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餘嘉鴻受傷(2 / 2)

“聽見李大夫說的了吧?”餘嘉鴻說道。

葉應瀾看著針紮進皮肉裡,她連忙轉過去,她看著都害怕。

餘修禮說:“應瀾,出去陪你嫲嫲和媽去,這裡有我們呢!你一個姑娘家家,看不得這些。”

好吧!公公說得對。葉應瀾又拉開了門,對著老太太和大太太詢問的眼神,葉應瀾說:“是小傷,李大夫說縫幾針就好了。”

“都縫針了,還說是小傷?”大太太滿眼都是心疼。

老太爺從裡麵出來:“男孩兒磕磕碰碰總歸有的,真的是皮肉傷,你們不要大驚小怪。”

老太爺這麼說,大太太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老太爺說:“孩子們平安回來了,也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爸、媽,你們先回去。”

大太太送兩位下樓去,又轉了回來,跟葉應瀾一起站在門口。

總算是等到餘修禮送了李大夫出來,大太太連忙進門去。

葉應瀾聽見餘嘉鴻叫她:“應瀾,給我拿條毯子來。媽,你怎麼進來了?”

“你是我肚子裡出來的,我哪兒沒見過?讓我看看怎麼了?”大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葉應瀾給他拿了一條毯子過去,餘嘉鴻身上隻穿了一條內褲,他現在顧上不能顧下。葉應瀾看見這個情形,臉漲了通紅,給他蓋上毯子。

大太太見他氣色還好,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見他那個樣子,沒好氣:“行了,我不看了。兒大不由娘。”

“對對,我都這個年紀了,隻能給老婆看,您去歇著吧!”餘嘉鴻催著他媽出去。

兒子耍嘴皮子,大太太哭笑不得,手落在門鎖上:“我走了。”

“走吧!走吧!”餘嘉鴻見他媽還不出去,說,“您快走啊!”

大太太斜了兒子一眼,拉開門出去。

“應瀾,扶我進衛生間,不能洗澡了,但太臟了,我得好好擦擦。”餘嘉鴻說。

“就在房裡擦好了,我去打水出來。”葉應瀾說道。

“不行,不行,我得把頭也洗一下,那裡實在太臟了,還沾了血,我實在受不了。”餘嘉鴻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身上的毯子滑落。

葉應瀾過去把毯子撿了放邊上,她伸手扶住他,扶住他這麼一個……人。

這個肌膚相互觸碰就不是一點點了,葉應瀾安慰自己,進了衛生間就好了。

葉應瀾調水溫,讓他彎腰給他洗頭,聽他說今天的事。

餘嘉鵬上次已經把秀玉賭鬼爹的欠賬給還了,把秀玉也安置在了一家旅店,想著等家裡的事過了,再想怎麼長久安排秀玉姐弟。

誰想這兩天她那個賭鬼爹又去賭了又輸了,那就隻能再賣女兒一次了。

“其實我們去的時候秀玉已經逃了,我讓嘉鵬護住秀玉,我擋住追來的人。如果我跑快點兒,可能就不會受傷了,主要是我想一次性把事情給解決了,等了那群人一會兒。”

聽他說這話,葉應瀾手不動了,她不知道手底下的這個腦袋裡有沒有裝腦子?

“你能跑?那你逞什麼英雄?”葉應瀾脫口而出,話出口了才發現自己口氣不對,怎麼能對丈夫這樣說話?

他倒是渾然未覺,還用沒受傷的手扯了扯她的胳膊:“繼續洗,你聽我說嗎!”

他這個口氣,像是自己跟爺爺奶奶在撒嬌,葉應瀾不好意思了,她繼續洗。

“我想把事情一次性給解決了。我跟那幾個人說,上次嘉鵬買下了秀玉,那秀玉就是我餘家的人。跟這個爛賭鬼沒什麼關係了。我讓賭場的人找她賭鬼爹去。”

葉應瀾給他打了香皂,搓揉頭皮:“她賭鬼爹又沒錢,他們怎麼肯?你說這話不是找打?”

“就是找打。”餘嘉鴻笑得輕快,“我一個人打了四個壯漢。”

“這麼危險,聽起來你還很驕傲是吧?能用錢解決的,為什麼要涉險?再說了,你不知道阿公早就留了後手,讓爸去找黃爺了?”葉應瀾心裡又生出幾分氣來。

“我就是知道阿公不會讓我們倆個孫子有危險,肯讓我們去,定然會找人護著。”餘嘉鴻抬起頭,葉應瀾用毛巾包裹了他的頭,換水。

“我把人給打服了,我問賭場的人,有人欠錢還不出,該怎麼辦?”餘嘉鴻低頭,葉應瀾繼續給他洗頭。

葉應瀾有些不解:“打服了,他們還要錢?”

“我得讓他們去要。”

餘嘉鴻坐在一個紅木圓凳上,葉應瀾給他擦頭發:“你讓我越來越糊塗了。”

餘嘉鴻仰頭看她:“他們說,看欠錢的數額,這個數額夠剁手了。”

“剁手?”葉應瀾倒抽一口氣。

“我讓他們按規矩辦,千萬彆手下留情。就把那個爛賭鬼的手剁了。沒剁我還會找他們。”餘嘉鴻輕描淡寫地說。

“你還讓他們剁了爛賭鬼的手?”葉應瀾問。

“對。”餘嘉鴻說:“否則,那個姑娘能被賣一次兩次,就沒有第三次?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剁他的手,不是長他的記性?”

餘嘉鴻能眼都不眨地說出這種話,是不是心腸太硬了?

“另外,港口的碼頭工人都歸屬於黃爺下麵,我是餘家的長子長孫,又是剛剛留洋歸來,到時候去輪船運輸那塊,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碼頭這裡關係錯綜複雜,我自己沒實力,就靠阿公和爸爸,會很難。黃爺那邊尚武,我是在他的人麵前展現一下我的實力。也是告訴他們,我可不是一個讀了幾本洋書的書呆子。而是可以和他們煮酒論江湖的人。”他歎了口氣,“英國人隻想要這裡的錢,哪裡有心真正把這裡管起來?整個馬來亞充斥著各種勢力,不學著用道上的規矩跟他們打交道,是做不好生意的。”

這些話葉應瀾也聽爺爺說過,自己出去做事也是在爺爺的羽翼之下,他就不一樣了,他是長子,要挑起這個家的人。竟然是這樣?他在救人的時候,還能想這麼多?難怪書裡說他能成首富。人家是走一步想百步,自己好像差遠了。

“應瀾,你給我打水,我要擦身。”

他要擦身?他能自己擦嗎?還是要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