬眼看他了:“沒想到你還懂點烹飪。”

沈摘星從袖中掏出一張票據:“後廚告訴我的。我昨天就把飯錢付了。四爺,我請都請了,你用不著掛賬,但球你是一定要陪我踢的。”

“哪有你這麼胡攪蠻纏的!”馮燎生了氣,摸出一張銀票拍在沈摘星心口,“我掛什麼賬!爺至於吃個飯還掛賬嗎!”

銀票麵額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兩。

沈摘星挑眉:“哪來這麼多錢?你前一陣不是一直賒賬……我不要錢,我就想踢球,整個奉安沒有球技比你更好的了,我見過的,你踢那麼好怎麼會不愛踢呢……”

“滾滾滾,我饞吃,你饞蹴鞠!一身牛勁沒處發泄,去軍營裡出臭汗去!要不然就娶個媳婦!踢得爛還這麼大癮。沈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鬥雞走狗的二世祖!”馮燎眼看著一桌子菜要涼,結清了錢就把沈摘星推搡開。

“還吃,彆真吃得跑不動踢不動了……”沈摘星瞧著馮燎大快朵頤,自知今天是磨不出結果了,聳了聳肩,搖著頭走開。

馮燎吃得很享受,時而狼吞虎咽,時而閉著眼細細品味。嘗完一道菜,筷子伸向下一盤前他總要先漱口,大概是想品嘗清楚每道佳肴的真實味道,不使滋味混雜。

蕭約沒了繼續看的興致,收回目光,對薛照道:“經常賒賬的人突然闊綽起來,是很可疑啊。”

薛照嗬地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