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二郎正在練劍,察覺到身後的鬼鬼祟祟,他轉身劍弧而指。
“二哥二哥,你來真的?!”席銘才不會以為,以席覺的身手會不知道身後來人是他。
席覺收了劍,接過奴仆遞上的汗帛,此為冬日,他上身打赤膊,卻還是起了薄汗。
精壯的肌肉看得席銘豔羨,他二哥一直是他追崇的目標,他事事以二哥為樣,一心想成為席覺那樣的人。
席家四位爺郎,大哥端重溫厚,席銘打從心裡尊重,在他心中兄長與父親是一樣的存在,三哥好文,雖也通武藝騎射,但他連小妹都打不過,齊銘與他打小就玩不到一塊去。
隻有這位二哥最對他的心路。他既能讓他感受到兄長回護手足的親情,也有同輩之間的友情,於席銘來說是亦師亦友的存在。
席銘雖然這樣說著,但他還是把禮盒護在了身後,而不是擋在身前,他就知道二哥不會真的傷到他。
席覺披上衣服係緊,道:“還是有進步的,再精進些,下次我可能就察覺不到了。”
受到肯定與表揚的席銘笑了:“二哥,這個給你。”
席覺不用打開盒子就知道裡麵是什麼,席家的四郎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能被席銘如此寶貝的,自然是他親自獵到的那張白虎皮。
席覺:“怎麼想起送給我了?”
席銘:“本來是想送去良堤的,但現在不用了。”
席銘說這句時神情十分快意,不用人問,自己就說了下去:“囡囡那丫頭終於不瞎了,跟大哥說不要宋戎了,以後就當陌路,不是,當未來敵人對待,這丫頭還記上仇了,這就對了,我席家人何曾被人如此慢待過,這個仇該記。”
席覺猛地抬眼問席銘:“未來敵人?這話是兄長說的?”
席銘搖頭:“不是,是囡囡說的。怎麼?說得不對嗎?”
席覺:“沒什麼不對,你說得也對,這個仇該記。”
稍頓,席覺又道:“不過,這東西我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放好了吧。”
“為什麼不要,我早就有把此物送給二哥的想法,隻是想著自己留著再稀罕幾天的,後來看囡囡那樣,才改了主意拿去喂狗。”
席覺隻道:“你的心意二哥先領著,待過年的時候,若這東西還在我自當領受。”
席銘離開後,席覺慢慢地擦著自己的劍。他不收席銘的虎皮,是覺得這張虎皮早晚還是會送到良堤去,他不信席薑真的會放下那位宋督主,不過是小女孩的任性,耍脾氣罷了,興許明天就變主意了。
良堤城。
宋戎正背著手看著掛在眼前的輿圖,軍師走了進來,他手一道:“胡先生您過來看,這裡還有那裡,先取哪裡比較好?”
胡行魯看了一眼道:“兩地區彆不大,且有一共同點。”
宋戎趕忙問:“什麼共同點?”
胡行魯:“都不該急於現在就摘取。”
宋戎被潑了冷水:“哦,先生何意?”
“於督主來說,眼前最重要的,是這裡。”胡行魯手指輿圖上潛北的位置道。
宋戎轉身,胡行魯又說:“五姑娘昨日沒來,今日也沒來。”
宋戎朝書案走去,他坐下後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真的沒有彆的辦法嗎?”
“督主,我想我們已就此事探討過很多次了。”胡行魯說著搖了搖頭。
宋戎眉頭皺了起來:“我知道了。先生不用憂心,最晚明日就會有消息。”
正說著,外麵有人來報,阿抬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小截紙,他把此物恭敬地遞給宋戎。
宋戎打開一看,上麵寫著席薑絕食一事,他把紙條隨手遞給了一旁的胡行魯,胡行魯看後明顯麵色一鬆。
宋戎道:“這下先生該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