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有了未婚妻。(1 / 2)

鬢影衣香 一枝嫩柳 4974 字 7個月前

商濯執木筷的手一頓,“……”

他沒有在眾人麵前提及過蠻女的事,隻講道救他於生死的是一家農戶。

“二哥哥這次死裡逃生,是不是應該儘早與意綿姐姐成親了呀?”

商珠沒發現商濯的異常,她笑眯眯講道,還念叨著要吃蜜餞局的點心為喜糖,宮內禦膳房做的點心一點都不好吃,若是讓她們做點心,她要開始鬨了。

皇後嫌棄商珠話多呱噪,讓一旁的宮娥給她盛了一碗湯,“說了那麼多話不累嗎,珠兒。”

商珠朝商濯努嘴,不情不願接了湯,“二哥哥一回來,母後就嫌女兒煩了。”

“你什麼時候能安靜知禮些,母後才能不嫌你。”

商珠喝湯不說話,皇後才與商濯講道,“此番你回來,與沈家的婚事是該提上日程了。”

“沈家姑娘是個不錯的孩子,溫柔識趣,知書達理,相貌端正。”

“前些日你在戰場上遭人暗算了無音信,朝野上下紛傳你已經遭遇不測,母後心中不安,沈家姑娘憂心忡忡,自個分明也怕,還時常進宮來寬慰母後,本宮與她講若你真是回不來了,便親自做主給她挑一門好夫婿,她說什麼都不肯,非要守著你,這份情誼屬實難得。”

商珠忽而伸手,“二哥哥,珠兒可以作證,意綿姐姐常來陪母後說話,哄她開心,那段時日母後都不怎麼搭理我了。”

皇後讓商珠好生用膳喝湯,不要講話。

商濯默默聽著,沒有表態,慢條斯理咀嚼著飯菜。

皇後接著道,“她從年少便欽慕你,三年前我還是淑妃,皇後病重身去,為了能與錦妃抗衡相比越過劉家,讓朝臣進諫說話,不得已讓你與沈家小姐定下姻親,借以達到目的,而今她年歲已至及笄,沈夫人三番五次提及婚事,就算是給沈家一個交代,也是該辦了。”

“再者說你失蹤的日子,太子病重,錦貴妃的母族動作不斷,劉家的聲勢日漸壯大,若在這時候反了沈家的姻親,便會失去一大助力,旁的暫且不論,若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亦是有損。”

前不久便有言官進諫,說什麼商濯此次戰敗,乃是他的計謀,他暗中早與魏人勾結,刻意將軍隊葬送,壯大魏人的聲勢,斷送越朝的根基。

“不論如何,馬嵬西越終究是在你的手上丟了,你父皇雖說不信內官所言,駁了折子回去,但我聽說你父皇暗裡已經讓人去查這件事情。”

商濯終於給了點反應,“母後,後宮不得乾政,若是父皇知道,他該不高興了。”

皇後沉默片刻,“母後也是為了你考慮。”

“若你悔了沈家的姻親,劉家一定會借機拉攏沈家,太子已經扛不了多久了。”皇後早已看出商濯不太想娶沈意綿。

“兒子心中自有成算。”

“回回你都這樣講。”商珠留意氣氛不大好,她低頭喝湯不摻話了。

“正巧,婚事提上了日程,我去與你父皇說,便做衝喜的名頭辦了。”

“你一直不成家立業,從前也不收通房曉事,如何叫我放得下心。”

旁的皇子,縱然沒有正妃,身邊總有三兩個跟著伺候的人,唯獨商濯,旁邊隻有昭潭,侍女也不曾有。

“這月裡,商曄已有二子。”商曄是五殿下,他是除太子之外最早成家的人,早年已有一子,這個月又傳來了喜訊,皇後派了人備了禮送去。

很多貴婦上五皇子府上慶賀,沈夫人撞見了皇後的貼身宮婢,讓她詢問皇後一個準話。

“母後很是為難,希望你不要讓母後太難辦。”

商濯應當是聽進去了,鬆口道,“婚事便由母後操辦罷,兒臣近來有事,恐不能周全。”

他鬆了口,皇後的臉上可算有了笑容,“好好好,隻要你答應,剩下的事母後會細細辦。”

商珠也高興了,“可以吃二哥哥和意綿姐姐的喜糖了!”

皇後摸她的頭發,“過些時日你也要改口了。”

商珠笑得嬌憨,“母後放心,女兒省得。”

商濯在椒房殿用過晚膳便回了他自己的府邸,臨出二宮門時遇上了一個人,他的身形樣貌都與商濯相似。

見到他時,商濯本就淡漠的神色更是淡了,“皇弟不在宮殿裡好生待著,出來做什麼?”

商瑞臉上帶著薄笑,“聽聞二哥安全回朝,自然要出來見見。”

“你不該出來。”商濯講道。

“如今得見二哥安然無恙,弟弟心中稍安,這便回府。”

商濯沒再停留,與他身側擦肩而過,商瑞鼻尖一動,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女兒家才會用的香。

商濯不近女色,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香味?

若說是在皇後的椒房殿中沾染,味道全然不一樣。

商瑞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沉思,“……”

阿瀅等了幾日都沒見商濯過來,她在這邊快要悶壞了。

昭潭不許她出去,阿瀅問他為什麼,他隻講說是殿下的意思,阿瀅再問他商濯什麼時候過來,他又講道,“殿下忙完,自然就會來看姑娘。”

阿瀅,“……”這不是廢話嗎?

說了有什麼用?他天天都是這句話,可商濯什麼時候才能忙完?

“姑娘若是無聊,可在宅院當中四下逛逛罷。”昭潭提議,“這處宅院風水布局是殿下找了遠近聞名的園林大師設計的,很有趣味。”

的確是有趣味,阿瀅第一日便四處逛了逛,剛開始她相當好奇喜歡,見一處景致便驚呼一次,因為失態還被丫鬟們在背地裡取笑,她在見到驚奇的也不愛吭聲了。

再漂亮雅致的宅院一個人逛久了終歸是無趣,看來看去,都是一些不會動的死物罷了。

她不管去哪都有人跟著,這些丫鬟問什麼都說不知道,她什麼問不出來,一個人悶到了極致,這樣的日子好似被圈禁了一般,又或者像是被豢養的鳥兒。

阿瀅趴在開滿藤蘿的廊蕪下,看著滿架垂落的藤蘿,伸手勾來一支在指尖纏繞,晨曦的雨露黏在她的指腹上,冰冰涼涼。

她想摘一株到掌中把玩,又怕破壞了藤蘿飽滿的長勢。

“昭潭,你能跟我說說殿下近來都忙些什麼嗎?”她對外頭一無所知,整日漫無目的地等著,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呢?

“殿下不曾與屬下講,因此屬下不知。”又是這句話。

“那你……能不能跟我說點彆的事?”她整日吃吃喝喝,睜眼閉眼了無生趣,悶得快要生病了。

“姑娘想聽什麼?”昭潭見她滿麵憂愁,跟原先相比少了鮮活,便開了口。

“跟我講講汴安城?”近些日下來,阿瀅已經知道問了什麼會得到不知的答案,她不追問商濯的事,轉問旁的事。

昭潭果然開口,“汴安城熱鬨十足,街道眾多,酒肆客棧林立,茶鋪成衣鋪食鋪書鋪數不勝數,姑娘具體想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