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成親 我不同意這門婚事!(1 / 2)

滿堂賓客依舊儘興談笑,沒有人聽她的。

寧歸蘿恨不得衝上去替代景應願嫁了,哪怕這僅僅隻是邪祟編織出的幻境。她無法接受大師姐娶妻,尤其新娘子還不是她!

都怪這個景應願,她幽怨想道,都怪她橫插一腳,礙了大師姐和自己的好事。

眼見著小師妹在歡聲笑語中已踏過門檻,柳姒衣站起身活動一番手腳,悍然拔刀出鞘。司照檀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道:“你方才不是勸我省點力氣留著對付邪祟嗎?”

“是誰嫁娶都行,”柳姒衣轉了轉手腕,許是與謝辭昭同門許久,司照檀竟能從她平日那張嬉皮笑臉的臉上看見與謝辭昭有三分相似,一如刀光般的冷冽之意,“是誰都行,但不能是我們小師妹和司羨檀,不行,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寧歸蘿如同找到知音,忙不迭跟著拔劍,頭一次對經常捉弄她的柳姒衣產生了幾分好感:“我也不同意!”

柳姒衣沒理她,率先劈爛了供奉著神像的喜台。刀光明滅間,她忽然覺得台上的神像有幾分眼熟……柳姒衣心下大驚,然而掌風已至!她被一掌劈落在台前,吐出一口鮮血。

下一刻,她仿佛被扼住脖頸般渾身顫動,眼仁變成了駭人的淡紅色!

寧歸蘿提著劍,慌亂中不知是該先斬幻境還是先斬柳姒衣:“有、有鬼上你身了——”

柳姒衣咬牙,聲音悶在喉中破碎不堪:“知道有鬼就想辦法趕緊幫我驅走啊!”

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堪,景應願剛向二師姐的方向走出一步,便發覺喜燭滅了。

行走間,她忽然被一股無法違抗的巨力砸在地上!景應願被這股力量摁著跪在地下,從方才一直捏在手裡的紅蓋頭也重新覆了上來。

從蓋頭的縫隙間,她看見身旁的司羨檀也被這股莫名的力量摁著跪了下去。她暗自歎息,這是幻境的願力,看來無論前麵如何違抗也好,像上轎拜堂一類的章程是必須完成的了。

“一拜天地——”

她們被願力強行摁下去,景應願能感覺到司羨檀的頭發隔著蓋頭觸碰到了她的,她蹙起眉。

“二拜高堂——”

她渾身顫抖,硬是咬著牙抬手一把掀了蓋頭,望向正對麵“高堂”所在的位置。人聲鼎沸,外頭裡頭的人擠得摩肩接踵,然而二位高堂應該坐的位置卻空無一人,唯餘一座小小的神像!

這、這是……景應願驚駭不已,卻又馬上被按了下去,她幾乎能感受到透過薄薄一層蓋頭司羨檀傳來的微微急促的呼吸。

“夫妻對拜——”

她的手按在刀上。

好想一刀劈死她。

今天這堂絕對不能拜!二師姐那處已經自顧不暇,寧歸蘿與司照檀的修為都不算太高,自己的靈力雖磅礴,卻被封印在刻意壓製不惹人懷疑的低階修為中。唯一有餘力的隻剩司羨檀,可她看起來明顯是打算順著幻境賦予的願力走,想理所應當地承了這場荒唐的拜堂!

總有人能破了這幻境的。電光火石間,景應願心中想到了一個人。

她艱難地挺著身不願下拜,唇邊已經沁出了血,手臂顫抖著微微舉起,用小指勾住了紅繩圈內,用力一扯——

“大師姐!”

*

謝辭昭從地窖中抬起頭。

她給自己施了個清身訣,將方才摸過女屍的手清潔乾淨。借著微光,她辨認出這具放置在地窖中起碼半月的屍體正是顧家的大小姐顧皎皎。

外麵那個布置出幻境,引她們所有人牽扯進來的人,正如她與小師妹所想那般,是顧家失蹤的丫鬟冬青。

或者說,它已經不是人了,隻是占據了她們身體的邪祟殘魂。

謝辭昭正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指,餘光卻忽然瞥見真正的顧皎皎袖中掉出一片小小的紙片。她有些疑惑,操控著靈力將那片東西舉了起來。

這張紙片已經被顧皎皎生前流的血浸成幾近暗紅的顏色,謝辭昭端詳片刻,認出這是一張地圖,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些看不懂的文字,看著像是偏遠州落小國的語言。

她將這張地圖殘片收入芥子袋中,手腕的紅繩隨著動作輕輕搖晃。不知道師妹們那邊怎麼樣了,希望柳姒衣彆控製不住把幻境捅個對穿,不然這一切就都是無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