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公子怒聲斥道。
公子腰間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蕩,顯現出的圖徽正是鎮國公府的家徽。
這位唇紅齒白俊俏不凡的公子便是鎮國公府世子劉行知,他與秦北珩是同窗也是好友更是摯交。
“世子。”
侍從根本攔不住劉行知,護衛便肅著臉攔在劉行知麵前。
侍從趕緊跟上來勸道:“世子您冷靜,秦家乃謀逆罪,聖上親定的,您若在此大張旗鼓為秦公子抱不平,恐有心人給您按上同黨之罪。”
劉行知咬著牙雙目猩紅。
“世子您不顧及自身,也要顧及劉家幾百條人命啊。”
侍從見他有所鬆動,一邊勸著,一邊試探的去拿他手中的刀,見劉行知鬆了手,他才輕輕呼出一口氣,趕緊將劉行知勸回了椅子上。
劉行知看著底下被扔在台上,渾身是血蜷縮在一團的人心痛如絞。
他又何嘗不知他不能公然為他出頭,隻是乍一看見他如此慘狀,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
這時,隱約有幾道笑聲傳來,劉行知紅著眼猛地瞪向東方位包房。
東方位包房裡的人是順親王府小王爺,淳於慶。
順親王府是當朝唯一的親王府,順親王乃天子同胞幼弟。
淳於慶與秦北珩是結了大仇的!
幾月前秦北珩歸朝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彈劾順親王府小王爺淳於慶欺男霸女,言辭犀利,證據確鑿,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陛下無法偏頗,賠了錢罰了二十杖,禁足三月。
好死不死,今日恰好三月禁令期滿!
淳於慶品性惡劣,手段殘忍,以他對秦北珩的恨意,人落到他手上,怕是連死都是恩賜。
“瞧瞧還有沒有氣兒,若是死了,本王定不輕饒!”淳於慶掀開紗簾,淩傲而囂張的盯著下方台上昏迷不醒的人。
司主聞言一驚,忙又上前探了秦北珩的鼻息,感知到微弱的呼吸後心才又落了回去,以免人真的死在台上,他吩咐人給秦北珩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
“依我看就彆一兩起拍了,五十兩!”這時,二樓已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叫價。
緊接著,叫價的聲音不絕於耳,但三樓卻一直沒有動靜,直到飆升到五百兩時,三樓北方位包房中才傳出了一道聲音:“六百兩。”
一樓二樓的人都不由朝那間包房望去,雖然隔著紗簾他們看不真切裡頭的人,不過他們早已從罪奴司外的馬車分辨出了三樓幾位貴人的身份。
今日能坐在三樓的四位分彆是順親王府小王爺,鳳儀郡主,鎮國公府劉世子,文國公府文世子。
東方位的小王爺已露過臉,西方位的紗簾方才也掀開過,是劉世子,而北方位隱約能瞧出是位公子,那麼就隻能是文國公府家的世子,文時鈺。
文時鈺一開口,一樓二樓都識相的噤了聲。
今日三樓神仙打架,他們但凡要命就不會敢摻和。
“六百兩一次。”
司主的聲音才落,東方位就加了價:“八百!”
緊跟著,西方位道:“一千!”
眾人的視線隨之來回轉移。
有實在忍不住的輕聲問鄰桌人:“我久不來罪奴司,竟都是這麼叫價的?”
兩百兩往上加,顯得他們方才十兩二十兩的過於摳搜了。
“我也是頭一次見這陣仗。”
鄰桌的公子比他還驚詫,而後座一位公子卻湊上來道:“看這形勢,今兒估計得這個數。”
二人默契回頭看了眼他比的一根手指頭,心中存疑。
一萬兩,誇張了吧!
然這時,順親王的侍衛又喊出了價:“兩千兩!”
那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撼。
一萬兩,保守了吧?
劉行知兩根手指在桌上重重一點,他的護衛看了眼,氣沉丹田:“四千兩。”
不說底下人倒抽一口涼氣,便是劉行知本人也驚詫的看向護衛。
護衛從他的眼裡窺出不對勁,後知後覺:“世子不是加兩千兩?”
劉行知咬牙:“...我說的兩百。”
護衛默默的垂下頭。
“但人家一千往上加,我們加兩百會輸了氣勢。”侍從半青這時幽幽來了句。
劉行知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二人罵道:“...兩個棒槌,莽貨!”
誰家拍賣兩千兩往上加,瘋了嗎?
“六千兩!”
這時,姑娘柔和的聲音傳來。
劉行知:“......”
“是鳳儀郡主的侍女。”半青皺眉低喃。
劉行知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他當然知道是這個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