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他賭得沒錯,她的弱點是……(1 / 2)

蝗蝗啊 4068 字 8個月前

可她沒有回頭,甚至連駐足都沒有,就這麼消失在了城牆上。

宋戎麵色陰沉,薄唇緊抿,轉頭望向城牆上最顯眼的那抹高大身影。

席覺,明麵上是席家老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席家的養子,與席家人並沒有血緣關係。

他不是她的親哥哥。他剛才碰了她。

這個心念一起,再也揮之不去。

席覺也在看著宋戎,從席薑拉他入夥出兵開始,他終可確定宋戎出局了,席家手中的人頭與銀錢都與良堤宋督主無緣了。

兩個對視之人,城牆上的淡淡盈笑,騎在馬上的滿麵肅然。

“宋督主,你來得晚了點兒,四造已歸我潛北。”席銘等這一天等了很久,終於可以不用顧忌小妹,給這姓宋的來兩句了。

說完,想到宋戎曾那樣居高臨下地對他小妹,又覺自己言辭過於委婉,還是不夠狠。

正欲再說,就聽二哥道:“宋督主,四造內亂已平,城中諸事皆忙,無待客之力,見諒了。”

嘿,竟是比他還客道。不過席銘也清醒過來,不說宋戎與席薑那段是自己小妹上趕著,怪不得誰,如今拿正事來出氣未免落了下乘,自己心裡得意得意就好。

再者,良堤強大,宋戎不容小覷,還不能與之撕破臉。

搶在人前打了勝仗不能驕,不痛快。不用顧忌小妹也還要忍著宋戎,不痛快。

但席銘覺得這是應該的,打掃戰場時,數出潛北軍傷亡加在一起有二百餘人,雖比之敵方可以忽略不計,但其中有他院中人,那些人他未必個個叫得出名字,但模樣他都認得,怎能不惋惜心痛。

若是他給宋戎磕頭這些人就能活過來,他都是願意的,更不用說知隱擅忍顧全大局了。

席銘朝席覺身後一站,不再擺出一副對峙的架勢,不再多言。比起衝在前麵,他要多聽多看,他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他也想象席薑那樣能想得遠思得深。

他聽到宋戎說:“該恭賀各位的,能一舉拿下四造,確實了不起。如君所說,戰後事忙不宜登門打擾,不過上次席五姑娘所贈金墨我還未致謝,加上今日喜事,我想當麵恭喜她,能否請她一見。”

宋戎明知此時最體麵的做法就是怎麼來的怎麼回去,但他就是不甘,若不見還好,經過剛才那一瞥,他對席薑近來所有的不滿與怨懟,頃刻之間爆發在這城門下。

他想見她,他今日要見到她,不能隻是剛剛那一瞥。

席銘剛成熟起來的心態一下子穩不住了,就算席薑曾喜歡過他,哪有人當這麼多人的麵提起未出閣姑娘,到了這時宋戎還在欺負他妹妹。

席銘往前一竄,被席覺跨步擋住:“宋督主客氣了,金墨是五妹閒時愛好,建之墨房出一方,耗時耗力,自然就做得多了些,我們每位兄長,甚至年長管事與奶嬤都得有此贈,宋督主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更不值親口道謝。至於今日之喜,你已經賀過了。”

席覺說著一頓:“況且她今日一戰,負了些皮肉小傷,去上藥休息了,也不宜見客。”

說著席覺還似有似無地用兩指在自己額前抹了一下,宋戎目光一鷙,雙拳緊握眯起了眼。

一時無人說話,場麵十分安靜。

忽然,良堤軍中,有馬發出嘶鳴之聲,阿抬離得最近,製住了躁動的馬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一幕吸引,宋戎也是。

他看了阿抬一眼,然後轉回頭去對著城上的席覺道:“還請二郎轉告尊父,來日定當親自上門叨擾,親送賀禮。”

說著一拱手:“後會。”

阿抬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本以為這是一場輕鬆無比沒有懸念的直取之戰,是以軍師並沒有隨軍,等候在良堤。

若軍師在,必會在督主失態之前製止他的,阿抬自知沒有軍師的分量,但還是戳了馬匹,打破了僵局。好在督主理智尚在,沒有再糾纏下去,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帶領良堤軍離開了城下。

調轉方向的大隊帶起滾滾煙塵,席覺以長袖擋住口鼻,眯起眼眸,濃密的睫毛擋住了飄來的塵埃。

稍許,他甩開袖子,似要甩掉心中的那絲不滿,對自己的不滿。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在宋戎麵前做多餘動作,他行事一向目標明確,言之有物,方才所為實不像他。

“他那話什麼意思?陰陽怪氣,是要上門找事的吧。”席銘嚷嚷道。

席覺滿腹心事,隻道:“快些把這裡的事做完,怎樣也要麵對父親與大哥的不是。”

席銘一聽去尋席薑了,打了勝仗的興奮勁一過,想到父兄,他可不想被家法收拾,隻能指著席薑這個護身符了。

三日裡,席薑讓席銘把所有降軍打散編入潛北軍中,至於四造城內的土地肥田,百姓的毫無變化,太平年間如何如今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