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索是朗姆圈養的狗。
琴酒在沉默以後冷笑出聲:“朗姆?”
那個老家夥,又來了。
不管哪裡都想伸手,不管是誰都企圖管一管。琴酒煩透了。
但他也很清楚庫拉索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如果庫拉索出現之前,這個男人已經被自己殺死,那麼庫拉索隻是來處理屍體的。而現在這個男人還活著,那麼……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對這個男人動手了。
說實話,一個還不是代號成員的人,還不被他看在眼裡。
朗姆要保他,反而讓琴酒感到厭煩。
不隻是今天,還有上次那個莫名其妙狂躁的男人,也是在任務中對他表露了敵意,也是被朗姆保下了……後來還拿到了代號,是平加。
現在這個男人呢,多久能拿到代號?
琴酒在夜色中瞥了一眼赤井秀一。
光線不好,男人的輪廓又頗為深邃,細致的五官便看不分明,隻能看清那雙綠色的眼睛……和那個女人的眼睛太相似了。
“妹妹”……?
琴酒推測出了朗姆的打算。
他又看了一眼庫拉索,轉身離開時冷淡地想:瑪格麗特真的那麼在意這個所謂的“哥哥”嗎?
琴酒離開了,庫拉索示意赤井秀一跟自己走。
一開始赤井秀一沒有說話,走到一半才問:“琴酒,朗姆……都是酒嗎?”
但既然已經在基地裡進行狙擊訓練,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一個高級成員會得到酒名代號的犯罪組織,所以這個問話頗有點刻意。
庫拉索卻沒注意這個。
她隻是冰冷的,機械地說:“朗姆大人很看好你,不要讓朗姆大人失望。”
“那我又什麼時候能得到代號?”赤井秀一問。
“很快。”
庫拉索帶著赤井秀一找到了一個小診所後就走了。診所裡沒有人,隻有一些常見的傷藥。
她默認赤井秀一可以自己處理傷勢。
而赤井秀一確信,自己今天的表現遠超關注他的人的預期。
他在小診所裡處理了槍傷,簡單止血,做好包紮後又給基安蒂打了電話:“你們的酒局散場了嗎?”
“喝酒自然要通宵!”基安蒂大聲叫道,“瑪格麗特,你可彆爽約!”
赤井秀一跟著庫拉索離開時,琴酒回到了他的保時捷上。
他給基安蒂打電話:“你今天和瑪格麗特的對話,都再複述一遍。”
“……你這個麻煩的家夥!”基安蒂隨口罵了兩句,還有什麼“控製狂”和“變態”。
琴酒聽出她那邊酒杯碰撞的聲音,便隻冷聲道:“基安蒂!”
殺氣和冷氣仿佛通過電話傳遞了過去,基安蒂抱怨幾聲後將自己與瑪格麗特的對話說給琴酒聽,重點在於任務完成後瑪格麗特遇上了襲擊,掛斷了電話之前的反應。
“那家夥是誰啊,妨礙我們組織的人嗎?”基安蒂問。
“這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琴酒掛了電話。
旁邊的伏特加有些遲疑地問:“大哥,你受了傷……嗎?”
琴酒其實沒怎麼受傷。
他的黑大衣裡麵就是防彈衣,還掛著各種各樣的武器。相比起來赤井秀一真是輕裝上陣。
但赤井秀一一直記得第一次打鬥時,因為變矮了發揮不佳,這次逮準了機會往琴酒顴骨上砸了一拳,因此琴酒臉上顯示出了一塊瘀青。
琴酒則按了按被槍托砸到的肋骨。
他在思考。
外圍人員的“瑪格麗特監視報告”成果不佳,這也在他預料之內,代號成員是不會輕易被外圍成員抓到問題的。
而那個男人……諸星大……
他回想起自己見證的,瑪格麗特拿到代號前的藥物審訊。
因為不曾擁有,所以反而在意起和自己擁有著相同血脈的,對自己滿懷惡意的兄長……組織擁有這樣情感的人有很多,因親情,愛情等因素而被組織控製,繼而陷入深淵的人比比皆是。
但他本能覺得,瑪格麗特,擁有那樣眼神的人,是不會囿於親情的。
也不會被無聊的情感所禁錮。
那個男人也一樣。
夜晚和他格鬥的男人表現得很瘋,但打得很有章法。他真的能被朗姆控製嗎?
哼,如果朗姆控製不住,那也是朗姆的問題。
想將野獸變成刀,打磨成庫拉索那樣沒有思想的工具。琴酒很明白朗姆的打算。並且朗姆做過許多次類似的事了。
他心中疑慮的一部分已經得到了解答:朗姆並不真的放心將瑪格麗特放在他手下,而是已經準備好了反製的手段。
與此同時,他也確定了一點,BOSS並沒有那麼在意瑪格麗特。
他摸了摸自己的顴骨,側頭看伏特加:“伏特加,去基安蒂喝酒的地方。”
“誒?”伏特加沒反應過來,“大哥,現在嗎?”
不然呢?琴酒不耐地看著他。
伏特加於是手忙腳亂地啟動了車子,中途還給基安蒂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們喝酒的地方沒有變動。
小半個小時後,赤井秀一按照基安蒂給的地址找到了應該是組織據點之一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