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活 紙人的襲擊和入侵(1 / 2)

虞知白脖頸血流不止,被幾個男生一起送到醫務室止血。

賞南想要跟著去,卻被張雪麗叫住,她沉著臉,“你和魯揚,跟我來辦公室。”

[14:怎麼說,教室裡的監控被魯揚弄壞了,你沒有他往虞知白桌子上倒墨水的證據,但我可以幫你恢複一部分監控數據,隻是需要五十萬積分。]

賞南:”我沒有五十萬。”

[14:可以先賒賬。]

賞南用14賒給自己的五十萬積分兌換了一分鐘的監控數據,他想,肯定能用到。

張雪麗大發雷霆,辦公室裡的老師都朝這邊看過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賞南,你為什麼要把墨水倒在魯揚頭上?你以為你是小學三年級?”

“他先往虞知白桌子上倒墨水,”賞南語氣平靜,“我回敬他一次,扯平了。”

張雪麗倒不知道是魯揚先挑事的,來告知自己的人沒有提前情,知道後,張雪麗皺眉看著魯揚,“是你先的?”

魯揚臉上全都是墨水,校服也都臟透了,他聳聳肩,“我可沒有,您說我先往虞知白桌子上倒墨水,您得拿證據出來。”

最終還是得落在調監控這個環節上麵。

魯揚趁機看了一眼賞南,眼底的得意之色藏都藏不住,隻是後者壓根看都懶得看他,耷著眼皮,連回答張雪麗的問題都顯得漫不經心。

在這之前,賞南在班裡很低調,除了追虞知白追得眾所周知以外,其他事情…甚至連他是個富二代,大家知情都還是因為一個叫張苟的神經病。

賞南喜歡虞知白,也和魯揚無關,隻要他不插手自己和虞知白之間的事情。

但魯揚沒想到,賞家這小少爺顯然是真對虞知白上了心,還真就為了這麼個垃圾和自己動起手來?

“監控我等會會去核實,賞南,如果是你無端起頭,我會給你處分,”張雪麗敲了敲桌子,看向魯揚,“魯揚,那如果是你先欺負虞知白,請家長和留校察看。”

“你們可以接受嗎?”張雪麗問道。

“可以。”回答張雪麗的是賞南,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見賞南回答得果斷,魯揚表情狐疑地盯著他看打量,直到張雪麗催促,他才痞裡痞氣地勾起嘴角,“我沒問題啊。”

張雪麗看著魯揚,眉頭嚴厲地皺起,“學校明文規定,不允許攜帶刀棍,誰讓你帶的?我會請魯先生到學校來一趟。”

魯揚和父親關係並不是很好,他不和賞南撕破臉也是因為如此,父親對外會護著他,但回到家,十之八九會把他打個半死。

今天是他衝動了,可當著賞南的麵,他也不可能哀求張雪麗,梗著脖子說:“您要請就請吧。”

“你先回教室,賞南,你去看看虞知白,看需不需要送醫院治療,有事直接來找我。”張雪麗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她自己有孩子,又帶了一班高三的,主要是也不省心,她著實累得不行。

賞南先轉身離開,魯揚緊隨其後。

出了辦公室的門,魯揚抹了把臉,臉上黑乎乎的,手上也是黑乎乎的一團,他嫌惡地皺起眉,叫住賞南,“賞南,你一定要和我作對?”

賞南緩緩轉過身,對比狼狽的魯揚,他乾淨得纖塵不染,桃花眼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爛漫多情,反而冷淡得像一把鋒利的鉤子。

“是。”

“就為了虞知白?”魯揚嗤笑一聲,“他媽是個爛貨,沒結婚就生下了他,生了孩子還不安分,搞什麼唱歌跳舞專門勾引男人,要不是自己虧心事做得多,怎麼會早死?我媽是因為他媽才死的,他憑什麼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做人?”他說到後麵,情緒激動起來,一張糊滿墨水的臉,像一張扭曲的鬼麵具。

賞南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魯揚,良久,他開口,“嗯,知道了。”

“你知道?然後呢?你還是要幫他?”

“賞南,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魯揚惱怒於賞南的油鹽不進,“我們兩家是有合作的,我們才是一個圈子的人!”

看似不存在的東西其實一直存在,每個人都被嚴格劃分了等級。

賞南,魯揚,還有這所高中的其他一些人,他們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一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小姐們。

“魯揚,”賞南語氣淡淡的,“你父親才是造成你母親死亡的罪魁禍首,你為什麼不怪他,是不想?還是不敢?”

賞南沒打算從魯揚嘴裡得到答案,魯揚隻找虞知白的麻煩,已經足夠說明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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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南在去醫務室的路上,一直在想,他是紙人,為什麼會流那麼多血?

除了出於任務者的義務,賞南心底還出現了隱隱的擔憂。他在這隻紙人身上沒有感受到惡意,但紙人卻承受了來自外界大多數不應該它承受的惡意。

甚至,曾經的人類虞知白早已經被這些惡意殺死。

校醫姓伍,此時,他遭遇到了行醫史上最棘手的問題之一——虞知白同學的傷口無法止血。

看著虞知白同學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伍醫生更換紗布的動作逐漸加快,額間出現熱汗。

身後傳來哢擦一聲,門開了,是賞南。

伍醫生正全神貫注地止血,被這陡然出現的一聲嚇得手臂一抖,鑷子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賞南同學?你來看虞知白同學的?”他說完,趕忙彎腰去撿鑷子,就這麼十幾秒鐘功夫,那幾道不算深的傷口又淌出血來,汨汨往下,鮮血打濕了虞知白的衣領,他來的時候脫了校服,白色毛衣上像開出了一整片鮮紅錦簇的花。

虞知白本來低著頭,聽見賞南的名字才抬起頭,他朝賞南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來了。”

賞南雙手插在衣服兜裡,站在醫生旁邊,看著那一大盤子已經使用過的滿是鮮血的紗布,“怎麼了?”