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他在審視研判她,席薑可……(2 / 2)

蝗蝗啊 3608 字 8個月前

胡行魯笑了笑:“是我多心了,五姑娘對督主一片深情,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那屬下就不打擾督主了。”

胡行魯離開後,宋戎重新站到了輿圖麵前,久久地注視著。在這場天下大亂中他占儘優勢,他本就胸懷大誌,天時地利以及人和都站在他這邊,這怎能不令他心潮澎湃。

直到看到潛北那個地方,宋戎的情緒才平緩下來。他隱隱覺出,這將是他建功立業後唯一的墨點。可胡先生說得對,大丈夫成事不拘小節,隻要能達成所願,他沒有什麼做不得。

席薑這幾日,躺在床上什麼都沒做。她上一世太累了,做了鬼都不得安息。如今回來,回到自己的家中,她允許自己稍稍放縱一下,因為日後,有得是戰鬥的日子。

有親人在的家真是太舒服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幾日送來的吃食都太過清淡。好在有福桃,她不僅依然給她偷拿食物,還遵她的命,把那些源源不斷送來養身的湯藥倒在了花盆裡。

席薑坐在長榻上盤著腿,嘴裡啃著雞肉告訴福桃,一會兒藥來了,該往哪個花盆裡倒。正說著呢,聽外麵傳,她二兄來了。

席薑沒想到這個時候二兄會來,她記得上一世在她絕食期間,他並沒有上門。

她慌慌張張地把食物藏好,抹掉嘴上的油,撥下頭上的簪子,躺倒在長榻上,一時看上去病氣又柔弱。

席覺走進屋來,單手端著一個拖盤。

席薑半坐起來福禮,席覺道:“歇著吧,五妹妹不用多禮。”

他們之間很客氣,就像隻有席覺稱她五妹妹,同樣的,席薑也隻稱呼他為二兄,而不是哥哥。

席薑還是站了起來,被福桃扶起來的。她站好抬頭看向席覺,四目相對,席薑心中莫名一驚。

算來這時的二兄年紀二十有一,席薑兩世為人心理年齡要比他大上不少,就連之前麵對大哥,她都有了俯視之感。可眼前這位比兄長小上幾歲的二兄竟給了她壓迫之感。

若是前世的自己有這種感覺倒不奇怪,她在二兄麵前一向與彆的哥哥不同,因為知道二兄從來不會像其他哥哥們那樣慣著她。

她也不是一開始才知道親生與否是有彆的,而是當她拿出對待其他哥哥的手段與姿態來對待二兄時,他根本不吃那一套,反而自己明裡暗裡受過他的教訓。

但現在的席薑不是以前的她,她經過了歲月的洗禮,走過慘烈的人生,她曾血洗皇宮不眨眼,她也曾坐在金鑾寶殿的台階上俯視眾臣。

可這樣的閱曆也沒能阻擋,來自連正式戰場都還未上過的年輕男子的壓迫感,這讓席薑感到驚疑。

是因為身高的關係嗎?席薑生於北地,此地男女大多身材高挑,席薑在大閏後宮中是最高的,但在家鄉潛北她隻能屬於中等身材。

家中除了四哥不知是不是還未長開,她父兄都不矮,但最高的還屬二兄,席薑得仰著脖子看他。

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她覺得被壓迫了嗎?未等席薑深想,席覺道:“想你剛醒不宜打擾,這時才過來看望,正巧膳房那邊煎好了藥,我拿來給你喝。“

席薑不好甜,亦討厭苦,所有鮮明極端的味道她都不喜歡。

但她接過藥碗道謝:“勞二兄掛記,我剛吃下東西,這藥放這,我一會兒再吃。”

席覺一進來就聞到了食物的味道,也注意到屋中的幾盆長青植物都有了枯萎的跡象,他知道她最會在她父兄麵前扮可憐,也一定不會乖乖吃藥。

他重新拿起藥碗遞到席薑麵前:“這副藥是我親自寫的方子,餓了那幾日血氣筋脈難免受損,喝了這藥不傷身。”

說著又往前遞了遞:“再放就涼了,還是現在喝了吧。”

那種壓迫感又來了,前世她就怵他,但現在依然被他的威勢壓得喘不上氣。

席薑伸出手把藥端了過來,然後小口地喝著。她之所以這樣聽話,一是因為二兄通醫理,若是他親開的藥方,那一定是好東西。二是,他讓她感到了危險,汗毛都豎了起來。

本能告訴席薑,她可以在父兄麵前不遮不掩,但在二兄麵前,她要依照上一世的模樣行事。

席薑還在想,難不成是因為她死前得知他已攻開了大閏的宮門,馬上要取而代之成為天下新主而產生的心理暗示?

正在她飄神之際,席覺忽然開口:“鬨了一場,終於清醒了?”

席薑回神,知他說的清醒是什麼,她正急於表明新的態度與立場,於是認真道:“是,先前是我糊塗,一時鬼迷心竅,餓了一場,身體空了人也清明了。”

他在研判審視她,席薑可以確定,心中的警報又響了。她也沒做什麼與上一世不符的事吧,上一世的她也是可以喜新厭舊,不要宋戎的。

席薑的藥在不知不覺中喝完了,她把碗放下再次道謝,就聽席覺道:“五妹妹真是跟我生份了,明明難以下咽,卻一聲苦都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