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很順利就潛入了唐納德彆院。
在他進入唐納德彆院前,他收到了琴酒發來的郵件,很明確要求他處理掉今天來唐納德彆院的小唐納德。
赤井秀一應下了任務,做了一些準備。
不管小唐納德還是不是個守法公民,他都不應該死於□□人之手。他會想辦法製造出假死的場麵,利用混亂保住小唐納德一命,之後讓小唐納德被FBI的證人保護計劃保護——詹姆斯為了協助他此時也在加州,沒有他的信號一直潛伏,他可以利用身份的切換將人帶過去。
這個任務如果是琴酒親自做,那以他現在的處境也沒辦法繞過琴酒去報信……又或者是從琴酒手下將人救下來。
但現在做任務的是他,就有充足的操作空間了。
當然,一切操作都是以力所能及為前提。如果有組織的人在場,或者琴酒中途闖入……那麼他會放棄這個計劃。
第一優先級是保護自己的身份,他需要潛入組織找到和父親失蹤有關的線索,也需要潛入組織拿到更多組織違法犯罪的證據。以此為前提,如果行動會導致身份暴露,那麼他什麼都不會做。
加入組織以來他手上沾上的鮮血並不少,因此他從不曾偽善地覺得自己是個好人。調查組織的方式有很多,臥底,潛入調查,原本就是一種頗為曖昧,不能擺在台麵上說的計劃。他作為臥底做過的血案同樣是他欠下的債。
但他也不會抱有以後彌補,或者事後贖罪的想法。生命的重量是無法衡量的,就算他自己粉身碎骨也還不上那些血債……那麼他隻會繼續依照內心行動下去,自己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話幫助死去的人實現那些不違法也不邪惡的心願。所以歸根到底他也是個自私的人。踐行自己的正義之路是,為了達成目的接受了臥底計劃也是。
他不會動搖。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自己要做的事,和在優先級之下必須達成的目標。
在赤井秀一潛入後的一個多小時之後,一輛看上去頗為低調的黑色轎車駛入了彆院。
穿著黑西裝的小唐納德先生從後座上走了下來,眉眼中帶著一點焦躁。又過了幾分鐘,進入客廳的小唐納德先生打了幾個電話。傭人們逐漸退了出去。最後由管家進行了最後的彆院檢查。
赤井秀一根據傭人的動向移動位置,輕而易舉避開這些非專業人士的視線。等管家做完檢查,被幾個保鏢包圍著的小唐納德先生也沒有下令讓大概率會更專業的保鏢們離開他的身邊,隻是接受了管家的檢查成果後讓管家也離開了。
“鬣狗”組織的人更早一些到達,和小唐納德先生爆發了不算激烈的爭吵。
小唐納德先生強硬地要求來會麵的“鬣狗”組織的人繼續執行計劃,如果人手不夠就再從墨西哥移民裡麵找。
“我會給他們錢!”他大聲說。
從後院的門走進來的人平靜道:“他們現在需要的可不是你的錢。你得下點血本,小唐納德先生。更多的武器,更多。”
“我都會給!”小唐納德先生暴躁地回過頭,“查理,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FBI還沒有封鎖現場嗎?”
“FBI如果直接露麵,那麼他們的人我們也不會放過的。”被稱為查理的男人好整以暇地越過小唐納德先生的肩頭,看向身材魁梧眼角眉梢都帶著血氣的人,“你願意承擔這個損失嗎?”
他隻問小唐納德先生願不願意承擔損失,而不問“鬣狗”的人願不願意去死。
小唐納德正要開口,來的“鬣狗”的人就掏出了槍,對準了查理:“雜種!”
但隨著他舉起槍,跟著小唐納德先生一起來的保鏢們也舉起了槍,對準了他。
“……小唐納德先生,你這是打算做什麼?”那位應該爆發起來破口大罵的人,此時卻扭曲著臉勉強冷靜下來,他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舉著槍的手很穩,眼睛卻越來越紅。
但他很快發現,小唐納德也愣住了。
他像是沒想到自己的保鏢會這麼做一樣。
該死,中計了!
他正要按下扳機,保鏢們卻先動了。
幾乎重疊在一起的槍擊聲。哪怕裝了消音器,這麼多支槍一起射擊,又在室內,光是回聲就足夠震耳欲聾了。
小唐納德先生的身上被濺上了血。
他整個人都傻了。
查理這時候踱步過去。他像是故意做出了優雅的模樣來,矯揉造作得可笑,但在場沒人會笑,反而是他自己笑出來:“哦,唐納德,我親愛的小唐納德,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我就幫你動手好了。”
小唐納德其實也已經下了決定,讓“鬣狗”用人命掃尾,但他不喜歡彆人替他做決定。
他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身上沾上的血:“查理,你是翅膀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