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芊悄悄鬆了口氣,彎腰撿起荷葉,擱在乾草床上,然後穿鞋子。
“......μαιδ......προ......γρο......”
顧芊芊茫然看著黑狼,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黑狼尾巴指了指自己,然後指屋外,再指她,拍拍乾草床
它的意思是它要出去,讓她待家裡?
顧芊芊點了點頭。
黑狼定定看了顧芊芊幾秒,像是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待在家裡。
黑狼向屋外走了幾步後,回頭看她。
小小一隻的雌性披著柔順美麗的黑色長發,安靜地坐在床上,肌膚如雪一般白,似乎一碰便會如雪一般融化。
見黑狼回頭,對上它目光,顧芊芊綻開笑容。
黑狼目光微閃,又看了她一會,踩著夕陽餘暉朝屋外走去。
顧芊芊目送黑狼離開。
她不能一直連說帶比畫,猜他們的意思,她要學會他們的語言。
等它回來後,她就開始學吧。
黑狼走的時候用尾巴關了門,窗戶沒有關。顧芊芊坐在乾草床上閒得無聊,走到窗前,細細打量窗戶。
褐色的木頭窗框和窗扇刨得平坦,有著好看的木紋。
目光穿過窗戶,望見沉浸暮色中的翠樹、木屋和幾個高大的人影。
這裡的人都長得好高啊。
顧芊芊胳膊肘支在窗台上,雙手托腮,凝望夏日黃昏時的天空。
大片大片火燒雲鋪在天邊,無聲燃燒,如此盛大,如此壯麗。
一道眼熟的高大身影背對火紅的夕陽朝這邊走來。
“......βριστ......ψευδ......νυμον......”
黑發碧眸的男人手捧一束白色的鮮花,笑著站在窗外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話。
顧芊芊微怔。
他的意思是送花給她?
如果在故鄉收到陌生異性送的包裝精美、一看就是在花店買的花,她不會接受的。
顧芊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上。
不知名的花,花瓣晶瑩潔白如冰雪,像是水晶花。
每個地方的風俗習慣不同,他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她才十七歲,他送她花應該不存在曖昧之意,是單純表達友好吧?
顧芊芊露出充滿友好的笑容,伸手接過花束。
“謝謝。”
她手指不可避免碰到他手,他的手和阿墨一樣,很熱。
這裡的人莫非體溫普遍偏高?
雌性雪白纖細的手指輕碰他手,冰涼如雪,比花瓣更柔軟細膩。
男人碧綠眼眸直勾勾盯著她,顧芊芊有些不自在,向他禮貌笑笑,捧著花轉身避開他目光,向乾草床走去。
在床上坐下來,顧芊芊感到他目光還停在她身上。
她瞟了眼,他仍站在窗前,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走。
在陌生人目光下傻坐著是一種煎熬,顧芊芊想要找點事做,可這裡不是她家,亂動彆人東西不禮貌。
手機進水壞掉了,不能玩。
想看書,可惜包裡一本書都沒有。
“......νην......χειν!”
“......λιττανβλ......ξαν!”
“......ησανμ......φυλ......ξαντ......”
......
顧芊芊懵懵看著窗外一群男人手裡拿著疑似要送她的禮物擠成一團。
剛剛那黑發碧眸的男人好像起了帶頭作用。
這個世界的人那麼熱情好客嗎?
她視線掃過他們手裡的東西,獸皮、珍珠、象牙項鏈......
比鮮花貴重多了,她回贈不起那麼貴重的禮物。
“謝謝你們的好意,很抱歉,我不能收。”
顧芊芊連說帶比畫,向他們鞠躬,眼睛充滿歉意看著他們,輕輕地關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