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 讓白瑤瑤跟山光遠來個慫貨配狗,……(2 / 2)

白月剛 馬桶上的小孩 5356 字 7個月前

好家夥,他穿著深綠色的圓領袍子,紮軟皮腰帶,窄袖帶布麵靴子,白府小廝不多,有些常隨白旭憲出入,大多穿的熨帖體麵,把他襯的跟跟個小戶公子似的。

山光遠顯然也瞧見他,他可不裝跟她不認識,眼皮子閡了一下,就跟給她低頭問好似的。

言昳臉上表情繃不大住。

她又想露幾分得意:你看你現在好好站著,多虧了我吧,這債我可還了啊。

又想表示幾分嫌棄:咱倆現在誰也不欠誰的了,我日子上正道了,你可彆來貪心又找我討債!

這兩種情緒扭成一團,言昳本來就是有話直說的性子,不大擅長用表情和眼神暗示,臉上造作的擰在一塊兒。

管事先嚇了一跳,怕是二小姐就不想讀書,不樂意見到這些文房玩意,但又料想她沒說話,是忍著不想在主母前頭鬨。

山光遠眼睛稍微眯了一下,言昳一直分不出來他這樣是要發狠,還是要笑,前世她說親親豬頭時他那點笑影,都難得一見。言昳也猜不懂他,更懶得猜,後來隻管他那模樣算作笑,其他時候眯眼全都算他發狠記仇。

那現在,就算是他不高興了?

言昳心裡突了一下,她可不是寬融傻氣小姑娘,矯情勁兒一把一把的,心裡立馬就氣上了:裝狠瞪誰呢!才沒怕過你!你還就是個半大小子,真要是整死你還不輕鬆的事兒——

也不過是體諒著上輩子大家都是可憐人,雖然討厭他,但也從來沒害他就是了!

山光遠向來猜不準她脾氣的來由,但瞧的出來,怎麼就搞不明白打個對眼,這難伺候的丫頭片子怎麼生氣了。

李月緹出來,讓黎媽和婢女把東西都接走,白瑤瑤也跟著走出來。

她可算是瞧見自己掛念的“掐脖凶手”了,發現山光遠好著呢,她大大鬆了一口氣,黎媽李月緹都被白瑤瑤這吐一口氣引得轉過目光,便順著白瑤瑤的注視,看向了山光遠。

山光遠倒是垂眼隻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旁的下人。

言昳看戲似的站在旁邊。

但管事和山光遠在內的四個小廝並不隨兩位大小姐去書房,言昳也不想多見他,在劇情裡山光遠好歹要在白府待上幾年呢。真愁人。

言昳跟著幾個大丫鬟往白旭憲的書房裡走的時候,總在琢磨,以前山光遠在馬廄,雖然苦累,但他那邊奴仆都愛偷懶跑出去,他也動不動出去到上林書院偷聽,算是為以後打基礎。現在做了小廝,恐怕沒有到處跑的空閒了吧,更彆提學書寫字什麼的了。

言昳想到自己被他幫著,這一世走出一條新路;而山光遠卻可能錯失很多機會,甚至有可能無法為山家平反出頭,她心裡就不大舒坦。

說白了,上輩子他倆被搞成“婊|子配狗”的一對兒,也不是他的錯。該怪的是非要惡心他倆,攛掇著事兒的人。

但言昳又覺得他是白瑤瑤魚塘裡的小魚,山光遠也樂意自己當魚——

對!言昳不是打算把山光遠扶上正宮位置嗎?跟白瑤瑤來個慫貨配狗,讓他把白瑤瑤折騰的虐身虐心帶球還跑不了,多好呀!

山光遠要想當正宮,就要鬥死衡王,這對言昳來說更是大好事。不好好讀書,不好好平反怎麼行!

她沒有男配光環,折騰女主角就靠山光遠了啊。山光遠要是足夠剛猛,言昳願意花大價錢年年給他送吃韭菜生蠔長大的老鱉給他壯陽,讓白瑤瑤給他下十個八個崽子!

言昳越想越樂嗬,到了白旭憲麵前,她也沒怎麼聽,看見白旭憲那張臉都嫌煩,乾脆一邊乖順點頭,一邊琢磨著事兒。

白旭憲也在琢磨著眼前兩個閨女。

增德倒不是第一個說白瑤瑤有福相的人,這次到靈穀禪寺,也是花大價錢讓真正的高僧給看一眼,看白瑤瑤有沒有這個福分。

不過說來巧了,這次穀雨踏青,還真來了位能沾上邊兒的。

要在這事兒之前,白旭憲估計會讓言昳去跟那位坐一輛車,看能不能聊個投機,叫聲哥哥妹妹,以後那位回京了,還能惦記著這個“妹妹”。

但現在看來,言昳或許性子也不合適,說不定白瑤瑤真像這些道長高僧說的,傻人也有傻福氣。

言昳要真知道白旭憲繃著臉教育她們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這些,又要嗤笑了。

自詡清流的爹光想著攀高枝嫁女兒,挨了巴掌的娘卻想著要教女兒好好讀書。

這就是差距。

言昳下午開始就去李月緹那兒學了,李月緹確實不愧是才女,她讀書讀的通透,沒有那股子引經據典的迂腐味兒,既懂史,又懂時。若說在內宅麵對女人孩子,她總會茫然慌了手腳,但要是真麵對書文,她就是行家。

言昳雖然穿越前也讀過挺多書,但在史學、文學方麵的水平跟上一世沒有記憶的小文盲也差不太多。她其實不太在乎這些八股,總是在背詩練字的時候問她一些外頭的事兒。

她畢竟是三十歲了才重生,自己八九歲的時候,外麵世道的很多事兒都記得不清楚。她以為李月緹也隻是含混知道,卻沒想到李月緹樂意回答,眉飛色舞,且連如今什麼地方做亂,什麼地方新建廠,英人又非要開投資銀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言昳有點驚奇:“大奶奶怎麼什麼都知道。”

李月緹跟她是先打相識的,她能叫一句大奶奶,李月緹都覺得不錯了,一邊在言昳手邊宣紙上抄了一行詩,一邊道:“讀報。”

書報也算是個新鮮玩意兒了,不比十幾年後街上到處都是黃紙小報,隨便都能拿小報擦屁股。但現在若非是書香門第或家有小錢,一般人也訂不起報紙。

李月緹對她不小氣,一會兒進去拿出了這一旬的四份報紙來。

四份!可算是金陵這地兒上得台麵,官家常讀的書報都訂了!

言昳連忙跪在凳子上,翻看那些報紙,消息雜全,如今朝廷沒什麼約束力,東廠半死不活掀不起風浪,這些報紙全是各大富商背後養活的,什麼都敢寫,既有朝政新令,亦有天下秘聞,甚至連什麼奧地利皇帝大婚都在犄角旮旯上占了地兒。

也有八卦小道,臟的亂的不要命的豔|情血|腥。中英法俄各國語言,跟藏秘密似的塞在小縫裡。當然也少不了戲台節目、訃告婚禮、調鐘提醒。

言昳貪婪的看,跟個老爺似的坐在凳子上把報紙攤開,喟歎道:“真好,真好。”

那頭白瑤瑤還在默背三字經呢。

李月緹托腮瞧她,言昳看的貪婪,顯然是認識很多字,說不定還認識一點外文,她忽然道:“這是我的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