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山光遠正掐住了錦鯉女主的脖頸,……(1 / 2)

白月剛 馬桶上的小孩 5325 字 7個月前

言昳暗罵了一聲,躲在了牆後。

山光遠沒有說話。

白瑤瑤:“大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啊,你沒有鞋呀……你腳上都有傷痕了,你要不穿我的鞋子好不好!”

他能穿得上嗎?然後他腳蹬你的繡花鞋,讓你這個三小姐光腳回去,他是想被白老爺活活打死是嗎?

言昳血壓升高,一瞬間都想走。

不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倒也是理解山光遠癡戀白瑤瑤的這種愛情故事。

很俗套。很王道。

山光遠幼年很淒慘。

他幼時,山家作為將門世家,慘遭奸臣構陷,當今宣隴皇帝猜疑並下手,山家被抄家,但抄家過程因為奸臣的插手,變成了屠殺與火海。

山光遠作為唯一幼子,逃過一劫,但他的嗓子徹底被大火熏壞,成了啞巴。他被其父在軍中的幾位部下保護著,逃出京師。

山家幼子還活著的消息被奸臣所知,他想趕儘殺絕,一路派人追殺。那幾個部下都在保護山光遠路上先後被殺。

最後一位保護山光遠的部下臨死前,要他去往金陵,去找尋山光遠祖父當年手下的一位親信。山光遠隻能獨自一人輾轉各地流浪生活,做乞兒,做流民,一路往金陵去。

而奸臣仍然手握大權,山家一直沒有翻案,甚至越來越多人忘記了山家幾位名將的功績與廉明,把朝廷宣傳的“通敵叛軍、奸惡貪汙”當成了真的。

山光遠更不可能表露身份,路上顛沛流離,近兩年才流浪到金陵附近。他發現那位曾在祖父手邊的親信,姓孔,如今在金陵做收租人,給白家做事。孔管事被他找上門之後,既有些明哲保身不願意跟他走太近,又留存一絲善念怕他死在外頭,便就將他帶到了白府做奴仆,但隻字不提自己跟他的關係。

年幼的山光遠雖啞症在慢慢恢複,但仍然不怎麼說話,來了白府之後化名就叫“阿遠”,做下等奴仆的活。在此不少受欺負,但他一直韜光養晦,低調忍讓。

原著中,各路人設都是“六歲特工王妃”“八歲黑客之王”的級彆,把麻杆山光遠描述的武功高強,戰場上殺進殺出——據言昳親身考究,他屠殺戰場沒見過,但十一歲的山光遠,最起碼一人對抗七頭狂驢,可以不落下風。

這樣身世不凡卻遭受苦難的山光遠,遇見了對他噓寒問暖的白瑤瑤。

而山光遠回報的就是多年後的一腔執念與愛戀。

這是原著劇情。

真正的白月光型撿漏大師,童年種下一個施舍,等大了就收獲一個舔狗。

這本質上跟書生救狐仙的故事差不多。

俗了幾百年,大家也都愛看。

但言昳與山光遠的事,卻在原著中隱身了。

上輩子,她與山光遠,也是在白府認識的。

隻是他們初見,可沒有那些磁性嗓音,容貌描寫,撩撥心悸。

他是被其他奴仆偷偷扔進柴房教訓的,她是被親爹下令關進柴房反思的。蓬頭垢麵、咒罵不已的言昳,就是在黑漆漆臟兮兮的柴房裡,遇見的山光遠。

而且,她是就把山光遠當狗使喚的。

之後挺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屬於有點相互利用的意思。

言昳靠著山光遠的功夫,溜出府去上林書院偷聽,去跟狐朋狗友玩樂。

山光遠通過言昳的富貴敗家子弟社交圈,打聽仇人的事情,拿言昳給的銀兩攢起來,準備踏上複仇之路。

沒幾年,山光遠家中平反,言昳被送進言家,本來就算不上有革命友誼的倆人迅速分道揚鑣了。

之後隻聽過對方的名字。

言昳聽說曾經童年也算是“難兄難弟”的山光遠,愛慘了白瑤瑤,隻覺得連山光遠也他媽是個瞎眼玩意兒。更何況為了白瑤瑤,他連自己的權力都守不住。她沒少私下嘲笑過他愚蠢。

她猜,山光遠日後手握大權,怕是想擺脫童年的淒慘往事,想抹除的不止那段回憶,更想抹除見證他卑微境況的言昳。何況言昳後來名聲很不好,他可能也覺得童年那個脾氣不好的作精大小姐,落到如今的境地,也是活該吧。

再一次朝夕相處,就是大婚之後,他們過上了想弄死對方的溫馨生活。

隻是言昳重生了,可不會因為山光遠日後會手握重兵而腿腳發顫,惶恐不安,跪抱大腿。

她想來想去,重活一次,還是要把山光遠當狗使喚。

因為他真的很好使。

當然最好能讓山光遠彆下場太早,跟另外的男主和男二,展開廝殺到最後的白瑤瑤爭奪戰。而且,他好歹也是個男三,白瑤瑤的錦鯉buff是對男性追求者都網開一麵的,如果山光遠能用他那股子變態勁兒,把文裡幾個主要角色都給整慘了——

雖然她挺討厭山光遠的,但如果他真能成為文中第一攪屎棍,她豈不就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言昳此刻想著想著,都激動搓手了。

她側過身子,從白牆上的雕花小軒窗往那偷看。言昳以為山光遠與白遙遙的第一次見麵,估計會像電視劇中一樣,濾鏡拉滿的慢動作特寫,兩個人心中有著跌宕起伏的心境——

但並沒有。

此刻反而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白遙遙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了山光遠。

但山光遠就是不接。

他在低頭繼續編草鞋。

言昳眼尖的注意到,他可能是手上有點小傷痕,但跟山光遠以前和之後受過的傷相比,這還不如一個倒刺。

白瑤瑤那邊似乎急的要哭出來了,說罷把帕子按在了他手背上。

賤還是您賤。言昳心想。

以她的性格——偶爾紆尊降貴的對人好,那個人還不領情,那她早甩手走人了。

所以說她這脾氣,在收割男人上,沒法靠柔情蜜意,隻能靠胸圍和臉蛋了啊。

山光遠皺起眉頭,向後退了一步,盯著白瑤瑤看了一眼,然後直接轉身,往馬廄的另一邊走去了。

言昳心裡搖了搖頭:傲嬌冰山的人氣,已經大不如先日後甜、乾就完事的霸道王爺,再這樣下去,你的愛情真就變成草蛇灰線了啊。

不過這倆人戲份已經開始了,言昳想了想,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再露麵。

彆他媽的又被人當成插足小三了。

這種小說裡,跟女主同齡的任何女性隻要跟文中男主男配有一丁點接觸,都是潛在威脅。言昳上輩子隻是動動商業手腕,騙眾多男人的錢,就在原文裡快寫成人儘可夫斯基了。

她利用山光遠,不需要當麵跟他說,寫信更好,還能隱藏自己的身份。

言昳決定撤了。

她輕手輕腳的從門口走過,馬廄院內似乎沒有聲音,她轉頭往那邊一瞧,卻猛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