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薑歪歪頭,這些都不重要,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重要的是這批寶馬要是她席家的了。
席銘被她說得心動:“我雖沒十足的把握,但可以一試,就是怕真馴服了,父親不給錢怎麼辦?那不得把我臊死。”
席薑:“我有啊,若是不夠我去跟爹爹說,四哥你去報名。”
重生的席薑,帶回來的不僅是閱曆還有一身的本領。
宋戎逐鹿的三年裡,大小戰爭一十三場,其中有三場戰役她參與其中,那是席宋兩家都難以忘懷的最艱難的三場戰役,後退半步即粉身碎骨,也隻有在這種生死關頭下,席薑爺郎才會允她披掛上陣。
所以,席薑現在去馴服頭馬她很有把握,不會再象上一世那樣沒那個能力還需要彆人來救。
不過,席銘去比她去更穏妥一些,她要儘量保持住彆見過風浪閨閣姑娘的形象,就算她擅騎射,突然的精進不合常理。
天下變幻風雲莫測,一個細節可能就會影響結局,謹慎一些總沒錯,所以席銘去最好,若他不行,她再頂上也不遲。
席銘眼晴一亮,對啊,他們娘親的陪嫁父母早就定下是留給女兒的,他們的小妹是兄妹之中最有錢的。如她所說,就算有的東西不能變賣,她還可以找父親要,她開口父親沒有不答應的。
“好,我這就去報名。”
“等一等四哥。”席薑想起再擠下去會有人受傷一事。她提醒四哥並與四哥一起力挽人潮狂瀾,終是驅散了一部分人群,最後隻有最先倒地的那個人受傷嚴重,其他人挨得近的都隻是輕傷。
潛北城的人都認識席家兄妹,有人開始稱讚有人開始道謝。
席家的老宅在潛北,但席家一直不住在這裡,是十五年前才回來長住的,當時天下還是衛朝的天下,縣儀長吉瑜還活著。
席家歸故時很風光,帶著比縣丞府兵衛還多的私衛,沒有人知道席家離鄉的那些年裡去做了什麼,哪裡來的這些私衛,又為何會突然回來。
大衛已是強弩之末,縣丞府威望漸衰,就這樣讓席家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十幾年來,席家與縣丞府井水不犯河水,直到吉瑜想動席家的私衛,兩邊撕破了臉。
這是席兆駿的底線,他無顛覆朝廷取而代之的誌向,也無替風雨飄搖的大衛衝風陷陣的打算。他就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祖宅,但若想保住這一切,大廈將傾之時他需要保存自己的力量。
大衛潛北的縣儀長就是這樣被滅的,席兆駿隻殺了領頭的,剩下的兵衛眼見朝廷已覆,頂頭官員已死,自然而然地歸順了席家。
至此,雖席家封了縣丞府,依然住在席家老宅中,但城中人皆明白,席家才是潛北城真正的主事人。
這些年,國雖然破了,末帝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潛北城中的民眾過得與往昔沒什麼不同。席家不是那魚肉百姓的大惡之徒,席家兄妹幾人也還算隨和,此刻出手救人,更是應了席家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席薑與席銘不逗留,快步來到城外,找到販馬的白蒙人,報上名姓願意一試。
一留著滿臉胡須的白蒙人站了出來,他自我介紹名托力,席薑對此人有印象,但記憶裡,這人長什麼模樣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托力帶著兄妹倆看了一眼頭馬,一共兩隻。特意去招惹,讓他們看到了頭馬的烈性。然後他說:“先說好,生死自擔,技藝不精怨不得旁人。”
席銘簽上名字,為防萬一席薑也簽了。席薑簽完想起一事,她對托力道:“你們想好在何場地馴馬嗎?”
托力倒被問住了,他們白蒙人活得隨性,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多半步都不帶想的。
席薑又說:“城中有練馬場,地形合適,到時你帶著馬兒過來。”
上一世也是如此,但席薑記不得過程如何,這一世她怕生變,萬一被良堤那邊知道,連人帶馬請過去就糟了。宋戎那邊能馴服頭馬的人可不少,他自己與阿抬皆可。
托力痛快地一點頭:“好。”
席薑:“你可記住,你可是先答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