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月見裡悠和澤田弘樹隻要在家,三餐都是波洛解決的,僅僅幾天,他們和波洛的熟客也都混熟了。月見裡悠並不是會避著人接電話的,哪怕是警視廳的電話,他的工作並不是機密。除非……這個電話很不尋常。
“赤井?什麼事。”月見裡悠直到走進一條冷清的小巷子才開口。
“找你幫個忙。”赤井秀一的聲音裡難得帶著一絲焦慮。
“說。”月見裡悠言簡意賅地答了一個字。
就算他看著和所有人都相處愉快,但這麼多年,真正被他當做摯友放在心裡的人也隻有兩個,萩原研二和赤井秀一。如果是他們有事的話,無論如何他都會幫的。
“幫我救個人。”赤井秀一顯然也明白,並不客氣,直接說道,“我的簽證還沒下來,暫時過不來,怕來不及了。”
“救人?”月見裡悠詫異地挑了挑眉,“誰,你在日本還有牽掛?”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兩年前,我和你說過的,宮野明美的事。”
“哦,那個被你始亂終棄的可憐女孩啊。”月見裡悠一聲嗤笑。
“彆鬨。”赤井秀一頭痛。
“然後,她怎麼了?”月見裡悠說道,“兩年前我叫你帶她一起跑,我有渠道送她去美國。那時你不同意,現在才決定要複合了?”
“當年她放不下她妹妹,有雪莉在,我覺得她留在組織裡也不會有危險。”赤井秀一沉聲道,“但是剛剛她給我原本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我預感不太好——組織要留著她作為牽製雪莉的人質,不會輕易動她。但是,如果她自己做了點什麼,想要掙脫組織的束縛,那可就不一定了。”
月見裡悠思考了一下,說道:“你有宮野明美的照片吧?發我郵箱。”
“Thank you~”赤井秀一欣慰。
“從組織手裡搶人不容易,尤其她還有個妹妹,要救人,就要兩個一起救走。”月見裡悠說道。
“雪莉和處於底層的明美不一樣,作為組織重要的科學家,他的行動受到組織的嚴密監控。”赤井秀一反對,語氣很嚴肅,“我當然希望把她們姐妹一起帶走,但是動雪莉太危險了!我們現在暫時趕不過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和組織正麵對抗。聽著,救走明美就可以,雪莉隻要不妄動,她暫時不會有危險。你等我來再……”
“赤井,你有兄弟姐妹吧?”月見裡悠突然問道。
“有,怎麼了?”赤井秀一一怔。
“你的兄弟姐妹被壞人控製,你會是因為理智知道‘沒有危險’,就放手不管自己跑路的人嗎?”月見裡悠問道。
“……”赤井秀一沒說話,好久才開口,“雖然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但……送死這種事,我真的不會做。”
“好吧,我的錯。”月見裡悠翻了個白眼,“但是你彆把宮野姐妹和你這個fbi臥底搜查官的心智相比。”
這回,赤井秀一思考得更久,忽然說道:“算了,就當我今天沒打過這個電話。”
“……”月見裡悠頭上迸出青筋,捏著手機的手指骨節哢哢作響,陰惻惻地問道,“赤井秀一,你是不是想死?”
“這件事算是我的私事。”赤井秀一歎了口氣,無奈道,“救下明美,我知道你做得到。但是更多的,等我到日本再說。”
“得了,等你來了,就準備給你的前女友收屍吧!如果有屍體的話。”月見裡悠吐槽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混蛋赤井秀一,等你來了,第一時間用間諜罪把你抓起來遣送回國!
冷靜下來後,他又開始思索可行性。
他對那個組織,了解的情況都來自fbi,或者說,來自赤井秀一。確實,僅僅把一個底層人員帶走保護起來,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隻要找到宮野明美,大不了製造個事故,把人帶到警視廳再說呢。這也是赤井秀一向他尋求幫助的原因。警察——這是個光明正大可以作弊的身份,在組織眼裡,甚至可能不會觸動組織的神經。
但是要把那個科學家妹妹一起帶出來就難了。這種技術人員,一般都在看守嚴密的研究所裡工作,輕易不能外出。要是宮野明美出事,雪莉那邊的監控立刻會上升到恐怖的地步。
這種情況,除非是有個詹姆斯邦德能偷偷溜進研究所,直接把人給搶出來……還是算了吧,生活不是電影,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叮咚。”
澤田弘樹看了一眼手機,轉頭有些抱歉地說道:“安室先生,叔叔說有點急事要回家查資料。他的咖啡和三明治一會兒我給他打包回去就好。”
“哎?可是冰化了咖啡就不好喝了,還有三明治也不能放。”安室透眼神中光芒一閃,忽的笑起來,“反正就在對麵,我直接給他送過去吧。”
“正好現在不太忙。”小梓揮揮手,“回來的時候麻煩安室君去一趟超市哦,蛋黃醬快用完了。”
“沒問題。”安室透熟練地給三明治包上保鮮膜。
澤田弘樹本來想說自己去送,但聽到這句話也就不反對了。
順路的事……嗯,叔叔喜歡安室先生,看到安室先生給他送餐應該會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