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集令 鄰居哥這一句聽上去不……(1 / 2)

鄰居哥這一句聽上去不像是個疑問句。

陳白伸手比了一絲絲的距離,說:“淋了一點。”

鄰居哥沒有對他比劃的一絲絲的距離表達任何看法,問:“除了嗓子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

陳白再次比劃,說:“一點點的頭昏,一點點的熱。”

“……”

迎著好鄰居投來的視線,他手指間的那麼點距離擴大了點,改口說:“可能是挺昏挺熱的。”

許斯年唯一的看法是他挺會用修飾詞。

麵前的人眼眶紅了一圈,渾身冒熱氣,看上去和“挺熱”搭不上任何關係。

他問:“你家人或者朋友呢,有在附近的嗎?”

冒熱氣的人雖然不明白他在問什麼但還是回答了,說沒有。

沒有家人,來這個世界也就這麼點時間,也沒有住附近的朋友。

然後他看到自己鄰居低下頭,和他說了句什麼。

——

從家裡出來後,陳白準時去了劇組。

打工多年,也遇上過感冒的情況,他已經有經驗,知道自己極限在哪,隻是拍兩個鏡頭,他還撐得住。

負責他這兩條的依舊是副導,導演特意過來看了眼他的情況。

有的人走路打飄,但詞一念一個準,聲音嘶啞,周圍人聽著,不自覺伸手揉自己脖頸,總覺著自己嗓子似乎也有些乾。

演員頂著這種身體條件都要上,其他人也比平時更專心,不敢在這種時候搞NG,第一條一次過,美術組需要重新布景,演員原地休息。

化妝師趁休息的時候過來淺淺補妝,說:“你這狀態該去醫院吧。”

陳白點頭:“下一條拍完就去。”

化妝師感受了下手上碰到的灼熱溫度,眉頭一跳,問:“你一個人去嗎?”

附近沒有醫院,最近的醫院需要坐車才能到,這個人看上去不像是能完好趕到醫院的樣子。

“不是。”

陳白笑了下,說:“有人陪我去。”

化妝師看了他一眼:“你朋友?”

“嗯,”一雙桃花眼彎彎,陳白笑說,“一個特彆好相處的人。”

第二條也一次過,該滾去醫院的人在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打過招呼後離開。好歹八卦友情一場,化妝師不太放心,手上暫時沒事,於是把人送到了劇組門口。

走路打飄的人說有人陪是真有人陪,大門打開,化妝師看到厚重雨幕裡,一個人影已經站在不遠處。

個高腿長,穿著身黑色外套,一張臉隱進黑暗,在雨水裡模糊不清,一身氣質看著比這雨還要冷些。

隻憑直覺,輕易地就能感覺出這是個很難接近的人。

他問旁邊人:“這是你那個特彆好相處的朋友?”

陳白也看到了人,聞言猛猛一點頭,轉頭對化妝師揮揮手,說:“我先走了。”

他說了再見,之後撐著傘小跑著離開。

有的人發燒臥床起來不能,有的人還能蹦能跳,在雨裡行動自如。

——可能也不太自如,化妝師眼睜睜看著人跑歪,之後又重新正了回來。

那位特彆好相處的朋友好像說了什麼,兩個人一起離開。

在最後離開前,走路打飄的人回過頭再笑著揮了下手。

劇組大門又重新關上。

陳二白坐上了自己好鄰居的車。

係上安全帶,他整個人窩進座椅裡,瞬間癱成一坨,癱成一坨後還不忘表達自己對好鄰居用珍貴的休息天送他去醫院的感激之情。

好鄰居坐上駕駛座後就摘了帽子,建議他少說點話。

但對有的人來說,有人在身邊但不能嘮和眼看著卡裡餘額減少一樣痛苦。

陳白用氣音也要和人聊天,在等紅燈的時候收獲了一個鄰居哥遞來的保溫杯。

他喝了口熱水潤嗓子,這才進入中場休息階段。

沒等他中場休息時間結束,車輛駛進醫院停車場。

進到醫院,掛號,看醫生,一測,38.5度。

許斯年低頭,看向曾經比劃說隻有一點點熱的人。

病患揉了把頭發,隻能笑了下。

他發燒出汗過多,醫生給他開了藥,並讓他去掛點滴。

陳白謹遵醫囑。

他去掛點滴,醫生開的藥是好鄰居幫他取的。

無論什麼時候來,醫院的人總是這麼多。

坐在座椅上,陳白一手掛著點滴,另一隻手撐著臉側,看向周圍不斷來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