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我的指紋,是我殺了他,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吉川美惠喊道。
“原來如此。”安室透忽的一聲輕笑,掩蓋了柯南幾乎同時發出的感歎。
柯南驚訝地看過去:這個自稱偵探的咖啡店員,和他一樣知道真相了?
“安室先生看出什麼了?”伊達航問道。
“指紋就是問題。”安室透往前走了兩步,臉從陰影裡露出來,帶著一絲自信的微笑,“鑒識科能這麼快就出結果,凶器上是不是隻有吉川小姐的指紋?”
“是的。”高木涉點頭,但還沒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還沒發現嗎?”安室透歎氣,又看向正拿著手機似乎在發短信的月見裡悠,“月見裡先生呢?”
“為什麼問我……”月見裡悠一聳肩,但還是開口解釋,“吉川小姐說,鋼管是她慌亂中隨手抓起來的武器,那麼……為什麼乾淨得隻有她的指紋?之前把鋼管丟在這裡的人呢?”
“這……”高木涉愣愣地說道,“擦掉了?”
“笨蛋,誰會去故意擦掉一根鋼管上的指紋!”毛利小五郎反駁。
“凶手唄。”月見裡悠輕飄飄地說道。
頓時,一片死寂。
“等、等等。”目暮警部問道,“如果吉川小姐擦乾淨了鋼管的指紋,為什麼又要留下自己的?”
“因為她原本的計劃是把被害人引到這裡殺害,然後清理乾淨證據逃走的,隻是計劃出了點差錯。”安室透慢條斯理地開口,“她殺了被害人之後,那個醉漢走進了巷子,因為喝醉了,動靜很大。她心虛,怕被人看見自己逃跑的樣子,於是乾脆留了下來。沒有目擊者,她咬死了是正當防衛,大概率無罪。最差的結果也是防衛過當,不會太嚴重,和故意殺人不能相提並論。”
“嘛,最難識破的謊言就是真話。”萩原研二補充了一句。
“但是,這條巷子不短,她都有時間偽造現場,為什麼不從另一頭跑呢?”目暮警部疑惑地問道。
“因為我們。”鬆田陣平懶洋洋地開口,“這裡距離波洛不遠,當時,我們聚餐完在門口分開前,還說了會兒話。吉川小姐應該是聽到了聲音,不敢確定我們會往哪邊走,怕出去會撞上吧。”
“證據呢!你們有什麼證據這麼說!”吉川美惠大喊。
醉漢距離遠,而且醉得迷迷糊糊,等於沒有目擊證人,那她的證詞就是唯一依據。
“安室君,證據想必你也掌握了吧?”目暮警部問道。
“沒有。”安室透一攤手,回答得很乾脆。
“哎!!!”
柯南也很無奈,證據,確實是沒有的。因為吉川美惠描述的案發過程完全是實話,鋼管的指紋隻能算是情景佐證。如果不能證明她是故意把被害人引過來的,稍微有點經驗的律師都能讓故意殺人罪不成立。
很難辦。這是無法被認證的犯罪,除非吉川美惠自己承認。
“證據的話,在這裡。”月見裡悠舉起了手機。
“真的?”柯南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目暮警部,我叫人給我調了附近的監控,可以看到吉川小姐一路走過來時,很謹慎地時刻在確認身後的被害人有沒有跟上來。有一段,被害人被紅燈隔開了,她還故意停下在自動販賣機上買了瓶烏龍茶拖延時間。”月見裡悠說道。
“真的?”目暮警官緊張地接過手機查看,隨即臉色越來越陰沉。
“不可能!”吉川美惠失聲道,“那條路上根本沒有監控!就算有商店的監控夜晚還在工作,監控的也是自家店鋪,不會拍到街上的!”
“這不是調查得挺清楚的嘛?真是有心了。”月見裡悠“噗嗤”一笑,語氣溫和卻嘲諷滿滿,“不過,小姐你走過來的時候就沒發現街邊停著好幾輛車嗎?”
“車怎麼了?”吉川美惠不解。
路邊的停車位是停著車,她還看到一輛很漂亮的白色跑車。但是車停在車位裡,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行車記錄儀。”安室透答道,“現在越來越多車子開始裝行車記錄儀,我車裡也有。為了防止車子停放的時候被刮擦之類……你‘調取’了行車記錄儀的監控錄像?”
“是啊。”月見裡悠麵不改色地點頭,“事急從權,不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輛開著行車記錄儀、位置剛好能拍到的車,耽誤了點時間。”
吉川美惠麵如死灰,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一樣。
目暮警部臉色徹底黑透:什麼調取,你這是非法入侵好嗎?非法入侵!
“說起來,那輛車不錯,正好我也想買車,要不就選那個型號好了,選擇太難了。”月見裡悠還在感歎。
“什麼車?我明天調休,陪你去買?”萩原研二順口說道。
“馬自達RX7吧?不過白色不耐臟,看看能不能訂一輛黑色的。”月見裡悠摸著下巴說道。
萩原研二一愣,臉色古怪地和自家幼馴染麵麵相覷。
而另一邊的安室透滿頭問號:你是不是非法入侵了——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