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個不錯的職業。”安室透忽然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當偵探呢?”月見裡悠好奇地問道。
“我有自己的原因。”安室透搖了搖頭。
月見裡悠也無意探究他的隱私,到底他們目前連朋友都算不上,不好交淺言深,隻說道:“我會考慮的。”
“除了忙一點,起碼是鐵飯碗是不是?”安室透笑起來,“何況,你是法醫,不會有負責辦案的刑警忙。”
“……”月見裡悠忍不住沉默了。
話是這麼說,可……那家夥花那麼多工夫請他回來可不是當法醫的啊。何況,又有哪家法醫室請得起他!
“怎麼在這兒聊天呢?”突然間,萩原研二插進他們倆中間,一手搭著月見裡悠的肩膀,擠了擠眼睛,“怎麼,想好留下來了嗎?”
安室透見狀,很自然地往旁邊走了幾步,不打擾他們說話。
月見裡悠突然有點微妙的失望,第一次覺得……號稱最懂人情世故的萩原研二,居然也有這麼不識趣的時候?
萩原研二硬著頭皮,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
雖然不知道自己同期在乾什麼……但是,少接觸比較好吧?
“我留下來的話,你過來幫我嗎?”月見裡悠想了想,忽的問道。
“嗯?”萩原研二詫異地看他。
“你的手,還是不能拆彈嗎?”月見裡悠問道。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眉宇間閃過一絲煩躁。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說道:“手會抖,無法做拆彈那麼精密的操作。今天的案子,我也隻是個現場指導,小陣平那邊也抽不出空。上個月去複查,醫生讓我不要著急,還在恢複期……但是,距離那個案子,都已經七年了。”
“才七年。”月見裡悠瞥了他一眼,無情地說道,“彆忘了當時你比死人多的也就是那麼半口氣。”
“喂喂……”萩原研二一頭黑線。
“我看過你的報告,我個人意見,你的身體應該已經恢複了,剩下的是心理上的問題,俗稱PTSD。”月見裡悠輕聲道,“心理問題越著急狀態越差,放鬆最重要。”
“那麼,月見裡醫生的建議呢?”萩原研二調侃著問道。
“換個環境,暫時彆接觸。”月見裡悠果斷地回答。
“去你那裡?”萩原研二想了想,又有點疑惑,“我是排爆警,你要我幫你,不是做拆彈顧問嗎?”
“白馬警視總監請我回來的條件是,允許我自己找人組建一支特殊小組。可以從警視廳彆的部門調人,隻要本人同意就好。”月見裡悠思索了一下,解釋道,“我不需要拆彈顧問,正常來說,牽扯到爆炸的惡性案件一個月都未必有一起。等碰到了,直接去爆炸|物處理班借人就好,沒必要自己養一個,還是不能動手的。”
“不能動手可真是抱歉啊。”萩原研二吐槽。然而,心裡更有些驚訝。
原本以為警視廳萬裡迢迢從美國請月見裡悠回來,是因為想改變日本法醫係統嚴重缺人,專業素養低下的問題。然而,現在聽月見裡悠的語氣,動作顯然比他想得大多了。
特殊小組?準備負責什麼的?
“破案?”萩原研二又看看他,“要說推理能力我也不差,轉刑事課大概也行?”
“想多了。”月見裡悠一聲低笑,“你有能力破案最好,沒有也沒關係,我找你也不是因為這個。”
“那你要我去乾嘛?”萩原研二不解。
“公關。”月見裡悠吐出兩個字。
“……什麼?”萩原研二很茫然。
“我需要一個對外發言人,尤其是對媒體的,最好是你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高手。”月見裡悠一臉誠懇地看他。
萩原研二無語:……我覺得你在內涵我但是我沒證據。
“你不會想我上任第一天就因為被記者套麻袋上報紙頭版的。”月見裡悠無奈地歎息。
萩原研二忍不住扶額。
好吧,他很清楚月見裡悠那張嘴的殺傷力,不止是嘴,直接動手更可怕!這種事並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大概率不是他被套麻袋,而是他反殺想套他麻袋的人就是了。
“考慮一下?”月見裡悠說道。
萩原研二抽了抽嘴角,又看了一眼正和伊達航嘀嘀咕咕的鬆田陣平,以及一個人站在陰影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安室透,無奈地點點頭:“我想想給你答複。”
月見裡悠心情陰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