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不敢說話。
“你們在一起住了大一一年,就算是不熟,對他這個人就沒有什麼印象麼?”路樨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
“誒誒,你們幾個好好配合人家路組長的工作!”周是輕咳兩聲,試圖穩住場子。
“……什麼工作啊?神神秘秘的。”左邊高個男生嘀咕。
路樨看了他們一圈,“既然你們不主動說,那我就先問幾個問題。”
三人沉默,連周是都愣了一下。
“吳亮大一上學期曾跟專業老師反映宿舍內部霸淩,他的學習資料被你們扔進水池全泡了,有這事麼?”
左邊高個瞬間慌了神,快速看向周是。
中間那個想要解釋什麼,路樨已經不緊不慢繼續到:“後續你們其餘五個人出錢給他買了一套新的,這事在老師的調解下沒有鬨大,但是一個月後,吳亮食物中毒住院,查出跟一個叫陳凱的同學有關,請問你是陳凱嗎?”
左邊男生咬咬牙,點頭,又很快解釋:“我沒下毒!是他自己非要吃過期的方便麵,跟我有什麼關係!”
“所以你們是承認霸淩?”路樨點了點手機,“我在錄音。”
“我們沒有!”這下三個人都急了。
周是連忙道:“路組長,不是說隻是配合調查……”
路樨卻是笑了下,“我對你們宿舍內部的矛盾不感興趣,我今天來是查吳亮的,麻煩你們簡單說一下對吳亮的印象,謝謝。”
他們從她的笑中讀出了明顯的威脅。
“吳亮跟我們關係都不好,但這也是有原因的。”右邊男生說,“他自己性格孤僻,做事鬼鬼祟祟的,有時候還……”
他不知道是想到什麼,說到一半就趕緊閉嘴,不再繼續。
這種場合,估計也彆想再問出什麼東西了,更何況現場還有一個周是。
路樨拿起邊上書桌的一支筆,找了個空白紙張寫下豐饒的電話,“這樣吧,如果你們想起什麼就給這個號碼打電話。”
她沒在男生宿舍耽擱太久,宿舍另外兩個不在的男生她也沒問,又被周是帶著跟吳亮的班主任聊,又去了趟外院,翻了下吳亮的檔案。
周是跟個導遊似的領著她,完成最後一程,路樨就跟他說今天的事辦完了,讓他自己忙去。
她做組長做大師姐做慣了,不自覺對人,尤其是對年紀小的人就多了一點高高在上的使喚語氣,看得出來累了一天的周是對她的態度頗有微詞,但又不敢說什麼。
周是走後,路樨去C大學生常去的校內超市逛了一圈,打算給自己找頓午飯,最後挑中了排長隊的芝士焗飯,老板說還得等一個小時,她也不著急,點了一份雞米花芝士焗飯,拿好自己的號碼就去一邊的煎包點了一份,又去外邊麥門點了一份咖啡。
正是午飯的點,超市內有個統一的用餐區,擺滿了桌椅,路樨找了空位坐下,身邊很快就坐滿了人,她跟學生似的完全融入進去。
對麵是兩個小姑娘,玩著手機聊著八卦。
路樨聽了一耳朵,忽然聽見她們看見了什麼可怕東西似的倒吸一口冷氣。
她以為是她們從自己碗裡的芝士焗飯吃出了什麼不得了的玩意,趕緊捏著自己的號碼牌抬頭,用一種恐慌的語氣問:“怎麼了同學,是芝士焗飯不好吃嗎?我剛點的還沒到我。”
大學生是比較好騙的。
再加上路樨雖然長了一張禦姐臉,但跟一群沒什麼腦子的妖工作了這麼多年也沒什麼老成氣質,眼下明顯的黑眼圈跟熬生熬死的大學生並沒有什麼區彆。
“不是啊姐妹!你看看這個!哎呀,你看看表白牆,今天有人又發現了!”
對麵的小姐妹一看就知道話很多。
“我沒有表白牆。”沒上過大學的路樨甚至連表白牆都不知道是什麼。“我能看看你手機嗎?”
“那你快看!”
她甚至巴不得快點把自己手機塞到路樨手裡。
等芝士焗飯的間隙,路樨就看完了表白牆上的內容。
圖片都被打了馬賽克,一部分還因為太過血腥而被直接屏蔽。
都是一些小動物的照片。
這些圖片對於出慣了外勤的路樨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在相對單純的大學校園內可以算得上大新聞了。
虐殺小動物的行為容易讓人聯想到殺人犯,表白牆底下評論區已經有不少學生表示擔憂。
路樨看完了所有的照片,最後將右下角一張被剖開肚子的老鼠放大仔細看了看。
因為血不多,這張沒有被屏蔽,能看出來老鼠的肚子上有一條口子,內臟都流了出來。
這傷口十分熟悉。
“姐妹最近一定要注意!晚上不要出宿舍了!這變態也太嚇人了,我記得去年就有人發現過一堆屍體,後來學校怕影響不好都壓了下去……”
“對對對!我記得去年這事鬨得還挺大的,後來一下子都不敢說了!”
兩個小姑娘聊的火熱,芝士焗飯都快涼了。
路樨要了表白牆的企鵝號,自己發過去好友申請,順便應和她們兩句,然後吃起了自己的芝士焗飯。
金黃的芝士表麵撒了幾顆雞米花,脆脆的雞米花跟黏糊糊的芝士,裡麵的米飯還有玉米粒跟香菇,這種食物就很合碳水大戶路樨的口味,她一個人就能乾完一整份。
她們眼睜睜看著她吃完了四個拳頭大的煎包,一份炸小土豆,一份芝士焗飯,還有一杯咖啡。
“姐妹好胃口!”
路樨笑笑:“沒吃早飯。”
擦擦嘴擦擦手,收拾乾淨,路樨收獲滿滿打算回去。
這個超市跟停車場很近,路樨跟兩個小姑娘順了一段路,其中那個話多的小孩還問她住哪個宿舍是什麼專業。
路樨隻是笑笑,跟她們道彆,“我不住校。”
然後在兩個小孩震驚的目光中拉開了勞斯萊斯魅影的車門並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