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被關在禁閉室的蘇鬱打了個噴嚏。
她摸了摸鼻尖,抬頭看向高處密不透風的窗戶,歎了一口氣,帶著獨屬於她的小小倔強,“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肯定是的。”
“我說什麼來著,讓你彆救彆救,你偏不聽,這下可好了,可憐我的手腕,細皮嫩肉的,可禁不起這鐐銬烤著啊,嗚嗚嗚。”一邊的安曉諾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安靜點兒!”門外穿著輕型機甲的傭兵傳來聲音。
軍團裡,除了哨兵和向導,還有大量從平民中篩選出來的人,被編排成傭兵。
哨兵和向導隻對付異獸,那日常的安保工作就由傭兵代勞。
簡單來講,哨兵和向導屬於軍隊,傭兵屬於警察局。
安曉諾撅了撅嘴巴。
“這是哪兒啊?”蘇鬱問。
“這是軍團的禁閉室,所有犯了事的人,比如偷物資啊,強行進行結合啊,不按規定跨越區域等,都會被關在這裡,情節嚴重的移送軍團法庭,情節輕的關十天半個月就放出去了,你知道的啊,咱又不是第一次了!”說完,安曉諾努努嘴。
對,書上說過。
“哦,”蘇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苦澀的哼笑一聲:“忘了。”
安曉諾納罕,朝蘇鬱那邊挪了一寸,“老大,你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啊,後來我去望風,你跟沈聞溪到底發生了什麼,特殊誘導劑究竟給沒給她喝啊?你說的要教訓教訓她,該不會是你被她教訓了吧?”
“嘖,叫我名字。”蘇鬱朝反方向也挪了一寸,把和安曉諾之間的距離重新拉開。
“不聰明”可是會傳染的。
“好好好,好不習慣啊,”安曉諾看了一眼門外傭兵的後腦勺,然後壓低了聲音說:“我們接下來會怎麼樣啊?”
蘇鬱:“......”這個問題問的好,她也想知道。
*
禁閉室也屬於後勤部門,地處帝國中央局的外圍。
牆體顏色很深,像灰又像黑,仔細看,還有點暗綠摻在裡頭。
四四方方的天花板正中間,吊著一盞單調的燈,不知道是沒交電費,還是節能過了頭,燈光昏暗到令人發指。
灰綠的牆麵,搭配慘暗的燈光,高處小小的一扇窗戶幾乎看不見外麵。
壓抑,窒息,離奇,詭異,直叫人毛骨悚然。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哐哐當當,像是高跟鞋的聲音,又像是製作精良的厚底皮靴。
很快,聲音在禁閉室的門口停下。
蘇鬱抬頭看去,是一張對她來說陌生的女人的臉。
那人和看守的傭兵說了什麼,禁閉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門的上半段是玻璃,下半段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女人朝門內張望,視線在蘇鬱的臉上停留了幾秒,便轉身離開了。
“你們兩個,可以走了。”一個長相醜陋的男傭兵敷衍道。
蘇鬱和安曉諾一臉疑惑的朝門口移動。
“走哪去?”安曉諾問。
那個醜陋的男傭兵懶懶動了動嘴皮:“當然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唄。”
“所以,我們沒事兒了?”安曉諾想確定一下。
“你要是想有事兒,就繼續在這兒蹲著。”傭兵一臉不屑。
安曉諾自然也是瞧不上他,“哧”了一聲便從半開的門裡鑽了出去。
蘇鬱緊隨其後。
她回味傭兵的話。
這和書上寫的,不太一樣唄。
七拐八拐,彎彎繞繞後,兩人來到這棟建築通往室外的門廳。
挑高的樓體,鏤空的設計,頭頂是圓弧形狀的玻璃天花板。
玻璃不全是規整的,有些切割成了複雜而精美的圖案。
有花,有鳥。
再看牆體,高級的石材,金色的壁燈,奢華程度,和超五星級大酒店不相上下。
區區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都這麼豪華,難以想象書裡那個帝國中央局會是怎樣的光景。
欣賞完畢,蘇鬱又看見了那個陌生女人。
女人穿著醫護外套,左胸口彆著和沈聞溪一樣的槍色姓名牌。
她雙手插進外套口袋,帶著審視的意味盯著蘇鬱看了一會兒。
“那人誰啊,怎麼那樣看我?”雖然談不上被冒犯,但蘇鬱還是覺得那種眼神並不善良。
下一秒,安曉諾兩手十指交握,舉到胸前作祈禱狀,一雙不大的眼睛火花帶閃電:“哎呀,那可是偉大的林醫生啊!醫術精湛,救死扶傷......”
“哎哎哎,打住,打住,”麵對突變迷妹,化身夾子音的安曉諾,蘇鬱仿佛看見了上輩子的自己,頓時隻覺得一雙白眼完全不夠翻,“她很有來頭嗎?”
安曉諾對林微所有的戰功和成績如數家珍:“那當然,這說來可就話長了。”
“OK,那你彆說了。”蘇鬱比劃了一個手勢,一邊回憶書裡情節。
安曉諾喜歡的林醫生,應該就是林微。
畢竟她們兩個都不是重要角色,所以篇幅較少,記憶點不多。
剛要出門,蘇鬱看見玻璃門上,自己的身高最多一米六出頭。
穿個書而已,縮水這麼嚴重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