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潔 女子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2 / 2)

付雲慈神色一時不忍,一時傷懷,最終搖頭道:“查明內情之前,我與他不必多言,還要我親口否認那無稽謠傳,則更是可笑。”

薑離應好,再為她請脈後出了內室。

外間柳氏幾人擔心不已,見她露麵立刻迎了上來,“薛姑娘……”

薑離溫和道:“夫人去給付姑娘喂湯藥吧。”

柳氏一聽便知付雲慈情誌已改,立刻叫上翠嬤嬤幾人往內室而去,徐令則這時上前來,“薛姑娘,阿慈如何了?”

薑離麵色微沉,“徐公子請回吧。”

徐令則急切地看向內室,“可是……”

薑離道:“公子若信付姑娘,何需得她一言?何況,她如今傷勢未緩,公子見她,隻會令她徒增傷心罷了。”

徐令則欲言又止,付雲珩哼道:“徐大哥,你我兩家相交多年,事已至此,一切以我姐姐身體為重,你不會連這一點都為難吧?”

徐令則麵上青白交加,苦笑道:“這是自然的,那也好,改日我親自向阿慈賠罪,回去之後我也會查那謠言來處,好好照顧阿慈吧。”

徐令則說完拱手告辭,王媽媽幾人也快步而去。

他們一走,薑離便轉身看向裴晏,然而這一看,卻見裴晏的目光一早就落在她身上,準確的說,是落在她受傷的手上。她將手側了側,開門見山道:“裴大人,付世子,付姑娘已經將那日記得的告知於我,但此事,她也僅限你們知曉。”

裴晏上前兩步,付雲珩也將門口的侍從遣遠了些,薑離省去令付雲慈難堪的細節,從頭至尾將她那日遭遇說了一遍。

付雲珩氣得眼瞪如玲,薑離話音剛落,他便憤憤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昨日姑娘懷疑的是對的,姐姐不可能輕易涉險,好一個徐令則,他和新娘屠夫是否有關先不說,可他竟然敢與其他女子私會?!”

他恨不能追上去找徐令則討要說法,但裴晏卻蹙眉道:“有些古怪。”

薑離疑問地看著他,裴晏道:“昨日我已調查過徐令則和徐府其他主人的行蹤,徐老夫人和徐夫人未曾出門,徐將軍人在巡防營整日未歸,而徐令則正如他片刻前所言,他那日申時到了巡防營,至二更天才離去——”

薑離疑惑道:“他在營中,可是時刻有人證?”

裴晏搖頭,“此事是從巡防營正門營衛處所得,但巡防營不止正門可出,再加上徐令則的身份,他若想掩人耳目,多的是法子躲過營衛,既有付姑娘證詞,我自再派人細查,但她說凶手襲擊她之後,再未發一言,倒有些古怪。”

付雲珩不敢置信道:“莫不真是徐令則?”

薑離遲疑道,“你姐姐雖說那人一開始不願意要她性命,但另一點她說的也對,徐令則是練家子,不可能製不住她,且此前已有五位受害者,隻需要調查徐令則那幾日的行蹤,便可查出他是否有是新娘屠夫的可能。”

裴晏頷首,“這不難,付姑娘可有仔細描述凶手身形?”

薑離搖頭,“她那時剛醒來,又中過迷藥受過傷,隻看出個清瘦輪廓……”

裴晏點頭,卻又抱疑道:“她從碑林看到私會,再到走入竹林遇見凶手,前後不過兩刻鐘時間,若凶手不是徐令則,這也太過巧合了些。”

付雲珩心有餘悸道:“這兩年徐家勢大,和我們府上漸有疏遠,但要說他是新娘屠夫,那也實在叫人不敢相信——”

薑離這時又問:“裴大人說已經查到了謠言眉目?”

裴晏應是,“今日一早,伯府尚未來稟,我便已聽到了流言,當下奇怪,便命九思去暗查了一圈,眼下得的線索是,流言是昨夜從東市傳開的。”

付雲珩瞪大眼瞳,“東市?!東市夜夜笙歌,有什麼消息在那裡一放,第二日便能傳遍整個長安城,真是有人故意害我姐姐!”

裴晏繼續道:“查到了幾家最早流傳此事的酒肆茶肆,但因東市夜裡來往人多,具體何人傳播尚未定論,還需要些時間。”

正說著話,門外走來個年輕俊秀的小廝,正是裴晏身邊的九思,他稟告道:“世子,衙門那邊來了消息……”

他話音一斷,不知要不要繼續說下去,裴晏道:“直言。”

九思忙道:“說錢姑娘的顱骨和下身找到了,仵作已查驗過,還是沒有太多線索,也依舊無法斷定死者是否在生前遭受侵犯。”

薑離聽得皺眉,“還無法斷定死者是否受過侵犯?”

裴晏沉聲道:“不錯,夏天的三位受害者遺體腐爛的厲害,後兩位受害者一是分屍太碎,二是凶手有意令屍體腐壞後再拋屍,再加上衙門的仵作年輕,尤不擅驗女屍,憑現有殘損的遺體,他至今無法給出定論。”

薑離默了默,又往內室方向看了一眼,想到付雲慈痛苦的描述,她定聲道:“裴少卿可能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