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客廳,何春芸說了徐曉曉很多好話,她喝了一口水。
“我可做不了主。”岑母道,“你知道你表弟那個人,讓他相親,他不是說有事情要做,就是有人叫他。人來家裡了,他都不出來,這讓大家多尷尬啊。”
岑母看了照片,一張黑白照片,徐曉曉還紮著頭發,“這照片是哪時候的?”
“她拍畢業照的。”何春芸道,“暫時沒有其他的照片,就拿這個照片過來了。”
“長得還真不錯。”岑母道。
就在這個時候,岑清澤拎著公文包回來了。
“清澤,你來看看。”岑母朝著岑清澤招招手,“你表姐的同事,模樣好看得很。”
“不必,我有心上人了。”岑清澤直接道。
“哪裡來的心上人,上個月,你不是還沒有心上人的嗎?”岑母錯愕。
“那是上個月。”岑清澤道。
“你撒謊?”岑母皺眉,兒子為了不相親,現在都還故意說有心上人,“你真要是有心上人,你就把她帶到我的麵前來。”
“可以,需要時間。”岑清澤點頭,他說了這話就直接上樓。
“真是的。”岑母無奈搖頭,她真心覺得何春芸介紹的這個人挺好看的,“是清澤沒有福氣。”
“那就算了。”何春芸道,“反正天底下又不隻有表弟一個男人,我可以給她介紹彆人。”
岑清澤回到房間,他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書裡夾著一張照片。那一張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徐曉曉,照片裡的徐曉曉穿著一身改良的旗袍,臉上還帶著笑容。
那是岑清澤上個月拍的,他平時除了工作外,業餘時間還有拿著照相機去拍拍山水,拍拍人文。岑清澤是一個律師,他最擅長的就是打離婚官司,他見多了那些人家的悲歡離合,本以為自己以後就是找一個合適的人湊合過日子,卻沒有想到他也會有怦然心動的一天。
理智告訴他,這就是一時的感情,來得快,取得也快。感性告訴他,就是她了,她就是他這一輩子的唯一,隻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幸福。
理智和感性在那邊相互拉扯,最終是感性占了上風。
岑清澤原本不知道照片上姑娘的名字,他特意去打聽。聽說上個月有幾個高校的學生去那個湖邊拍照片,說是畢業了拍照的,岑清澤就去那些學校找。
可學校那麼大,哪怕他就隻是找大四的學生,大四的學生都要畢業了,那個人可能都已經離開學校去彆的城市。
岑清澤不可能放棄,他還在找,終於聽人說這個姑娘的名字,他還知道徐曉曉住在哪裡了。他今天過去了一趟,沒有遇見徐曉曉,卻聽說了徐曉曉的一些事情。
有人在那邊說徐曉曉是不是被人包養了,岑清澤隨即就說不是,讓那些人彆亂說,他們那麼說是誹謗人,徐曉曉有權上法院告他們。
那些人都懵了,什麼?他們就隻是說幾句話啊,怎麼就上升到法院了呢?
這不,有人懷疑徐曉曉是不是真的要告他們,他們有人去找馮主任。馮大媽吃完飯,這才來徐曉曉這邊。
徐曉曉趕緊給馮大媽到水,“您喝水。”
“你真要去告他們嗎?”馮大媽問。
“什麼?”徐曉曉一臉懵,“告誰啊,做什麼啊?”
“你不知道?”馮大媽又問。
“真不知道。”徐曉曉道,“我跟我哥,跟徐宗輝,都寫了字據了。我沒有從那邊分財產,現在不分財產,以後也不分財產。我不去告他們。”
徐曉曉知道這些事情告來告去,那就是一地雞毛,原本自己有理都可能變得沒理,就算她贏了官司都沒有用。在那些人的眼裡,徐曉曉和徐宗輝就是兄妹,彆人隻會說徐曉曉太過狠心了,說徐曉曉自己都能賺錢買房子了,她怎麼還能去扒拉徐家的東西。
“不是你哥,是彆人。”馮大媽道,“說是他們在路邊說話,說你的不是了,有一個小夥子就說他們是誹謗你,說你可以把他們告去法院。這不,那些人害怕了,這才來找我。”
“……”徐曉曉真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
“你認識那個人嗎?”馮大媽問。
“不知道。”徐曉曉道,馮大媽沒有說名字,又沒有說長相,徐曉曉哪裡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過也有可能是好心人。”馮大媽笑著道,“我來,也不是要給你施壓。你年輕,這裡頭的人情世故,你還不大懂得。不是說你不能去告他們,而是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有的人就是那麼嘴碎的。就因為他們嘴碎就要去告他們,以後,不說他們,就是其他人也不敢跟你走近。”
馮大媽不是要逼迫徐曉曉去原諒他們,“他們要是說你,你聽見了,直接懟回去,不用跟他們客氣。他們要是敢胡說八道你,大不了,你也胡說八道回去。”
馮大媽擔心徐曉曉太過硬氣,反而讓徐曉曉的日子不好過。動不動就上告法院,那不現實。
“你真要去告他們,法院那邊也是調解的,和稀泥幾下。”馮大媽道,“被說幾句,沒有其他的損失,那些人都不愛管。”
“知道。”徐曉曉點頭,她沒有覺得馮大媽瞧不起自己,馮大媽不過是擔心自己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罷了,“您放心,除非是事情鬨得太大,否則,我不去管的。”
“真是難為你了。”馮大媽歎息,“其實那個小夥子……”
“怎麼?”徐曉曉疑惑。
“他是律師事務所的人,還要來給我們街道的人普法呢。”馮大媽道,“剛剛沒有跟你說,是想著你是不是自己個兒認識他的。瞧你這樣,多半是不認識,那就是他瞧不下去了。就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為我們這些人素質低下了,唉,讓人小瞧了。”
馮大媽作為街道辦的主任,她自然知道那些人的德性。那些人嘴碎,不論馮大媽這些人跟那些人說了多少百遍,讓他們不要嚼舌根子,都沒有用。那些人在街道辦工作人員在的時候少說幾句,等工作人員沒有在的時候,他們又大侃特侃。
倒也不是馮大媽要試探徐曉曉,馮大媽就是覺得太丟臉了。如果是在熟人麵前丟臉還好,結果是他們原本不認識的人,他們這個街道的名聲就沒了。
如果說馮大媽見徐曉曉之前抱有一絲僥幸,現在是絕望了。可她還得支棱起來,還得做好其他事情。
“那些人不懂法,才需要他來普法啊。”徐曉曉道,“要是所有人都那麼懂,哪裡還需要他來普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