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趙至夏剛好有空,帶我們玩了幾天。”趙顏上前輕輕捏了下徐步陽的臉,說,“我特地趕在今天回來的,你看嘛。”
真實的觸感下,一顆顆星星把徐步陽的心一點點拽起來,青年拉著趙顏的手,以思念跌落的速度將人扯入懷,他輕嗅女孩的發香,輕聲說:“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她說出了這些天一直堵在喉頭想插隊的話。
沒有人去計算時間,等分開後,他們注意到周圍已經開始收許願牌了。徐步陽握了下趙顏的手,問,“寫好了嗎?”
趙顏從口袋裡拿出一片竹子和筆,搖搖頭。
“那寫吧。”徐步陽偷笑。
“你這個人!”趙顏沒脾氣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會兒後,也打開了筆蓋。
“四、季、平、安。”徐步陽看著對方寫下這幾個字,神情古怪地問,“哎,你怎麼……”
趙顏訕訕地接過他的話:“啊,我一時也想不到彆的了。”說完,她再次睨了徐步陽一眼,“我就不擅長寫這個。”
徐步陽決定還是不告訴她了,認真找了個旁邊的燈籠讓趙顏掛上,又問:“你怎麼找來的?”
“就……走著走著就看到你啦。”趙顏邊掛邊說。
“明天,”徐步陽牽過她的手往池子的方向走,“要不要回‘燕巢’看看?”
趙顏一聽,興奮地問,“可以進去啦?”
“嗯。”
“去!”她悠悠地晃著徐步陽的手,“行李還在我姐車上呢,他們被我甩在後麵了。”
“哈哈,那個子茵在箱子後麵留了鑰匙,你姐姐他們如果累了,可以先回屋裡休息。”徐步陽說。
“好,他們知道,子茵發上來的時候都看到了。”趙顏拽了拽青年,道,“徐步陽,我等下想去高一點的地方看看,我帶了相機。”說著晃了晃胸前的設備。
徐步陽並不意外,答道:“一起去。”
過了一夜,徐步陽外婆和幾個老友先行離開了眠川,小輩們睡到自然醒,熱熱鬨鬨地吃過早餐,各回各家。
牆上刻有“燕巢”的木牌,在陽光下閃著漂亮的光澤。
趙顏拖著行李先按開了門,又甚是想念地返回張望兩下門前的街道,衝徐步陽說:“我先把手裡的放進去!”
“好。”徐步陽看了看後視鏡,然後打開了車門。車門邊碰到了護欄上的艾拉絨球,他用手掌撥開花,讓一些花朵柔軟地坐上車頂蓋,這才關上門。
另一個箱子拿出來時,騎著電車的送信員在門前停下了。
“22號,有你們的信。”郵政小哥在裝信箱裡翻了翻,抽出一張明信片。
“真好啊,這個年代還有寫信的。”小哥憨笑道。
“是啊,謝謝。”徐步陽接過卡片,看到畫上靜藍的天,幾抹橘粉色擦開了,一時還分不出是日落還是日出的時分。翻過去,顏色漸進的幾張郵票,幾個郵戳,地址下寫著自己的名字,空白處寫了一句詩:
“村舍外,古道旁。(空)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涼。”
這人啊,就愛在奇怪的地方選擇不坦誠。徐步陽讀著卡片,拉著行李走進門,聽到右邊有人喊:“徐步陽,快來!”
他望過去,花叢後,女孩在亭子裡朝自己招手,笑顏,恍如昨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