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天見了鬼一般放了手。
白絨便又彈了回去,繼續抱著他那寶貝舊茶幾。
兩人拉拉扯扯,最後鹿天忍無可忍。
“好!東西都給你留著,但你的床搬次臥去,我要住主臥!”
白絨經過這一個多小時的拉扯,已然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鹿天彆看年紀小,力氣大得要死,剛剛隻用一隻手就差點把他和茶幾分離。
更彆說他還有一個能隨時搖來人的特助。
作為全世界最奢華品牌創始者、那個鹿家的準繼承人,要是惹得這人不高興,他這好不容易獲得的新生命馬上就要不保。
於是白絨再不願意,也隻能順坡下驢。
“弟弟,哥哥最近真的比較忙,過兩天還要進組拍特約,而且不止一個,所以實在不方便,你還是回家睡吧。”
鹿天:“好啊你啊,剛接到戲就不拿兄弟當兄弟了是吧?信不信本少再做點什麼,讓你這部戲也黃掉?”
白絨瞪了他一眼。
你很驕傲?
白絨:“確實是忙的弟弟。而且我接下來要洗碗,要背台詞,要看劇,反正都睡很晚,會吵到你的。”
鹿天:“睡得晚?很好啊,我也睡得晚,就喜歡有人陪我熬夜。”
白絨還想說什麼,鹿天直接到門口,雙手做喇叭朝外喊。
“大家都睡了嗎?沒睡的high起來!睡了的……睡什麼啊睡,起來high!”
眼見著這人已經唱起DJ版的《夜色》,隔壁鄰居已經開始開罵,白絨心裡一個咯噔,眼疾手快從後麵把他的嘴捂住了。
“次臥,弟弟你住次臥,你可以把你的新床放在次臥!”
鹿天的身體一僵,微微轉頭,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呼出的氣特彆熱。
白絨並沒有察覺到氣氛不對,勾著他脖子的左臂勾得更緊了些:“這總可以了吧?大少爺?”
鹿天把腦袋回了回去,低眉垂眸:“你閉嘴。”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蹦了起來,掙開白絨,叉著腰:“你剛剛說什麼?你讓本少爺住次臥?本少爺是住次臥的人嗎!”
白絨:“不住就回家。”
鹿天忽然泄氣,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最後一揚下巴:“次臥就次臥!”
看了白絨一眼,又道:“你以後彆求著我住主臥,哼!”
白絨:“……”
不會的,謝謝。
他又不傻。
當天晚上,鹿天霸占次臥,住了一夜。
白絨也沒在意,去參加一個特約戲的圍讀去了。
回來的時候,鹿天果然走了。
白絨很高興,哼著歌吃了個蘋果開始打掃衛生,並且準備掃完就去看劇。
誰知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門開了,鹿天大喇喇從屋外走了進來。
白絨:“……”
白絨連問都不想問了。
反正胳臂拗不過大腿,他倒要看看這大少爺到底是想做什麼。
果然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這人每晚都來。
一回來就樂嗬嗬找白絨要夜宵吃。
白絨忍無可忍,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鹿天就看著他,一臉哀怨吐槽:“虧我見你一麵就把你當兄弟,又是加微信又是要讓你拍我的戲,現在我不當導演了,你就這麼對我。”
又湊過來,往沙發上一坐,很是腎虛地雙手撐臉:“本少爺勞動整整十二個小時,跟著花花東奔西跑的,晚飯都沒吃,你居然可以這麼見死不救,你好冷漠!”
白絨心說“要是你沒威脅我我就信了”,麵上:“弟弟,你這麼長時間沒追到心上人也就算了,現在人家連飯都不給你吃了啊?”
鹿天猛地直起身:“你說什麼啊!花花自己也沒吃!”
“哦”,白絨點頭,“懂了。”
鹿天:“你懂什麼懂,那麼多人給他送好吃的,他就是不吃。”
說著把白絨往自己麵前拉了拉:“死騙子,你怎麼瘦得這麼快,你以前不會也和他一樣不吃飯吧?”
白絨見他眼裡透著關切,心裡一個咯噔,往後退了一步:“我吃的,你也看到了,隻是晚上不吃主食而已。”
鹿天有些尷尬地甩了甩手:“你不吃就餓死你。”
白絨:“……”
白絨朝他伸出五根手指。
“弟弟,如果你非要長住的話,房租我不還你哦,而且每頓飯你需要給我五萬塊,夜宵加倍,還必須乾家務。”
“待會我會擬一份同住注意事項過來,不遵守的話還請立馬走。”
鹿天:“五萬?你搶錢啊你!”
說完很是不在意地睨了他一眼:“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說什麼就什麼好了。”
白絨:“……”
人比人氣死人啊!
白絨在廚房給鹿天做宵夜,攪動著鍋裡白精靈一樣的餛飩。
鹿天在他身後拿著手機拍他背影,修了一下,做了個模糊處理,然後發了個朋友圈。
配文:“家有田螺公子。”
他朋友多,但因為需要隱瞞身份,所以這個號裡的基本都是同事。
不過人也很多了,沒過多久這條點讚就破百了,評論裡全是斯哈斯哈。
“我去,誰啊?這身段好舒展啊,看著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