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本就是席家的產業,四百匹大烏騅原地不動,銀貨兩清。
席家識貨又厚道,托力收了錢十分的滿意。他高興之餘想起什麼,來到宋戎身邊:“害宋督主今日白跑一趟,以後再有好貨,我一定想著您。”
宋戎笑笑:“不打緊,你剛來中原,對中原現在的形勢還不了解,良堤隨時歡迎想做生意的人,東西要是真好,價格好說。”
席薑聽了一耳朵,宋戎真是把好勝爭搶刻在了骨子裡,他天生就是個主動出擊攻擊性強的人。
眼前的四百匹寶駒隻能看不能取,宋戎雖有遺憾但心情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不過是換個方式得到罷了,最終事情的走向正如他猜想的那樣,他不用出力出錢,會有人把他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
宋戎該回了,他與席亞席覺做完彆禮,不像來時對席薑那樣漠然,目光尋她想給她機會與他說上幾句話,不想對方根本沒有給他一分眼色,正與席家那個莽撞四子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宋戎看了幾眼,心道等她上門送馬時再說不遲,一拉韁繩換轉馬頭朝城門而去。
席薑不是成心冷落宋戎,是真沒注意他,把他還在的事忘了,滿腦子都在想當初良堤是怎麼繁育這批馬的。
回家的路上,席銘還在興奮著,大哥席亞因心中有疑問,麵上淡淡的。席覺也很安靜,他驅馬走在了最後。
越走越落後,待到一個岔道上,他對著前麵的席亞道:“兄長,我好像看到徐家公子的馬車了。”
徐家與席家交好,徐家唯一的公子又特彆喜歡與席覺來往,席亞聽後了然:“你去吧。”就放弟弟去找夥伴吃酒玩耍了。
待席覺拐道背向,上一秒因要與同伴歡愉而洋起的愉悅笑意瞬間消失在臉上,並沉了臉色。
席覺還是走向了徐家的馬車,它確實停在了酒樓門前。席覺也如他所說上去找了徐公子,一起吃了席喝了酒,隻是他不顧挽留很早就離開了。
席覺並沒有直接回席府,而是快馬朝城邊跑去,在城西附近他停了下來,有人上來替他牽馬。
“主上最近可安好?”
席覺:“說正事,計劃或有變,你們先不用急著往西行,繼續隱於藕甸。”
對方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席覺頓了一下道:“席宋兩家恐怕結不了盟了。”
對方立馬來了精神:“這,若當真如此,可是大好事。”
席覺點頭:“去吧,最近先不要過來,時局可能又要生變。”
席覺回到城中,一口氣策馬奔回席府,天色尚早。
另一邊,席薑被大哥叫到了練武場,席銘與她在一起就也跟去了。
練武場這個院子沒有頂子,陽光風雨皆不可擋。席家的孩子們在這裡不僅要練好武功,還要同時接受來自大自然的考驗。
席薑剛一進去,大哥的掌風就來了。她慌忙接招,大哥並沒有停手,二人一直比試了三個回合。
席銘在場外看得津津有味,任誰都看得出,這是一場高質量的比試。
終於大哥停手,關切地看著席薑道:“這些都是什麼時候學的?”
席薑才知大哥是在有意試探,她今日確實是買馬心切,顯現出的實力與平常相異。剛剛又因大哥步步緊逼,她全力以赴,更加引起了大哥的疑惑。
席銘象是剛醒一樣,也道:“對啊,囡囡你怎麼這樣厲害了?”
席薑沒先解釋,她忽然抽劍拋與席銘,同時自己執劍朝他攻去。席銘被動下場,但好武之性讓他認真與席薑對峙起來。
席薑每一招都能以劍身打到他,打得席銘心頭起火,暗憋暗屈。終於最後一招,席薑把席銘手中的劍挑飛了。
席銘既為妹妹長了本事而高興,又為自己感到氣餒,氣餒中還夾雜著不服,真是五味雜陳。
席薑直言:“四哥,你剛行的每一式都不到位,形真而意散,進武功怎能如此心浮氣躁,自大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